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手塚,2-1]
手塚接連用零式削球拿下四球,奈奈子也終於想到了解決辦法。
在六眼加持下,奈奈子其實很快就察覺到手塚這招零式削球的兩個側重點。
首先就是球速高,在多次削球的情況下球速依然很快;其次是落地後不回彈,彈起幅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至少彈起高度無法塞進一個網球拍。
這就要求在球落地前回擊,但高球速彌補了這一弱點,讓人即使在落地前回擊也會掛網。
招是好招,缺點就是對手塚手臂的壓力。
這應當和手塚的臂長有關。當他想要用零式削球的時候需要將拍頭壓低3.2毫米,才能達到零式削球現在的效果。偶爾使用或許無傷大雅,但時間長了,和手臂並不算“適配”的引拍姿勢就會引起手臂“抗議”,也就是給手臂造成負擔。
想要改善,要麼改變手塚的臂長——這當然不可能,要麼就調整擊球姿勢,找到“等效替代”。
奈奈子想了好幾種方法,比如讓手塚使用手腕將球拍下壓,而不是肩膀下沉,但這樣會導致回球力量減弱,球速降低;亦或者讓手塚在回球時手臂內收,適當降低臂長帶來的影響,但效果也不太好,會導致手塚打球時束手束腳,非常難受。
不知不覺,場上比分4-3,手塚領先。
在手塚再次開始發球之前,奈奈子說到。
“手塚,你試試下次打零式削球時,不斜線向下削球的後麵,而是直接橫削球的下麵效果如何?”
一點一點指導姿勢上的調整效果不佳,奈奈子乾脆直接描述自己想要的效果,讓手塚自己找感覺。
萬幸,這樣好像效率更高一些,因為奈奈子明顯觀察到,零式削球發生了變化。比如球速依然穩定,但網球落地後直接連微小的彈動都消失了,直接落到地麵向她的方向滾動。
聰敏如不二周助,已然看出了不對勁,他悄悄走到站在角落周身無人的龍崎教練身邊,輕聲說了句“神無桑的球看起來有些特彆”,然後就成功打開了龍崎教練的話匣子。
“不是特彆,她是在摸索。”
“摸索?”
“是啊,她在嘗試一種既能達到零式削球效果又不會對手塚的手臂造成負擔的擊球姿勢。這種針對個人的調整往往……”
說到一半的龍崎堇終於反應過來,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笑眯眯一臉無辜的不二。
“不要套我話啊不二!”
不二依舊笑眯眯,人畜無害的模樣:“嗨嗨,不過小堇說的我很好奇,針對個人的調整往往怎麼樣?”
龍崎教練沒什麼教練包袱地翻了個白眼,反正剛剛都已經說了,現在也沒什麼好瞞著的:“往往比較困難。”
“就好像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不同,所以適用的網球風格也不一樣。拿你自己舉例,你擅長技巧式擊球,包括白鯨、飛燕還巢也都是技巧大過速度和力度,但要你去用河村的波動球就會比較困難。”
“再簡單來說,就是學習或模仿他人的絕招時需要考慮自身情況,比如如何揮拍才能達到同樣的效果,什麼姿勢才能舒適又便於使力,這都是自己才最清楚,也是很多絕招不可複製的原因。”
“那照小堇這麼說,奈奈子要以一個旁觀的角度幫手塚調整,確實是難上加難啊。”
不僅要明白原理,還要融會貫通,並且根據手塚的情況適時調整,怎麼想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不二冰藍色的眼睛在看向奈奈子時都要柔和許多。
說到底,手塚究竟如何與立海大的奈奈子毫無關係,但她隻是因為之前部內的真田和手塚打了一場遺憾的比賽,就能儘心儘力到這個程度,換誰都要說一句佩服,或許還要誇一句立海大的堂堂正正。
不二也會想,如果換作是立海大的某位正選出現了手塚一樣的情況,他會願意幫忙嗎?
或許會,幫忙聯係醫院打聽專家消息,他可以做到,但幫對手一點一點調整擊球姿勢,不讓對手比賽時有什麼負擔或隱患,他或許做不到。
對手的絕招如何,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尤其絕招如何使用也是對手自己選的。更重要的是,那是對手。
誰還沒有一點點私心呢?
不過也隻是想想罷了,不二自認沒有那麼好的眼力。就連手塚的傷他也隻是半猜半蒙,這位立海大陪練卻是去年關東大賽上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所以不二也隻能感歎,立海大確實有一個很好的陪練,實力強,眼力好,品性善良,待人用心,且無私。
——有億點點想拐。
不過奈奈子可不知道不二的想法。
在手塚終於找到一個既舒服又省力還不會給手臂造成負擔的零式削球姿勢後,奈奈子差點沒興奮地跳起來。
仔細說來也是之前的思路過於局限,隻想著姿勢上想解決辦法,忘了網球上也可以做文章。
不過如此一來,隻需要讓手塚習慣零式削球的新的削球位置就可以了,姿勢糾正反而不花什麼時間,就算複健應該也不會耗時太久。
奈奈子甚至有點懷疑是作者對青學的偏愛才導致現在這樣順利的局麵。
但想也知道,這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