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姨娘沒有多扣留女兒置辦嫁妝的錢,就是擔心女兒出嫁之後不好過。還有就是她手裡還有一點錢,她就沒有想著非得從柳芳的嫁妝和聘禮裡多扣錢,她又不是賣女兒的。
女婿家還算殷實,這也不是他們不送更多嫁妝的理由。
“芳妹妹都已經出嫁了,沒有必要再說。”柳延遠怕妻子和親娘吵起來,乾脆道,“我們好歹還有這一個鋪子,還能賺點錢。”
“乾活了。”柳延遠的妻子懶得多說那些話,說了也無用。
柳家大房,柳延敬和何錫元再過一天就要回去軍營。柳玉蓮讓把地裡的一些西瓜、葡萄采摘下來,讓柳延敬他們能帶去。
“每一次都準備這麼多東西。”何錫元想彆人都沒有這麼多東西。
“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柳玉蓮道,“還有手套拿好。天要冷了,等改天去給你們送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沒那麼冷的。”何錫元看著柳玉蓮給他拿來的那些羊毛衣和手套,他的心裡就暖暖的,“彆人都不能穿得這麼暖。”
“彆人還從小就都沒有穿那麼暖呢。”柳玉蓮道,“你和大哥都是富貴人家出身,從小到大都穿得暖。就算大哥中間受過一段時間的苦,但也就那麼一段時間,你們的身體未必就比那些窮苦人家的好。”
“是,有京城來的人就容易病。”何錫元點頭,“生病還好,就怕還沒有上戰場,就病死了。”
那些權貴公子讀書不好的,想來戰場上瞧瞧,看看能不能混到一點戰功。有的就是來這邊走個過場,多少權貴家的公子哥都是如此。
這些人比不上那種紮紮實實從底層上來的人,但是他們的人脈網強大,未必就混得比那些靠實力上來的差。
這世界從來就沒有那麼公平。
就是一個權貴公子受不了一點苦,還可能水土不服,這就倒是一些權貴公子還沒有混到功勳,他們自己就出問題了。
“所以呀,你和大哥都得注意。”柳玉蓮道,“給你們的藥要放好,要是藥放太久了,也會壞,知道嗎?”
“知道,都記著。”何錫元記著柳玉蓮的話,哪裡敢隨便用藥,隨便用藥的話,這些藥都是蓮妹妹親自給他們準備的,“都放好,沒有敢隨便放。”
“好。”柳玉蓮道,“要是隨便放,就不給你們準備了。”
“不敢,不敢。”何錫元連忙道,“蓮妹妹給的藥好,還有人蹭藥的。”
“給你們的藥多,偶爾給人一點可以。”柳玉蓮道,“你們也有軍醫,這些簡單的藥,他們也有做。”
“蓮妹妹的藥好。”何錫元道,“有人喜歡。”
“藥,有誰喜歡啊,都想著不生病。”柳玉蓮被何錫元的話給逗笑了,“外麵鋪子裡也有賣。”
“蓮妹妹真好。”何錫元道。
“不是我好,而是這都是很簡單的藥,能救更多人,多好啊。”柳玉蓮從來沒有想著自己要拿著那些東西當自家傳承的東西,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有的東西可以自己捏著,有的東西不能捏著。”
“嗯。”何錫元看著柳玉蓮把那些東西拿出來,跟他說了之後,蓮妹妹又把那些東西一一放回去,“都記得了,那些藥瓶子上有字,不會弄錯。衣服的話,就直接穿,懂得穿的。”
何錫元看著那些毛衣,想著好幾件呢,到時候能換著穿。蓮妹妹又給他準備棉襖,就是怕他凍著。他還有收到成國公府給他送的東西,他還是覺得蓮妹妹送的東西好。
“毛衣有點重。”柳玉蓮道,“但勝在保暖。”
“不算重了。”何錫元想他們上戰場穿的盔甲才重,“我們的力氣都不小。”
等他和蓮妹妹成親之後,他還能多抱抱蓮妹妹,讓蓮妹妹感受一下他的力量。可惜他現在不能隨意抱著蓮妹妹,他們還沒有成親,還有丫鬟在一旁盯著他們。
“那也是你們辛辛苦苦鍛煉出來的。”柳玉蓮才不覺得他們是平白有這麼大的力氣。
“以後就是甜甜的。”何錫元盯著柳玉蓮,他們以後成親了,一定能很幸福。
柳玉蓮輕笑,何錫元看著柳玉蓮也笑。
縣城裡,蘇秋雅正開店,就瞧著許姑娘來店裡。許姑娘坐下來,點了一碗麵。
蘇秋雅看著許姑娘,見著許姑娘沒有直接吵鬨,她也不能說許姑娘如何,就隻能招待客人。
許姑娘就是來看看蘇秋雅把店鋪做得如何,是不是這家店鋪賺的錢多,柳延波需要錢才要蘇秋雅。
“麵來了。”蘇秋雅親自把麵放在許姑娘的麵前。
“好。”許姑娘點頭,許姑娘吃了麵,這麵確實比一般的鋪子賣的麵好吃,也就是那樣,沒有到讓人驚奇到天上地下少有的地步。
許姑娘吃了半碗麵,沒有吃更多,放了幾文錢就走。她沒有想著要白吃蘇秋雅做的麵,就是過來看看,也不至於因為因為麵就覺得蘇秋雅好。
“許姑娘。”蘇秋雅看到桌上的錢後,連忙拿起錢追上許姑娘,“不用錢。”
蘇秋雅之前還在許家說許家人到鋪子吃飯不要錢,那麼她就不可能收許姑娘的錢。許家人又不是天天來鋪子裡麵吃東西,蘇秋雅當然得注意一點,不能在這個時候收許姑娘的錢。
“拿著吧,免得有人說我吃白食。”許姑娘不屑地看一眼蘇秋雅,蘇秋雅就是一個懂得做些飯菜的村婦而已。
蘇秋雅見許姑娘的態度如此不好,就沒有再把錢遞過去,“那就如姑娘的願。”
“嗬。”許姑娘轉身離開。
許姑娘認為蘇秋雅真沒有什麼好的,她得想法子讓柳延波休了蘇秋雅。一個滿身銅臭味的村婦有什麼好的,蘇秋雅又不能幫助柳延波更多的。
蘇秋雅隻想這個許姑娘腦子是不是有坑啊,要是腦子沒坑的話,怎麼就跑到這邊來。
“那是誰?”青姨娘問。
“許夫子的女兒。”蘇秋雅道。
“少跟她走近。”青姨娘看許姑娘走路的姿勢,感覺許姑娘跟尋常的清白姑娘不大一樣。
“許夫子還曾經問過夫君是否成親。”蘇秋雅聽到青姨娘的話,就想青姨娘怎麼才第一次見到許姑娘,青姨娘就不喜歡許姑娘,莫非青姨娘看出什麼東西來?
“怕是要砸在手裡才那麼說。”青姨娘自然覺得自己的兒子很好,可那個許姑娘分明不對勁兒。
青姨娘在侯府後院那麼多年,知道破了身的女子走路姿勢不大一樣,還有就是許姑娘的臉色不是很好。哪怕許姑娘用胭脂遮蓋蒼白的臉色,青姨娘還是看出許姑娘的臉色不好。
像許姑娘這樣的人,就怕是被男人騙了身子,現在就想著找一個老實人嫁了。
青姨娘不可能給兒子找這麼一個女人,這樣的女人就算給她兒子當妾,她都不允許。這樣的女人不知檢點,誰知道這女人出嫁以後會不會再跟其他男人勾搭上。
“娘。”蘇秋雅看向青姨娘,青姨娘一定看出什麼來了吧。
青姨娘沒有說其他的,蘇秋雅就想著青姨娘不說也沒有關係,她可以讓人去查,總能查到許姑娘的那些事情。她要讓那些人知道,她的男人沒有那麼好覷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