表白(2 / 2)

喉頭不知怎的一哽,她忍著眼眶酸熱,低聲道:“此話當真?”

“當真。”傅煜牽著她手,捂在他胸口,“這輩子,認定你了。”

砰砰的心跳,堅實有力,克製忍耐許久的期待從眼底露出來,是他素來清冷的眼底少有的熱烈。

攸桐看著他,漸漸的,唇角揚起,眼角有一滴熱淚滾落。

她閉上眼睛,嘴唇落在他額頭,“傅煜,這番話我記住了。你說的,我就信。往後不管坎坷還是坦途,都一起走。我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心懷疑慮,多留後路。”

傅煜抬頭,聲音低沉,帶些許笑意,“坎坷的時候,我背著你走。”

攸桐忍不住一笑,點頭道:“好,那明日的宴席上,我不拆你的台。”

……

傅昭的這場答謝宴是他親自安排,韓氏幫著操持的。有了親姐姐點撥,傅昭也明白了此宴的真正意圖,便格外上心,設在了壽安堂附近的暖閣裡。

當日前晌,出人意料地,賀清瀾竟也出現了。

——自那日傅煜言明態度後,薑伯彥兄妹會意,沒再來傅家打攪,在東林寺著火的次日便啟程往西,打算以探親的名頭拐到去魏建那裡。賀清瀾原本該保護薑黛君同行,不過她此行是為情麵,而非職責,不必受薑家兄妹約束,便說尚有要事未了結,請薑家兄妹先行,她隨後趕到。

總歸永寧境內太平,以傅家父子的行事,想必也不會放任貴客出事,平添事端。

薑伯彥兄妹無可奈何,又不能綁著她同行,隻能放任。

傅昭見她去而複返,意外又高興,特地命人添了碗盞筷箸。

到巳時初,一輛平淡無奇的青帷馬車緩緩駛來,停在傅家側門前。

車簾掀起,露出裡麵端坐的美人,雲鬢如鴉,青絲斜墜,簪了支精致的珠釵,發髻梳得整齊而不失慵懶。秀致的臉頰,黛眉杏目,探頭看向這座暌違已久的府邸門楣時,神情裡有些許恍惚。

攸桐羅裙束腰,錦衣精致,在春草的攙扶下,出了馬車。

自打和離後,攸桐這還是頭回來傅家門前,熟悉的青石長街,逶迤紅牆,十數步外的正門口,有兵士盔甲嚴整地守著,黑底燙金的匾額高懸,門口兩座銅獅子年歲斑駁,威風凜凜。那是隻在貴客登臨時開的正門,於傅家而言,用到的次數少之又少。她和離之前,有限的幾次出門時,總會掀簾瞧一眼,心中油然而生敬重——

不管內宅女眷行事如何,傅家男人披肝瀝膽、鎮守疆土,都令人敬佩。

而手握重兵鐵騎,令敵軍聞風喪膽的傅煜,自然也在其中。

此刻,傅煜正站在側門前,墨金長衫磊落,烏金冠束發,縱不帶劍縱馬,也英武端毅。

初冬的暖陽鋪在府外,照得人身上熱烘烘的,他抬步迎過來,親自引攸桐入內。

途中仆婦瞧見,各自瞠目結舌,繼而暗裡打聽,得知是傅昭特地設宴答謝,如今管事的少夫人韓氏親自招待,縱不敢多議論主家之事,詫異之餘,難免暗自掂量。這般陣仗傳到壽安堂裡,傅老夫人沉默了良久。

從前的偏見已然消弭,她對攸桐的芥蒂,如今隻係在和離的事上,覺得此女固執任性,不像沈氏和韓氏懂事乖巧、柔順收斂,傷了傅家的顏麵。所以那日傅煜斬釘截鐵地說要娶攸桐,不容置疑時,她縱無力反對,心中畢竟擰著疙瘩。

如今這疙瘩也沒什麼用了。

東院裡,由傅德清起頭,底下傅煜兄妹三人和韓氏都跟攸桐交情不錯,哪怕她已出府,也沒斷了往來。這回攸桐冒死遞信,幫著救下傅昭和賀清瀾,算是個小功臣。她即便心胸再狹隘,又哪能枉顧功勞,隻揪著過去那點過節不放?

遂以道謝為由,在攸桐過去後,送了兩樣東西。

從前的誤會、爭執、過節,就此翻篇,之後的兩月裡,傅煜父子一麵盯著趙延之,一麵遣人往楚地散播傳言,韓氏則留在府裡,按著傅德清的吩咐,籌備傅煜重新迎娶攸桐的諸般事宜。攸桐也沒耽擱,修書告予京城父母之餘,拿出這一年賺的銀錢,給自己添嫁妝,連同先前的一道,在小院廂房裡擺得滿滿當當。

京城裡風起雲湧,魏思道無暇抽身,魏夫人卻千裡趕來,為女兒理妝送嫁。

——比起前次的忐忑、擔憂、不舍,這回是真的歡喜、欣慰。

臘月廿六,國喪儘除,氣象漸新。

臨近年關的喜慶氛圍裡,傅家辦了場熱鬨而盛大的婚事。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一臉姨媽笑地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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