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有個想法一閃而過,讓他瞬間想通了關節,忍不住狠狠地錘了一把方向盤罵了一聲,沉著臉,一顆心跌入穀底。
最壞的情況來了,禍不單行。
很明顯,這麼多戴著頭巾的敵對組織人員被蜘蛛喪屍困在了這裡,他們沒有理由不向總部求救,而涉事成員數量不小,總部也沒有理由不派人來救援。
敵對組織救援隊來晚一步,隻看到了一地狼藉的屍體和滾得到處都是的腦袋。
但也不是毫無收獲。
他們把兩個不明人員堵了個正著。
南熙永:“……”
他媽的啊啊啊啊!
————
*
昏天黑地的疼。
意識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姬雪鹿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七零八落地裂成了好幾塊。
她好像正靠在什麼硬邦邦的鐵板上,身下顛簸不已,幾乎抖得她五臟六腑都要從傷口裡蹦出來了。媽的,她的記憶就斷在了剪斷蛛絲又被自動接上、層層蛛絲割進她身體的瞬間。
所以,她沒死在蜘蛛肚子裡。
現在他們在車上?這麼顛,總不至於是南熙永在開車吧。她不動聲色地把眼睛微微睜大一線,昏暗中所有身影都隻有一個大概的輪廓。在長而密的睫毛掩護下,沒人發現她醒了。
姬雪鹿心裡咯噔一跳。
好家夥,她直接好家夥。一覺醒來,發現重傷的自己在敵人的敞篷車廂裡怎麼辦?對了,周圍還坐了一圈戴著頭巾的家夥。
他們好像沒興趣折騰屍體一樣的自己,所以正圍著被五花大綁的高大身影不停下手,一會兒一拳一會兒一腳,興致勃勃。
嘲笑,怒罵,羞辱,毆打。
高大身影一聲沒吭。
“這傻大個是啞巴?”
“這麼久了都不說話,還不是你沒本事撬開人家的嘴?”有人笑嘻嘻的接話。
“哼,要不是怕弄臟車子,老子就把他手指頭一根根掰斷!牙齒一顆顆拔了!”有人惡狠狠道。周圍馬上有人小聲哄笑,“可彆,萬一慘叫引了喪屍過來,兄弟們都得賠進去。”
“忘了那蜘蛛和那些人?”一道諱莫如深的聲音隱含警告地響起。一句話下來,周圍忽然安靜了一瞬,姬雪鹿清楚地看見放狠話的人打了一個冷戰。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凶神惡煞的人覺得有些掛不住麵子,又狠狠地踹了躺在地上的高大身影一腳。
他用了十足的力氣,踹在最刁鑽的部位,怎麼著也能打得這人吐出來才對,怎麼還是一聲不吭?一丁點動靜也沒有。夠硬氣啊。可這人越是這樣,他越來勁:
“這賤皮子骨頭真硬,什麼都不在乎是吧?”發狠話的人語氣陰森,冷嗖嗖地目光瞥向了一動不動的姬雪鹿,忽然嘿嘿一笑:“那爺不玩兒你了,沒勁,瞧瞧那小妞,多俊。”
姬雪鹿:?
要不是她清楚自己的狀況,不能打草驚蛇隻能一擊必殺,她就跳起來錘爆這人腦殼了。
“你他媽敢?!”
一直悶著聲的男人忽然暴怒而起,不要命似的掙紮起來,這體格一般人真轄製不住,他們好幾個人合力又敲又打才勉強把他重新壓回車板上,卻擋不住他罵:“我宰了你!!”
狠話男著實被嚇了一跳,出了點冷汗,但反應過來後他卻更有興味了,因為實在沒什麼能比將敵人的弱點玩弄於股掌之間、欣賞他們無能為力地掙紮的醜態更令人興奮的事。
“呦呦呦,是嗎,誰宰誰啊?”
狠話男聲音賤了吧唧的,令人惡寒,不讓他乾什麼他偏要乾什麼,他慢慢走向姬雪鹿,聽著南熙永越發急躁掙紮的動靜,心裡有種扭曲的快意:“爺不喜歡屍體,但這麼漂亮的,不會叫也沒關係。”
“你說,用力狠了,她會不會痛醒?內臟會不會從傷口裡被爺撞出來啊?”
滿口汙言穢語。
有種過來,老娘讓你嘗嘗內臟從嘴裡扯出來的滋味。姬雪鹿破天荒地沒因為這話暴怒上火,反而心裡冷笑一聲,悄無聲息地動了動手指,擺出了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雖然這些人有夜視鏡,裝備不錯,但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南熙永激烈的動作和反應吸引去了。可她知道,南熙永一定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她,她隻要有一丁點動作,他就能發現。
果然,隱秘的手指動作一出,南熙永渾身一顫,依舊掙紮著,但沒那麼使勁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說著說著真動了心,狠話男鬼使神差地走到她麵前蹲下,伸手想摸摸她的臉。還沒等手指觸碰到一看就手感很好的臉頰,姬雪鹿便迅如冷電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一雙眼眸睜開,凜冽冷然。
狠話男悚然一驚,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來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騰空掄起,整個人瞬間失去對身體的控製,被人甩在空中當武器一樣掄得呼嘯生風,一瞬間便將車廂內幾個敵人全砸下了車。
拿出衝鋒.槍朝著車下和周圍胡亂掃射一圈,姬雪鹿已經感覺一陣氣血翻湧,雙眼一陣陣地發昏,渾身乏力天旋地轉。
身上的傷勢很是不妙,在她用力的一瞬間便不堪扯動崩開了,身上處處濡濕,疼的她冷汗急下,她強撐著一拳打通鐵隔板射殺了司機和副駕,朝著另外幾輛車扔了幾個手榴彈,才終於抵擋不住劇痛和暈眩重新軟倒下去。
她太過勉強自己,一頓操作猛如虎,重新昏厥時甚至來不及解開被五花大綁的南熙永。
戰鬥姬真的名不虛傳,隻要是她醒著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困境,重傷中意識隻清醒那麼一會兒,就又硬生生為他撕出了一條生路。
南熙永心情無比複雜又無比慶幸,眼疾手快往她倒下的方向一蹭,讓自己給她當了一回肉墊,終於接住她。
他這才掙紮著起身,撿了個剛剛敵人混亂中落在車廂裡的匕首飛快為自己割開粗繩,這群龜孫就差沒把他綁成粽子了。
重獲自由後他單手抱著姬雪鹿飛快跳下車廂,打開車門粗暴地將死去的司機和副駕駛扯出來扔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姬雪鹿安置好後才竄上車狠踩油門。
趕緊逃跑。
後麵幾輛車被手榴彈弄得暫時慌了手腳,等他們反應過來不一定跑得了。
他們的裝甲車在敵人坐上去的一瞬間自動消失了,敵人見怪不怪,隻是第一時間把兩人身上的武器裝備連帶耳機手環都搜了個乾淨。
南熙永什麼也不想,瘋狂地開車,直到天色熹微,從敵方組織手裡搶來的車也沒油了,他才不得不搜刮了車上殘留的武器,單手抱著姬雪鹿,一手舉著槍棄車而逃。
天快亮了。
想起喪屍大部分晝出夜伏的習性,他心裡的危機感怎麼也壓不下去。
找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先躲著吧。
懷中的少女衣服上又有濕意,血腥味不停刺激著他的嗅覺。南熙永低頭用下頜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頭,隻感覺燙的驚人。
……雪鹿發燒了。
他的臉色也不由得蒼白起來。
手臂不自覺摟的更緊。
*
城市另一邊。
容珍、覃果和金利微騎著小摩托顛簸折騰了一整晚,終於在天色熹微的時候即將和隊友會麵了,手環上顯示兩撥光點即將重合。
然而他們一拐彎,卻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波裝備精良的小隊,大概有十幾個人的樣子。他們看起來挺狼狽,正在罵罵咧咧地修著車。
什麼情況?
雪鹿他們躲在這附近嗎?
目前,雙方沒動,兩撥光點也就沒動,待那十幾個人終於修好了車,上車開始背對著他們行駛時,代表姬雪鹿和南熙永的紫綠兩個光點也跟著動了。
覃果三人猛然頓住。
手環在這群人身上。
他們發生什麼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份補上啦!6k肥章~
我覺得戰鬥姬受傷下線休息一會兒有必要,這樣隊友們才能成長,嗯,才不是因為我xp~
【捂臉.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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