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再次闖入了太宰治的世界,他的人生陷入混亂。
聽那些仆人說,父親對富江的寵愛幾乎病態。富江喜歡寬敞的房間,他的父親讓富江住進了家族中央最大的內室。富江喜歡花,父親就在前院做了一個新的花房。富江喜歡吃新鮮的水果,他就每天托人開車去郊外的果園采摘。
照顧他的仆人麵對他關於富江的事情的詢問,說道:“啊,那個女人,確實很迷人,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但她沒有名分,隻是津島大人養在家裡的禁.臠罷了。而且她的身體很差,一整天幾乎都在睡覺。她睡著的樣子好像死了一樣,一點呼吸也沒有,大家都說她是妖怪呢。津島少爺你也離她遠一點。”
太宰治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富江,她的臉色就很差。
她快要死了嗎?那個看破他偽裝的人,會帶著他的秘密死去。
雨瀟瀟地下著,樹木乾枯的枝條朦朦朧朧有了一層淡綠的色彩,雨水順著樹尖滴下來,給天地蒙上朦朧的幕布。
下雨了。
感受到臉上的冰涼,他的頭發也逐漸被打濕,貼在額頭上,衣服也沾染上了無色的水痕。
奔跑躲雨時,路過的一扇窗卻突然開了。
“進來避雨吧,津島修治。”
窗內的女人故意叫著他真正的全名,露出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邀請著。
本來是應該聽女仆的話,遠離富江的他,卻彷佛受了蠱惑一般走進了富江的房間。
富江的房間很大,裡麵的布置極儘奢華,地上鋪滿了各種被隨意擺放的淩亂的寶石。
她的房間的東麵和南麵都有窗戶,陽台下就是花房。她的寢鋪位於中央,那是太宰治的父親專門從東京大使館為她購來的,帶著天蓋,垂著白紗的寢鋪。
富江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對他說:“雖然你不叫太宰治,但我還是更想這樣叫你呢,太宰。”
“…不要這樣叫我,你明明知道這不是我的本名。”
“可我覺得你很喜歡這個名字。這裡很無聊,來經常找我吧。”
富江對太宰治發出了邀請。
自那以後,太宰治就會經常偷偷去找富江。不隻是因為富江對他說過的話,也是因為在富江身邊,他會有一種莫名安心的感覺。
富江身上卻被一股死亡的氛圍包裹,在她身旁,他好像也被那股氛圍包裹。猶如落入水底附著在岩石上的枯葉,使得他從恐懼與不安中抽離。
印象裡和他在一起的富江總是臉色蒼白,穿著漂亮的和服,身材瘦削,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帶著些許死寂的美麗。
富江一天幾乎都在睡覺,隻有幾個小時清醒著。
有時候他去時,富江正在沉睡,露在被子外麵細弱的手腕好像不堪其累,蒼白到幾乎透明。她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吞了苦藥一般,痛苦而神秘莫測。醒著的時候,她也總是總是神情懨懨地,提不起精神。
知道富江虛弱的身體,父親為她找來了當地最有名氣的醫生。但醫生檢查過富江的身體後也表示無能為力,說:“很抱歉,富江小姐這個體質是天生的,無法治療。”
醫生的話很快傳開了。仆人們的討論又變成了:“富江小姐真是可惜,天妒紅顏呢!”
“是啊,她才十幾歲吧,年紀輕輕就快死了!”
“這就是紅顏薄命吧...”
之後父親得知了他經常去找富江的事情,甚至久違地嘉獎了他:“很好,修治,你得和你的富江姐姐打好關係。你富江姐姐的身體不好,你要多去關心她才行。”
為了父親,再加上他心裡隱秘的想要靠近富江的**,太宰治忍不住想要進一步地接近這個叫富江的女人。
一日午後,太宰治端起瓷碗,想給富江喂廚房的仆人熬的補藥。距離之近,他甚至能夠數清富江纖長的睫羽的數量,看到她幾乎透明的肌膚下如大理石般斑駁的青紫色的血管。
他的一隻手輕輕地貼住麵前閉著雙眼的絕色美人,親吻著她的臉龐說著:“快點好起來吧,富江姐姐。”
感受到太宰治的親吻,富江這時醒了。她眼瞼上的肉吊起,露出漆黑的眼睛,問他:“這是你的仆人教你的?”
太宰治愣了一下:“什麼?”
“就是這,拙劣的,勾引人的手段啊。”
富江的嘴角勾起輕蔑的笑容:“把你的仆人們給我叫來。”
從此他的仆人換了一批,再也沒有敢對他指手畫腳,教他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