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明明之前還好端端的。
“表姨媽您彆著急,你看我已經將人給您請來了,這位就是幫我的溫小姐,她一定會有辦法的。”陳小靜也是做了母親的人,明白黃嘉慧此刻的擔驚受怕,安慰的同時急忙給介紹溫四月。
摘了墨鏡露出一張憔悴麵容的黃嘉慧,才留意到溫四月,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去質疑了,為何她是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漂亮姑娘?隻連忙轉朝她求道:“溫小姐,您快幫我看看我兒子他們到底怎麼了?隻要您能救他們,多少錢我都給。”
其實這兄弟倆雖然常年很少見到父親,幾乎每天都是母親陪在身邊,但他們和黃嘉慧的關係並不是很親密。
反而更喜歡父親一些,畢竟父親從來不會過問他們的功課,不會因為學習下降而責斥他們,或是給他們報他們根本不願意去的補習班。
有一段很長的時間裡,父親常年不回來,他們還體諒父親在外工作辛苦,哪裡曉得,他根本不是在外麵工作,不回來是因為他在外麵有無數個家。
那時候,他們對於馮華的尊敬才一點點地碎裂開。而這一次他們兄弟倆莫名其妙就病了,還被斷定為腎衰竭,活不了多久,父親除了表示遺憾,替他的小老婆開脫之外,並沒有多餘的表示。
是母親整日裡以淚洗麵,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給他們倆治病。
其實兩人都能清楚地感覺到身體裡的變化,他們已經放棄了,這一次願意陪著媽咪來這裡,也不過是不忍心看媽咪難過罷了。
如今見媽咪朝一個和他們好像差不多大的姑娘跪下,連忙攔了過去,“媽咪,順其自然,我們都認命了,您何苦呢?”
而溫四月看到這阿炳阿曜的瞬間,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兩千塊錢,包治好他倆。”至於黃嘉慧要是追加其他的業務,另外算錢咯。
兩千塊錢,對於黃嘉慧來說,並不算什麼?反而是因為覺得溫四月給的價格太便宜,有些不大相信她的本事,期待值也就沒那麼高了,但還是很爽快地馬上要拿錢。
不過被溫四月攔住了,“先治好,你去醫院檢查好,確認健康,再給錢。”
陳小靜也在一旁附和道:“溫小姐是很講規矩的,表姨媽您彆擔心,先讓她看看兩位表弟怎麼回事。”
對,兒子們的身體更重要。黃嘉慧連忙放下包,讓兩個兒子上前來。
阿炳的個頭,甚至還比溫四月高一些,他走上前看著溫四月,心想這樣好看的姑娘,為什麼要做神棍做騙子呢?
但幾乎是他這個念頭在心裡冒出來的時候,隻見眼前的溫四月抬起手,左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一張黃符紙。
這東西在家裡和阿曜的書包和貼身衣物裡都被放了,看著就叫他有些抵觸,剛想避開,忽然眼前憑空出現一團火光。
確切地說,是溫四月右手的指尖忽然冒出一團小火光,頓時將她左手上的黃符紙點燃,然後她踮著腳舉著在阿斌的頭上繞了三圈,嘴裡卻不是念什麼咒語,而是同黃嘉慧說道:“我看你兩個兒子麵相都是大富大貴之命,年輕之時雖是有些小風小浪,但也不至於要命,如今耳垂變薄,已呈短命之相,多半是有人拿他生辰八字和頭發,斷了他的命。”
不過在溫四月看來,就是些小把戲罷了,自己這一張還原符,在這種小把戲麵前,肯定能把這兄弟倆的命運撥正,回到正軌上麵。
本來全被那火光吸引過去的眾人,在聽到她的話後,都在震驚之中,忽然聽得阿斌一聲慘叫,隨即一股難聞的惡臭味從他身上傳開。
這時候隻聽溫四月說道:“三兩六錢桃木和半斤水下鍋,大火煮開慢燉半小時,用水把傷口清洗乾淨,便能將身上汙垢邪氣徹底除去。”
原來剛才她說話的時候,已經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往那沒留意到的阿斌右手掌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阿斌被這忽如其來的疼痛驚得叫起來,一團像是血團,但卻呈墨綠色的東西從掌心流出。
不過與此同時,能看到阿斌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紅潤起來。
黃嘉慧怔了一下,連忙要親自去買桃木。
但哪裡用得著買?陳小靜隔壁鄰居家家有桃樹,她當即自告奮勇去鄰居家要一些。
這邊黃嘉慧則請溫四月繼續。
阿曜看著哥哥的手掌心裡流出來墨綠色臟東西,有些惡心反胃,有些害怕,作為一個科學課上的優等生,是堅決不相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哥哥的氣色的確好起來了,所以黃嘉慧叫他過去的時候,他有些緊張地小聲用粵語問阿斌,“哥,你感覺怎麼樣?”
阿斌的臉色很奇怪,他搖著頭,“我也不知道,但是身體有種枯木逢春發芽的感覺……”他也挺難以置信的,一麵偷偷看溫四月,她手裡已經拿著符紙,就等阿曜過去了。
差距出阿曜害怕,便鼓勵著,“沒事,表姐不會害我們的。”畢竟人是表姐找過來的,好幫過表姐的大忙。
等阿曜這邊的手掌也流出那臟東西,陳小靜興高采烈地拿著桃木回來,“溫小姐,這樣的可以嗎?”
溫四月點頭,“可以。”
得了她的話,家裡的保姆趕緊拿了稱出來,稱了溫四月要的三千六兩,就急忙去煎水了。
大半個小時候後,桃木水就端上來了,黃嘉慧親自給兩個兒子塗抹,徹底將那掌心裡的惡臭臟東西洗淨。
兄弟倆期間已經被這東西悶得頭昏腦脹,吐了好幾次,早就不能自己動手了。
也就是他們的親媽不嫌棄。
至於溫四月和陳小靜,則在隔壁等結果。
如今手掌傷痕裡的臟東西徹底洗乾淨,兄弟倆的薄薄的耳垂竟然像是充氣一般,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了。
兄弟倆也直呼神奇,作為兩位當事人,他們倆和弄清楚身體裡的那種奇妙變化,那些病痛折磨的痛苦已經完全沒有了,現在感覺整個身體都很輕鬆。
黃嘉慧高興地抱著兩個兒子哭,等情緒冷靜下來後,才帶著他們倆去朝溫四月感謝。
隻是要出門的時候,被老大阿斌攔住。
“怎麼了?”雖然兩個兒子都說現在感覺很好,氣色自己也瞧見了不錯,但作為母親,黃嘉慧還是十分擔心。
卻隻見阿斌一臉的嚴肅,看了旁邊的弟弟一眼,先是朝黃嘉慧道歉,“媽咪,從前對不起,經曆過這一次的事情,我們才知道,隻有您是真正愛我們的,至於爸爸……”他想起媽咪把他們倆的診斷書給爸爸的時候,他除了表示遺憾,半點難過都沒表現出來。
阿斌就懂了,他不缺乏繼承家業的人,也和自己跟弟弟沒什麼感情,現在想來,當時他那遺憾的目光裡,其實更多的是施舍。
大抵他覺得,他能給自己和弟弟好吃好喝,已經算是天大的恩德了。
阿曜聽到哥哥的話,也一起道歉,隱隱猜到大哥接下來要說什麼,所以先朝阿斌道:“哥,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他是親身經曆過死亡和病痛折磨的人,他也不是聖人,不可能去以德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