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四月隻能耐著性子提醒,“我約了人,而且時間快到了。”
她口氣可能有些重了,所以讓南珠一下恢複了現實,自己現在是求人,所以吐了口濁氣,“抱歉,是我心急了,隻是我妹妹的事情還要麻煩太太,您的事情我也會幫忙。”
按理說,現在的結果是溫四月想要的,但是她那思緒卻飄遠了,就想起那些騙子,就是利用被害者想要馬上找到親人的迫切,將他們的錢財都騙走,有的甚至丟掉了性命。
所以忍不住和南珠說道:“你不怕,我是騙你的嗎?”
車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正常行駛,南珠那種認命的聲音從前麵傳來,有些沙啞,“如果是騙子,我也認命了。”因為她本來就沒有任何頭緒,與其這樣像是無頭蒼蠅一般找下去,不如碰碰運氣。
溫四月聽後忍不住歎了口氣,“是了,騙子就是抓取了被害者這個心理,所以騙一個準一個。”她和蕭漠然登上來香港那天的船隻上,剛好看到地方的報紙上,有這麼一夥騙子,騙了不少老人。
就目前為止,被騙的老人已經有二十來個了,幾乎都是傾家蕩產。而騙子那邊發現他們沒錢財,索性也懶得繼續再裝,導致於這些不但沒有找到親人,還沒了落腳之處的老人,直接選擇了自儘。
接下來的路上,溫四月都沒說話,一直到約見的咖啡廳,才下車就見阿斌焦急的身影,溫四月叫了一聲,連忙朝他招手。
阿斌看到溫四月,臉上的表情明顯輕鬆了些,便要橫穿馬路過來。
不過被溫四月給止住了,一麵朝南珠低聲交代道:“你彆叫我什麼太太了,就叫我四月吧,他們不知道我嫁了豪門呢。”
額,南珠一時有些不解,但也沒多想,畢竟出門在外,她這豪門百億媳婦的身份能瞞就瞞,畢竟香港的綁匪和經濟簡直就是持平的。
兩人過來,溫四月簡單介紹,“這是我表姐阿珠。”便問起阿斌,“你媽呢?”
“溫小姐請隨我來了。”他在前麵引路,帶著溫四月和阿朱上了二樓的包間。
門一開,裡麵的黃嘉慧就立即起身迎上來,“溫小姐,您總算來了,您看,這些都是我拍到的。”她說著,小兒子阿曜已經將一遝照片遞給溫四月。
南珠在一旁看著,心說溫四月這都嫁到豪門了,怎麼還給人做這抓二奶的生意?
照片上麵,都是那馮華和他從內地接來的二房肖玉娟的照片,還有肖玉娟鬼鬼祟祟去找陌生男人的照片,反正看起來就是行那不軌之事,尤其是那男人裡麵還穿著黃領的道袍,所以她料定,“肯定是這人幫那賤人害我兒子們的。”
男人有錢就變壞,像是永恒定律一般,不娶三妻四妾的實在是太少了。
南珠對於黃嘉慧這樣的女人見多了,所以根本就不感興趣,在安靜地待在一旁。
倒是溫四月把照片過了一眼,“嗯,看來的確是這人幫他的,這人是什麼身份知道麼?”溫四月問的,是那個露出黃道袍的中年男人。
阿斌連忙回道:“找了人打聽,說是天機門的人。”至於道號叫什麼,還沒問到,阿斌一邊說著,又怕溫四月不了解天機門,就給她解釋,現在天機門是這香港富豪們最推崇的,找他們辦事若是答應了,幾乎是沒有辦不成的,反正十拿九穩了。
又是天機門,溫四月皺了皺眉頭,她昨天回去後想了想,如果天機門是彆人注冊的,其實也無所謂了,隻要他們行得正,誰注冊天機門都不要緊。
可是現在聽到天機門的人幫彆人害人,她當然要管起來。
不管怎麼說,真正的天機門還有人在,爺爺也很在乎這塊招牌,不然也不會到了這年歲,還有著想要重建的念頭了。
“那他的常駐地址呢?”那天機門秦家的小輩們不都說是在島上麼?那這人總不能來回跑,應該就在這城裡。
阿斌連忙回了,懷疑溫四月要去找對方,有些擔心,“溫小姐,這件事情不是說從長計議麼?”他怎麼覺得溫四月比他們都要心急。
溫四月的確心急,壓根就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隻朝黃嘉慧道:“你等等,最遲兩天我給你結果。”然後叫上南珠起身離開。
上了車,南珠直接問,“就直接過去麼?”
溫四月點頭,那人她雖然沒見過,但是對方那點下三濫的手腕,以及從照片上看到的麵相,也不是什麼大能者,自己難道還對付不了麼?
與其整天想著防備那肖玉娟對黃嘉慧的兒子們下手,不如直接找這人。
沒了他,肖玉娟就沒那麼能蹦躂了。
但是南珠清楚天機門在香港上流到底意味著什麼,所以還是有些擔心,想到秦家老太公和天機門是有些來往的,怕事情給鬨大了,就朝溫四月勸說,“要不,先去秦家,讓幫忙打聽打聽?”
“不用麻煩。”她今天就要廢了這人,一臉奸佞邪相,不曉得這樣的事情做過多少呢。
南珠勸不動,這個時候也沒辦法聯係秦珮藍,加上看到溫四月如此憤怒,也隻能開車過去,然後緊盯著她,心想以防萬一。
很快,便到了這人住的彆墅區,南珠有些發愁,見著溫四月開門下車要直接進去,有些擔心,“太太,對方姓甚名誰,您都不知道呢。”門口的保安能讓進去麼?
要是開的不是這輛車還好說,畢竟這些保安都一個德性,見到豪車就不會阻攔。
沒想到溫四月已經走過去了,不知道跟那保安說了什麼,對方連忙對她哈腰點頭,忙開了大門。
弄得南珠莫名其妙。
其實也不奇怪,溫四月怎麼勸說南珠替她保密的,就能怎麼拿下那保安。
她觀那保安麵相,喜好賭博,但是前陣子輸得太多,馬上就要轉運了,自己也就是告訴他而已。
他玩得小,所以算不得什麼人生大運,提前說又不影響。
恰好這保安今天還沒摸牌,手癢癢,但又告訴自己不能繼續,不然底褲都要輸出去了。
所以當溫四月上去玄之又玄忽悠一頓,最後總結他馬上要有財運了,他立即就高興起來,加上這裡麵本來就住了玄門中人,所以那保安就自然而然認為溫四月沒準是那位大師的弟子。
也就放行了。
南珠把車開了進來,在這一幢幢彆墅前麵的豪車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也讓她有些擔心,生怕溫四月出什麼事情,那依照夫人對這個兒媳的喜愛程度,不知道要多難過了。
就在她這七上八下的擔憂中,聽到溫四月的聲音,“到了,就這裡停。”
南珠停了車,“您怎麼知道?”
對方雖然不入流,但是他住的地方,肯定也與彆家的不一樣,溫四月一眼就看出來了。當下指了幾處,“瞧那些地方就好了。”
南珠瞧去,就是幾個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布置。等她收回目光,溫四月已經按下門鈴了,一會兒一個菲傭來開門。
也是奇怪,她就看了溫四月的臉一眼,也沒說進去通報,還用蹩腳的粵語說道:“你來晚了,先生很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