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 借勢(1 / 2)

妻在上 平仄客 6203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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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姑娘,是孟瑞圖的孫女孟瑗。

孟瑗曾跟隨其祖母安氏來過慈寧宮請安,當時孟瑗跳脫靈動,鄭衡對她印象頗深,儘管她現在衣衫襤褸麵容也瘦削許多,鄭衡還是認得她。

孟瑗直到十八歲還待字閨中,對外隻說身體有恙,以致遲遲未有合適人家。但鄭衡知道,這個姑娘矢誌不嫁,曾和安氏有過劇烈抗爭。

不然,孟瑞圖已官至禦史大夫,孫女就算身體有恙,何愁嫁不出?

孟瑞圖死諫之後,她曾交代過雲端照拂其身後事。以雲端和錢皇後的本事,要保住孟家並不難,她從未想過孟瑞圖死後孟家會出事。

可是……孟瑗變成了這副落難淒涼的樣子,艱難來到了河東道。

這當中,出了什麼事?孟家有了什麼變故?

雲端呢?錢皇後呢?——鄭衡氣息微喘,幾乎就將這些問話脫出口。

但是絕對不能。

永寧侯府的鄭衡,絕不會認識宮中的雲端姑姑,也不會詢問有關錢皇後的情況,就連眼前的孟瑗,她也隻能不認識。

這時,章氏滿是戒備地問道:“你是何人?如何認識季庸?”

季庸身為禹東學宮的先生,譽滿河東,尋常人見到他,都得尊一聲“季先生”,極少有人會直呼其名諱。

但章氏聽得很清楚,這個姑娘剛才叫喊的是“季庸”。如此直呼其名,又是這個年紀的姑娘,再想到這姑娘知道這竹笛,令章氏想到了一個可能。

孟瑗已經稍稍冷靜,朝章氏躬了躬身,啞聲道:“我姓孟,因在家中行四,便稱四娘。乃安陸人,我與季庸有婚約,這竹笛……是我的。”

她說罷,又看向章氏手中的竹笛上,目光眷戀而悲傷。

季庸祖宅就是在安陸,章氏也知道季庸宣稱有未婚妻,但仍是謹慎地問道:“你說你是安陸人,為何來到河東?還是這副樣子?”

聽得章氏這麼一說,孟四娘便紅了眼眶,吐詞卻很清楚:“約三個月前,我家中來了一夥強盜,父母兄長俱被強盜所殺,隻有我自己一個人逃了出來。我趕來河東,就是要投靠季庸的。這竹笛他不會離身的,他……他出了什麼事?”

她雖極力保持平靜,但那紅了的眼眶、低沉的聲音,都在訴說著傷痛事實,讓人心生憐憫。

鄭衡記得安氏的確喚孟瑗為四娘,便知道她說父母兄長俱亡必是真的,卻不是安陸的孟家,也一定不會是強盜。

孟瑗所在的京兆孟家,必是出了大變故,所以孟瑗才會落難來到了河東道禹東山。

不過,季庸隻是孟瑞圖的門生,何時與孟家有過婚約?這支竹笛真的是她的?

況且,孟瑗提到了三個月。三個月前,季庸突然離開禹東學宮,孟瑗說家中遭遇強盜。三個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導致季庸和孟家都有變故?

鄭衡立在章氏身後,閉口不語。章氏也沒有說話,但臉色已經舒緩了不少。

章氏活到這個歲數,已練就了一雙銳眼。眼前孟四娘說的是不是實情、有幾分真,她還能看得出來。

來了強盜殺父母兄長這樣的話語,她聽過耳就算了,一點兒也不相信。但她相信,這個孟四娘的確與季庸有關係。

鄭適到底年幼,聽到孟四娘這麼說,他便小聲對章氏道:“祖母,季先生雖不會音律,但這竹笛的確一直藏於袖中,我見過許多次。”

章氏還是沒有說話,孟四娘已補充道:“老夫人,這竹笛真的是我的。您若不信,可順著笛孔拆了,與笛孔相對的地方,必有一個‘孟’字。”

笛子若是拆了,便沒有用了。藏於笛子裡麵的“孟”字,應沒有人知道。

章氏卻沒有將竹笛拆了,而是遞給了孟四娘,道:“這既然是你的笛子,便還與你吧。至於季庸,三個月前已離開了禹東學宮。”

孟瑗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竹笛,臉上閃過種種表情,有珍惜、有傷感、有茫然。她大概不會想到,季庸並沒有在禹東學宮。

章氏將竹笛還給孟瑗,態度已很清楚:她相信孟瑗的確與季庸有關係,但就僅此了,她不打算再與這個姑娘有何交集。

她正想讓這個姑娘離開,卻感到背後有人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

是鄭衡。

鄭衡上前,附在章氏耳邊道:“祖母,如今季先生出了事,這姑娘既是季先生的未婚妻,又身在難中。我們不如將她接回府吧?”

孟瑗現在這副樣子,明顯遭受了許多難事,章氏對孟瑗有戒備,但鄭衡卻沒有。她既已認出了孟瑗,就不可能袖手旁觀了。

孟瑞圖以死明誌,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後人遭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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