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美到大,是出了名的美人。
年紀有差,但不至於斷層,宋寒霜對美人是沒有抵抗力的,宋琪脾氣又好,對人又和善。
宋寒霜小時候對這個姑姑也是很喜歡。整個宋家,要說誰沒被她暗地裡計算過,也就是宋琪。
“這麼晚你怎麼還出去?”
宋寒霜搖頭,頓了頓,又道:“姑姑,你也經曆過我這種
事,應該了解我為什麼這個時候出去吧?”
宋琪神色微頓,不知想起什麼,溫柔笑道:“都會過去的。”
“你過去了麼?離婚就是過去?”
宋寒霜點了根煙,煙氣往旁邊,沒對著宋琪吹:“真沒意思,不是嗎?”
這話有些苦澀的意味。
宋寒霜其實很少對人說這些,幾乎沒有,她也沒人可以說。
每次和英君梅說,得來的總是一句——你是要做大事,彆天天糾結於這些小情緒,那都是廢物的想法。
她偶爾有機會喝多了,也會跟那幾個情人說。
不過她們總是迎合,從來隻有迎合。
在她們眼裡,隻要她給錢,她就是上帝,就是世上最無所不能的女人。
“姑姑,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宋寒霜苦笑道。
宋琪聞言,目光柔和:“彆喪氣,總會好的。想出去就出去待會兒,彆太久,免得被發現你又要頭疼。”
宋寒霜衝宋琪一笑:“知道——宋律怎麼還在這兒?”
宋寒霜望著不遠處已換成黑衣黑褲的女人,那人目視前方,正在快步離開。
宋琪聞言,笑意突然收斂,她轉身隻看見一道清瘦高挑的影子。
宋寒霜冷哼道:“這人還是這麼不討喜,跟誰欠她似的。”
這次她卻沒等到宋琪的回應。
宋律快步走到停車場,手機在口袋震動了好幾次,走到車門前站定幾秒,她才拿出來。
【你真的不見我一麵麼?】
【婚禮後我會在南城呆一周。】
酒店停車場燈光明亮,她整個人幾乎和背景融在一起,隻剩那張臉慘白一片。
宋律將那個沒有備注的號碼,拉黑。
然後看見上方,宋晏容的微信:【有空的話回去請你吃頓飯。】
她沒回,上車,車門轟然將世界隔絕。
…
宋晏容也帶著蘇葭離開了酒店,準備回南城。
保姆車裡,她攬著蘇葭,手指輕柔捏著蘇葭的手臂,以給予安撫。
長久沒說話。
“你在想什麼?”蘇葭問。
宋晏容說:“想周家的事……嗯,算算時間。”
蘇葭:“什麼時間?”
“倒黴的時間。”
她沒說的太詳細,按照原文裡周媛家的發展史,不會太久,周家就會陷入股債危機,不隻是周家,南城也會產生不小的風波。
到時候宋家想要珠聯璧合的算盤,不僅會落空,還可能被周家牽扯進去。
這是她能利用的機會。
她將周媛那杯茶換掉,不是因為她心軟,而是因為那不是她行事方式。
宋晏容揉了揉蘇葭的頭:“沒事,你安心睡覺,等到機場我叫你。”
“你也睡會兒吧。”
蘇葭還沒恢複過來,藥水有安神作用,她一整天幾乎都在睡覺,睡
醒稍微有點精神就會想要宋晏容的安撫。
所以她很累,宋晏容也很累。
尤其宋晏容,幾乎沒怎麼休息。
但宋晏容精力卻比她想象中好很多,每一次,她很輕易就能將宋晏容情,欲挑起來……
話雖如此,宋晏容再如何強悍,也還是需要休息。
車流聲偶爾在耳邊。
宋晏容昏昏沉沉睡過去,一聲鳴笛突然闖入她的夢中,她又夢到了原身被車撞開的畫麵——
她躺在柏油路上,四周靜悄悄如幽穀一般。
高跟鞋踩上去,像索命的幽靈,那女人一步步走來,最後站在不遠處。
她努力想要看清。
黑色的大衣,上麵是紅色,那是圍脖,暗紅的顏色——她就快要看清那張臉了,差一點點。
蘇葭被耳邊低哼喚醒,她睜開眼。
從宋晏容肩膀起身,發現宋晏容又沒了聲音,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睡眠狀態。
她揉了下乾澀的眼,正好手機震動。
拿起看一眼。
馮輕蕊的微信。
蕊蕊:【我剛拍完戲,累死了,你結婚累吧?】
蕊蕊:【也沒說拍張照片給我看看,沒良心的。】
蘇葭:【累。】
蘇葭:【非常。】
至於照片,那是拍不成了。
宋晏容已經將那件婚紗,撕得不成樣子。
當時她那個狀態,宋晏容也不太方便脫下來,等她清醒一些,幾百萬的婚紗已經變成了一堆破布。
蕊蕊:【嗚嗚嗚,聽說結婚很累,你今天要好好休息。】
蕊蕊:【對了……韓一雯要回來了你知道嗎?】
蘇葭神色未變,似乎對這名字已經忘得一乾二淨,她回複:【好。】
而後將手機隨手丟到旁邊。
再側眸去看宋晏容的臉。
往下是脖子,宋晏容的脖子受了傷,紅色的結痂還很明顯,下午的時候還貼了醫用貼,後來她們鬨的次數太多,掉了,宋晏容便懶得再貼。
她也忘了。
宋律說這是宋晏容為她受的傷,有一些遺憾,她無法看見當時的情景。
下午時,她問宋晏容,怎麼不讓小K她們去做,這樣很危險。
宋晏容很平靜說,當時沒想那麼多,宋律跟我說,沒時間了。
宋晏容對時間的概念總是很強,在她眼裡,沒時間這二個字,就像定點的鐘聲快要被敲響。
她在思考的那時候,宋晏容靜靜說:“我擔心你。”
蘇葭忘了當時自己有沒有回應,也許是沒有的。
她隻記得,她好像想起了宋律那句——是在你永不動心的前提。
蘇葭看了一會兒,唇瓣抿了抿,她伸手將後排的隔檔合上——
然後去親宋晏容的脖子,一寸寸舔,舐。
舌頭有鹹的味道,還有一絲的血腥氣。
她感覺到宋晏容呼吸微弱的變化,但人還沒醒,這給她一種奇異的禁,忌感。
很快脖子就滿足不了蘇葭。
宋晏容換了簡單的一身米色吊帶針織裙,她的視線從鎖骨,到聳立處。
她輕輕用鼻尖去臨摹,然後一路。
從腿下去,蘇葭的蹲下身,雙膝跪在地上,摸到宋晏容被玻璃劃破的小腿。
宋晏容的腿沒有知覺,所以她的吻很放心吻上去。
舌頭碰了幾秒,就聽見宋晏容發啞的聲音:“乾什麼呢?”
蘇葭從下往上抬眸,眉眼濕意泛濫:“你醒了?”
這樣弄她,能不醒麼?
宋晏容一把將人拉到腿上,然後稍側身,把蘇葭的手按在車窗,再低頭深吻。
醒來的吻總是來勢洶洶。
夜晚的港城,竟然起霧。
宋晏容將車窗降下幾厘,霧氣的風吹進車裡,變成潮濕的聲音,變成高溫的渴|求,一陣一陣回旋。
有幾次路邊有車燈晃過來,宋晏容便將蘇葭的頭按在懷裡。
——於是隻剩抵在窗上的雪白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