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元慶:“這是我自己種的茶。”
龐元英忽然想起蔣文亮也自己種茶, 他那茶的滋味可難喝了。龐元英打茶罐瞧, 葉片青綠而大小規整, 撲鼻的新茶清新味兒,十分好聞。這茶看著就不一樣,給人第一感覺就是ID好茶。
“你這茶種得好, 烘炒也定然極用心了吧?”
龐元慶淡淡笑道:“閒暇時沒事做罷了,堂哥不嫌棄便好。”
“當然不嫌棄, 我定然好好享用, 多謝啦。”
龐元慶默然望著龐元英片刻,便告辭轉身要走, 龐元英立刻叫住了他。
“你就不關心我在霸州情況如何?怎麼什麼都不問, 送了茶就要離開?”龐元英奇怪問。
“堂哥剛回來,消息就在京內傳開了,我聽了些。想著你麵聖後,還要見包大人和伯父, 想必要把事兒再講兩遍,嘴皮子怕是都要磨破了。我這還是省了好,多留些工夫讓堂哥休息。”
龐元慶笑時眉梢都掛滿了溫柔,聲音溫潤悅耳至極, 像溪水從山石之間流過時發出的潺潺聲, 柔軟而舒適,令人感覺好像躺在鬆軟雲朵上。
“你真的太善解人意了。”龐元英高興地樓主龐元慶的肩膀, “那行, 改天我再找你。讀書雖好, 也彆太辛苦了,秉燭夜讀其實對身體不好。你瞧你這眼圈黑的,我都替你覺得累。”
龐元慶怔住,笑著用手碰了下自己的眼睛,“還真沒注意。好,以後聽堂哥的囑咐,不熬夜讀書。”
“真乖。”龐元英拍拍龐元慶的肩膀,轉頭見有開封府的小吏來了,忙跟龐元慶道彆,“我得走了,還有案子等著我。”
“堂哥剛回來,就要負責案子?”龐元慶驚訝,“包大人竟一日休息都不給你,未免太不體諒人了。”
“他比我還忙,要怪就怪那些犯奸作惡的,怎麼那麼壞,不知道乾點好事兒。”龐元英半開玩笑歎了句,就對龐元慶揮揮手,叫上青楓先走了。
龐元慶目送龐元英的背影,久久出身後,就回身打量龐元英的房間。踱步到龐元英剛在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手輕輕地落在龐元英剛剛喝過的茶杯上。
龐元慶單手舉起茶杯至麵前,仔細端詳茶杯一圈,慢慢地拉起了嘴角。
龐元慶回房後,將帶回的那個茶杯放在桌上,背著手在屋頂中央徘徊數次。隨即有小廝匆匆趕來,衝著龐元慶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龐元慶眼底騰起戾氣,惡狠狠盯著那小廝,“親眼所見?”
“是。”小廝卑微地低頭,萬般小心謹慎地回答,手微微發抖。他很怕自己說錯一個字會帶來喪命的後果。
龐元慶緩緩地吸口氣,擺手示意那小廝下去。
屋子裡寂靜半晌,隻坐著他一人。
忽然他把桌上的茶杯撥丟在了地上。
龐元英從太師府出來時,見白玉堂果然等在府外,笑問他怎麼不進去。
白玉堂驅馬先行,沒回答龐元英的話。
“怎麼了?”龐元英趕緊上馬,追上他。
白玉堂還是沒說話。
二人隨後到了悅來客棧。從霸州來的傳信小廝就在死在天字二號房。
黃掌櫃的看見開封府又來人了,笑著招待他們,又好奇地問這案子什麼時候能查完,他可以命人打掃這間房。
“這房間死過人,還有人敢住?”龐元英問。
“哎呦,收拾乾淨了,沒人說,來著住的外地客人又不少,不知道就不忌諱了。”黃掌櫃嘿嘿笑道。
王朝早已經等在天字二號房內,他打發走黃掌櫃後,跟龐元英和白玉堂簡單講了當時的情況。
“前天早上店小二劉財見這間房的客人半晌不出門,就敲門問情況。因得不到回應,就推門看情況,發現人死在屋內。人躺在床上,被繩子勒死,沒有掙紮的痕跡。”王朝邊說邊走到床榻附近。
床上的被子是展開的,淩亂地堆在床裡。
龐元英問王朝:“案發時被子是現在的這樣子,還是蓋在死者身上?”
王朝仔細想了下,“我來的時候被子是這樣被弄在裡麵了,但那會兒仵作已經進行了初步驗屍,所以我不太確定。”
王朝就把店小二劉財叫了進來。
劉財皺著眉頭仔細回想,對王朝道:“應該是蓋著被子,對,就是蓋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