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緣又做夢了。
隻是這一次沒有夢到打架的斑和柱間,也沒有夢到駭人聽聞的災難或者地獄的場景。
還挺少見的,就算是夢裡,阿緣也挺驚訝的。
她久違且罕見的,夢到了很小時後的事情。
那是她五六歲時候的事情了。
她第一次被母親帶回李家的‘本家’。
古色古香的大宅,還有其中蜿蜒曲折,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到儘頭的長長廊道。兩側懸掛的燈籠輕輕搖晃著。
裡麵似乎還有小小的影子,但仔細去看,又什麼都沒有。
就像是傳說中的精靈。
年幼的她牽著母親的手,沿著幽深的長廊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走到了最大的一個房間。
就是在那裡,她第一次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大魔法師,庫洛·裡多……
的畫像。
儘管隻是一副畫像,但她總覺得畫像中的人‘還活著’,似乎還看了她。
嚴格來說,庫洛·裡多並不是李家人。
他的父親是英國人,隻是母親出身李家。但他是李家的血脈,並且是‘最偉大’的魔法師之一。因此他的畫像也留在了祖宅當中。並且一部分魔法道具和傳承也留在了李家。
很久以前的阿緣還曾經覺得自己搞不好就是故事裡的‘魔法少女’,會被道具或者傳承選中,然後走上拯救世界的偉大道路。
……當然上述事情一個都沒有發生。但是記憶中那天確實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因為自己暈過去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夢裡,阿緣再一次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大魔法師的畫像。
黑發的大魔法師斜靠在靠椅上,半長的發尾束成一縷垂於胸口旁,戴有一副圓框的眼鏡。黑色長袍一直垂到了地上。他一隻手搭在靠椅的椅背上,手微微合攏……像是抓著什麼,他容貌俊美,漂亮的眼睛微微下垂,就像是……
在看著她?
然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阿緣仿佛看到畫像上的人對著自己微微笑了一下。
就在夢中的阿緣驚悚於‘媽耶為什麼畫像還能笑’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接著,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這孩子是個有緣人,與……有緣,小名就叫阿緣吧。”
……原來我的小名是這麼來的?
她有幾分恍惚,然後緩緩地從夢中脫離,醒了過來。
但話又說回來,知道了自己這個名字的來源又有什麼用呢?
而且自己究竟跟什麼有緣也沒說清楚。
好在意啊。
阿緣揉著太陽穴起床。
恍恍惚惚的在梅麗的幫助下換了衣服,恍恍惚惚的吃飯。
一直到上課的時候都還都還很在意那件事,但話說回來,最近做奇怪的夢的次數,好像變多了。雖然也有好像獲得了不少情報的感覺。
但更多的還是覺得可疑。
係統仍然沒有什麼動靜,所以應該不是任務造成的——至少不會是直接原因。
難道又是受了什麼刺激,或者碰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她想到很久以前,係統突然蹦出來的那個‘公主假日’的新功能。
那時候就是因為碰到了天野翔送給自己的什麼東西,然後吸收了其中的力量。可這一次,係統沒有提示,阿緣也沒覺得碰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您要不要試試梅林解夢?”
“……什麼解夢?”阿緣以為自己聽錯了。
“梅林呀。”梅麗理所當然的回答。“傳說中輔佐了亞瑟王的大魔法師梅林,他是英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魔法師,傳說中他有一半非人的血統,所以才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
“因此有關夢的事情,都可以試試‘請’大魔法師梅林來解夢。”
“當然現下最流行的還是靠塔羅牌,隻不過塔羅牌用的最好的都是吉普賽人,但是吉普賽人……”
梅麗皺了皺眉頭,顯然不太願意提起這一族人。
吉普賽人總在流浪,他們熱情奔放,充滿了浪漫的氣息……但不得不說,大多數吉普賽人都靠偷竊和行騙行乞為生。
他們固執的遵守著自己的規矩,不肯融入新的時代,既不肯改變生存方式,也不肯遵守當地的律法,因此吉普賽人這個群體,大多不受歡迎。
當然男人們大多不介意跟吉普賽女郎有一段風流史,但風流歸風流,沒有人會願意為了吉普賽人背責任。
惡性循環。
總覺得都不太靠譜。
先不說塔羅牌占卜,梅林都是千年前的人了,還怎麼給自己解夢……天堂相逢?還是相約阿瓦隆?
梅麗提到了這件事,阿緣也就稍微在意了一些——然後她發現這個時候的貴族富豪們,尤其是女孩子們,還真挺信這些的。
不說塔羅占卜的幾十種不同方法,就連‘梅林解夢’獨有好幾種不同的儀式。
有用月桂葉的,有用鼠尾草的。
有用蠟燭的,有用精油的。
……**師梅林的業務,就算千年之後也十分繁忙啊。
阿緣端著一杯香檳站到了帷幕後的露台上,外麵的熱鬨太玄學了,她還是摸摸魚吧。
魚多好摸呀。
然而沒等她細細的品味‘魚’的美好觸感,宴會大廳裡就傳來了陣陣尖叫聲。
“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