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家門,在回頭看了一眼周家那房子時,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哎!”
明明當年兩家分在一起的房子,還能平起平坐的。
如今,他上門賠罪送禮,都要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了。
難怪,爺爺生氣,何嘗不生氣呢?
小輩兒們不爭氣。
在人兒麵前,都低人一等。
邵成軍一走。
薑舒蘭擦了擦手,好奇地問,“奶奶,這般把人給打發走,沒問題嗎?”
她其實擔憂過,鬨鬨先前那一泡尿,給周家帶來麻煩。
周奶奶笑眯眯道,“沒問題。”
“舒蘭丫頭啊,咱們周家啊,吃什麼都不吃虧。”
“你回家了,就給我把膽子放大一點,彆怕,天塌下來,奶奶給你兜著。”
這話說——
周中鋒嘴角一抽,難道他就不能兜著嗎?
還要奶奶來兜著。
薑舒蘭忍不住笑,往周奶奶懷裡依了下,“奶奶,您真好。”
她模樣生得白淨漂亮,又打小兒就有長輩緣分。
這一依,可怕周奶奶的心都給化掉了,“噯——”
還不忘抬頭剜了一眼周中鋒。
她疼孫子這麼多年,也沒聽過小鋒一句哄人的軟話。
再看看舒蘭!
這兒子和兒媳真的是沒得比啊!
旁邊的周中鋒眼觀鼻,不動如山。
周奶奶討了個沒趣,又去和舒蘭說話,“不吃了嗎?你這才吃了多少,也太瘦一些了。”
舒蘭懷孕之前是八十多斤,生完孩子後,又保持在九十五斤左右。
生了一張小臉,但是那個子卻有一米六七,著實是不低。
所以,看起來才顯瘦。
薑舒蘭搖了搖頭,“吃飽了。”
“我若是餓了,我在去找李姨,這是回自己家了,我還能跟家人客氣不成?”
這一張小嘴兒甜的,周奶奶和李姨都忍不住,眉開眼笑。
她們年紀大了,可不就是喜歡舒蘭這種有什麼說什麼,不見外的性子。
這樣雙方處起來都舒服。
看著倆孩子都睡了。
周奶奶招呼,“坐了幾天火車累了吧,去和小鋒進去躺一會,孩子你們要是放心的話,就交給我和老頭子來看,保管你跟毫毛都不給你掉下來。”
孩子交給爺爺奶奶,薑舒蘭有什麼不放心的。
看他們疼自己的勁兒就會知道了,對於孩子,他們隻會更心疼。
這可能就是隔輩親。
薑舒蘭嗯了一聲,笑眯眯道,“那可好,我和中鋒被這兩小魔王磨得沒脾氣了,這會能丟出去,我們巴不得。”
這話,讓周奶奶眉開眼笑。
等薑舒蘭和周中鋒進屋休息去了。
周奶奶和周爺爺坐在椅子上,懷裡一人抱著一個孩子。
兩人不錯眼地盯著孩子看。
一個說,“真好看,瞧著虎頭虎腦的,和中鋒小時候一個模樣。”
“我覺得老大長相像舒蘭,老二像小鋒,你忘了,老大鬨鬨生了一雙杏眼,而安安卻生了一雙鳳眼。”
舒蘭可不就是圓溜溜的杏眼,而小鋒則是淩厲的鳳眼。
這麼一說。
周奶奶細看下,忍不住感慨道,“還真是。”
“舒蘭和中鋒都長的俊兒,這鬨鬨和安安長大了,還不知道迷壞多少小姑娘呢。”
想當初,他們家小鋒就是。
周老爺子摸著胡子,“男娃長得太俊不好,就得陽剛一些。”
“小鋒要是長得不俊,能討到舒蘭這麼俊兒的媳婦?”
女人和男人本質一樣的,誰不喜歡好看的皮囊啊!
*
屋內。
薑舒蘭是真累了,兩三天的火車,還要帶孩子,她幾乎都不敢太過放心的合眼,怕人販子,也怕孩子哭鬨吵鬨到了彆人。
所以,等換了衣服,一躺在床上沒一會的功夫。
她便睡著了。
反倒是,久未歸家的周中鋒,躺在他熟悉的床上,竟然有些睡不著了。
他輕輕地翻了個身,側著身子,靜靜地看著睡著的舒蘭,她長得極好看,光潔的額頭,柳葉眉,睫毛又細又密,瓊鼻白淨,唇瓣粉嫩。
許是生過孩子,她的眉眼徹底長開了幾分,美豔中透著清純。
像是一株掛在枝頭熟透了的水蜜桃,散發著一股濃濃的動人心脾的香味。
周中鋒喉結滾動,他覆手,輕輕地把舒蘭攬在懷裡,沒忍住在她額頭上輕輕啄了下,
“真好。”
她的到來,讓他也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往前兒,帽兒胡同三街八號,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座空房子冷清又淒涼。
而今。
這一座房子裡麵有他的爺爺奶奶,還有他的妻兒。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