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惡意。”
金發青年緩緩舉起雙手,手指張開,示意自己確實沒有藏著凶器。
“隻是看這位小姐似乎遇到了些麻煩,所以想看看有沒有可以幫上忙的地方。”
“不信你可以問這位小姐。”
“我自然會問。”淺金色青年的聲音冷硬——就像是在說‘不需要你指導怎麼做’。他細長的眼睛看向阿緣。
“他確實幫我引開了剛剛的侍從。”為了防止誤會,阿緣言簡意賅的解釋了剛剛發生的事情,“現在的問題在這裡。”
她提起裙子,露出了藏在自己裙子下,遍體鱗傷蜷縮著身體的少年。
說是少年,他身上殘破的衣服卻是女裝,頭上滑落了一半的假發也是女孩子的款式。
“……”
“安迪!?”
同阿諾德的沉默不同,金發的青年卻是顧不得脖子旁的刀刃,直接就向前撲了過去。
“你認識這個孩子?”
阿緣到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合。
她掩護下來的這個孩子,正好就是金發青年認識的人。
“對,這孩子是我認識的人,我之所以來也是有……”
“混蛋,放開Giotto!”
側麵的露台上突然衝過來了一個人。紅發的青年怒火衝天,毫不留情麵的一拳打向阿諾德的要害。臉上的紋身都因為憤怒而有了幾分扭曲,更加像是燃燒的火焰了。
紅發青年不分青紅皂白的攻擊次次向著要害,並且幾次都差點把在旁邊的阿緣也帶了進來。阿緣甚至能感受到他揮出手臂時帶來的勁風。
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兩人就過去了十幾招。
“G!等等,是誤會。”
焦急查看少年情況的金發青年急忙轉過身來製止兩人,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阿緣眨了下眼的功夫,他就已經擋在了兩人中間,一手架住紅發青年的拳頭,一手擋住了阿諾德不知從哪裡掏出來的手銬。
“先走。”
露台上這麼大的動靜自然躲不過那些正在搜查的侍從們的注意,儘管不情願,但兩人也明白現在確實不是一分高下的時候。於是三人在默契的對視一瞬之後就行動了起來。
Giotto抱起了安迪,阿諾德在一聲‘失禮’之後也抱起了阿緣,然後不約而同的跨過露台向下一躍。
“……”真是熟悉的失重感。
阿緣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麼刺激的體驗了,萬萬沒想到卻在遠離忍者世界的歐洲社會中又體驗了一次。
好歹也是有過多次失重經驗的人,她還不至於被這點高度嚇到。
想當初她可是被人帶著體驗過信仰之躍——直接從山巔跳下來的人呢。
歸因於他們動作迅速,因此當侍從們衝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隻有一個空空蕩蕩的露台,還有露台角落半乾涸的血跡。
而這個時候,他們早已經藏身於花園後側的樹叢中了。
“無用的話就先彆說了。”
見阿諾德和紅發青年正麵色不善的看著彼此,大有再找機會分出誰才是爸爸(?)的跡象,阿緣急忙出來打圓場。
“是。”金發青年第一個回應。“我叫Giotto,這是我的同伴G,我們是因為一些事……當然也是為了找安迪才來這裡的。”
“他是我們在另外一個街區認識的孩子,我們從其他孩子那裡聽說他被綁走了就一路追蹤線索找到了這裡,正好今天宴會招臨時侍從,就混了進來。”
阿緣這擦愛注意到,這兩人身上確實都穿著侍從的衣服。
“隻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形式……”
“跟一個大小姐說這麼多有什麼用。”G不耐煩的移開視線不再跟阿諾德較勁,“她不告發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G。”
金發青年的臉色嚴肅了起來,明明是陽光俊秀的容貌,當他嚴肅起來的時候卻有幾分冷厲和煞氣。
紅發青年一凜,隨即不再說話。
他不願意相信貴族,卻也不會反駁Giotto的決定。
也許是因為剛剛逃跑的動靜太大,半昏迷的少年醒了過來。
他努力睜大眼睛,先是渾身緊繃露出了警惕又恐懼的表情,緊接著在看到金發青年的時候放鬆了下來。
“Giotto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他說著,緊接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猛地坐了起來,抓住了金發青年的衣服,“得、得趕快找人救他們……”
他惶恐又緊張,看得出會想起了十分恐懼的事情,“艾麗莎姐姐……還有該隱……都是為了讓我跑出來,他們……”
阿緣本來是繃著臉在聽——她多少能猜到少年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這種傾向在貴族當中不算多,但也不算罕見。
但在聽到該隱的時候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
“等下,你說誰?”
她這一瞬間的氣勢太強,使得安迪也忘了恐懼和焦急,呆呆地回答她:
“該、該隱……就是該隱。”
“你說的是一個黑色頭發,金綠色眼睛的漂亮男孩兒麼?”阿緣形容了一下。“看起來是個小天使,但是行為舉止卻像是小惡魔的那種?”
“是……您,您認識該隱麼?”擔心的情緒壓過了一切,安迪再次焦急起來,“那請您快點通知他的親人,他現在就在那些人手裡。”
“他現在在哪兒?”
阿緣沒有順著他的話回應,而是直截了當的問了地點。
“就在三樓,他剛剛和艾麗莎姐姐一起掩護我逃出來……”
想到剛剛生死一線的逃跑,他的眼圈就紅了。
“阿諾德……”
“我的工作不包括這個。”
阿緣的話還沒說完,阿諾德就皺著眉頭打斷了她的話。
“你這家夥!”G的火氣又上來了。
見到了這樣的情況還能無動於衷,他的血是冷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