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他深藏不露(1 / 2)

開封府第一戲精 魚七彩 13700 字 8個月前

“噗!”

身後傳來一聲笑。

白玉堂立刻回頭瞪向展昭。

白玉堂此刻所見的展昭, 正刻板著一張臉,表情和平常看起來沒什麼不同,仿佛剛才那聲笑並不是從他這裡發出。

床上的人還在無憂無慮地睡著。

“叫都叫不醒, 看來是真累了, 要不就讓他睡會兒, 我們一會兒再來找他。”展昭知道白玉堂尷尬,就想找借口離開。

“用不著, ”白玉堂把手裡的刀直接丟到龐元英的身上, 突然喊一聲, “鬼來了!”

一、二、三……

安靜了三個數後,床上的人猛然坐起, 頭頂著被子。

“鬼……鬼?鬼?鬼在哪兒呢?”龐元英最後精神抖擻地把頭上的被子甩掉, 立刻從懷裡抓出一把符紙, 謹慎觀察四周。

龐元英等了半晌沒看見鬼,連風都沒有, 倒是看到兩個身材高大的家夥像鬼一樣站在他的床前。龐元英明白了什麼, 繼續裝沒睡醒, 趁機不滿地把符紙往倆人方向一撒, 大喊抓鬼。

不對啊, 剛剛明明有一種鬼壓床的感覺, 後背有冰涼的很沉重的東西壓下來。

龐元英覺得有點硌屁股, 低頭抓一把, 才發現自己坐在了一把刀上。這刀太眼熟了, 是白玉堂的刀。

“你們這是乾嘛啊。”

龐元英打了個哈欠, 把那把笨重的刀從自己的屁股下麵挪出來。他揉揉眼睛,才仰頭正經看向白玉堂和展昭。

展昭壓著嘴角,麵部肌肉上揚,明顯在憋笑。

至於白玉堂,龐元英有點不敢看他了,那叫什麼臉色?怎麼比墨還黑?

龐元英才想起來,剛剛展昭讓他回屋,他想裝睡結果卻真睡著了。

龐元英穿好鞋子,問展昭張道士哪去了。得知張道士已經離開,他“哦”了一聲,再沒說什麼。

龐元英感覺到有人一直盯著自己,目光就跟刀子似得一直在他身上砍。龐元英疑惑地瞅向暴力的源頭——白玉堂。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臉色這麼黑,這麼氣。龐元英拉著展昭到一邊,悄悄問他白玉堂這是怎麼了。

展昭再忍不住了,完全沒有辦法維持平常的謙和君子形象,哈哈笑出了聲。

白玉堂聽到展昭的笑聲,臉色更黑。

“真的不記得了?你剛剛睡覺的時候說……總之是很傷他的話,趕緊好生和他陪錯。”展昭邊笑邊解釋道。

“那我到底說了什麼?”龐元英追問展昭。

“我說不出口。”展昭為難道。

龐元英一聽這話,心道完了完了,他大概能猜出自己說了什麼。他有起床氣,彆人吵他睡覺的時候他很容易就罵人,最近經常說的一句就是——

龐元英硬著頭皮扭頭,看一下白玉堂,目光順勢下移瞅了一眼,立刻感受到白玉堂吃人一般的眼神。

龐元英拔腿就往外跑。

“我去找張道士。”

“站住!”白玉堂淩厲道。

龐元英聽到這話後,毫不猶豫地跑更快。

白玉堂愣了一下,沒料到還有人這麼耍賴的。看著已經跑出院子的龐元英,白玉堂隨即就追了出去。

展昭在原地,麵容淡然地看著他二人身形消失。確認四周沒人之後,他捂著肚子再一次忍不住地哈哈笑起來。

“若再多跑一步,信不信我直接廢了你。”

被白玉堂追上的龐元英,憎恨自己平常太缺乏鍛煉。他僵這身體,緩緩地把他邁高的腿放回原處。

龐元英仰頭,對白玉堂嘿嘿笑了兩聲。

“睡著的時候經常說胡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我一直懷疑我睡覺的時候是不是被鬼附身了,睡著的我很可能不是我自己。”龐元英絮絮叨叨完,就拍了一道符在自己的腦門上,打手勢念驅鬼咒語。

白玉堂一步一步靠近龐元英。

龐元英發現白玉堂每靠近自己一步,自己的心就會哆嗦兩下。這種受驚程度簡直比看到恐怖還刺激。

“不知者不罪,白少俠聽沒聽過這句話?我睡覺的時候,是出於無知狀態。那時候不管我說了什麼,那都不是我真正的想法。”龐元英求生欲很強,繼續掙紮著解釋。

龐元英暗觀白玉堂的臉色,根本就沒有要原諒自己的意思。一張臉冷冰冰比死人還可怕。

“你就告訴我,我到底對你說了什麼是說的什麼?可說了要‘剁掉小雞雞’的話?”龐元英求證問。

見白玉堂的臉色更黑了,龐元英立刻了然了,一定是這句。

還好是這句,龐元英忽然心裡有底了。

“你要是懲罰我的話,我沒有怨言。但是在這之前我一定要對你說一句話,你必須要聽。”龐元英語氣忽然鏗鏘了。

白玉堂的確吃了龐元英賣得這個關子,讓他有話就講,講完了再動手也一樣。如此可以讓他‘死’得毫無遺憾。

龐元英一聽白玉堂說讓他‘死’,有點嚇著了。

“白大哥,你不會真打算殺我吧?您可是聖上禦封的四品,要奉公守法的。我可是龐太師唯一的嫡子,聖上的伴讀,我舅舅還是大將軍,統領千軍萬馬……”

“有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辦法。”白玉堂道。

龐元英哆嗦了下,趕緊縮著脖子對白玉堂乖乖地表示:“你不講理,你根本就沒有小雞雞,我就算砍也砍不著。”

“龐、元、英!”

白玉堂聽完這話雙眼噴出更為憤怒的冷箭,本能地握緊手裡的刀,這一次他真想砍死龐元英了。

“先彆動手,我的一句話還沒說完!”

龐元英湊到白玉堂的耳邊,小聲地再補了半句話。

白玉堂的萬年冰山臉有所停滯,遲疑了片刻之後,他看向龐元英。

“彆以為你憑這一句話就能哄我了。”

“但我真的是做夢,無意識的。而且我也沒有說錯呀,你的肯定不小啊。”龐元英見白玉堂態度緩和,心中暗暗竊笑,知道他這招好用了。

男人大都是這樣,有那麼一點點自大的心理。

‘自大’是自以為很大的簡稱。

但凡是男人都會在意自己的尺寸,縱然是傲氣清高的白玉堂也逃不了這一關。說他大,他就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小。還好他聰明,利用這個套路逃過一劫哈哈哈……

龐元英餘驚未定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好好安慰了下他剛剛受驚的小心臟。

“那我去找張道士了。”龐元英還是有點兒怕白玉堂,擔心他一會兒反應過來還會收拾自己,所以立刻找借口離開。

“同去。”白玉堂簡潔回應道。

龐元英心裡一哆嗦,想推辭,但是白玉堂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來,他就不敢說了。練武人都有好強的氣,展昭也是。龐元英也不知道自己一見到他們倆,特彆是白玉堂的時候,怎麼這麼慫,難不成是以前做導演的時候跟金主粑粑裝孫子裝習慣了?

二人隨後一同見了張道士。

張道士看到龐元英後,第一句話偏偏還問:“龐公子這麼快就醒了?”

龐元英看眼那邊臉色又快不好的白玉堂,立刻和張道士道:“來和你討鬼畫符。”

龐元英說完就要取錢。

張道士立刻伸手阻止,“貧道正要和公子說此事,這鬼畫符怕是求不來了。”

“怎講?”

“人忽然不見了,貧道也找不著。”張道士拱手和龐元英致歉,並表示他多贈送一些自己的符紙表達歉意。

“道長客氣了,沒了就沒了,這東西隨緣。不過這畫符之人到底是誰,還請道長講明。”龐元英追問。

張道士搖頭,“貧道早說過,此事保密,不便透露太多。”

“這做鬼畫符的人可是你的師兄?”白玉堂才不管張道士說什麼,也沒有龐元英的耐心,張口就質問。

他一出口,現場的氛圍頓時就不一樣了,整個屋子好似都被寒冰籠罩。

“那你可知我們開府封懷疑他跟三宗案子有關?”白玉堂再問。

張道士搖頭又點頭。

白玉堂煞氣十足的眼神立刻射向張道士。

那眼神跟會說話似得,仿佛對張道士說:吃我一刀。

張道士無奈之下方張口回答:“懷疑有,但不太確定,他沒跟貧道講過到底做沒做過。師兄人很古怪,做事一向我行我素。但他畫符很厲害,特彆靈驗。貧道看他日子苦,還要到處雲遊,總得花錢,有的時候就會幫他賣一些符。前些日子說鬼畫符就是他告訴貧道的,貧道還替他高興來著,尋思他這次總算能掙點錢,指不定將來能自己開一個道觀。”

“這麼說你前幾天還見過他,那他住在你道觀?”龐元英追問。

“他這人喜歡獨居,從來不在觀裡住。至於他住哪貧道並不清楚,每次都是他有事會主動來找貧道。貧道最後一次見他是昨天的早上。問貧道要了三百兩銀子,就跑了。”張道士解釋完,問龐元英開封府是否已經確認他師兄就是犯人。

龐元英搖頭表示還不確定,隨即就好奇這鬼畫符的事,感慨了數聲。

白玉堂見龐元英不在狀態,親自質問張道士。

“張道長十年前可曾在宋國公府住過一段時間?”

張道士愣住,“十年前?怎麼忽然說那麼遠?”

“十年前宋國公府為道長建了道觀,道長曾在那裡住了將近一年,不會這麼容易就忘了吧?”龐元英見張道士裝糊塗,就把事情說得更細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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