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菲傭的話,不但是南珠詫異,一度誤以為溫四月和這裡麵的人認識。就算是溫四月也愣住了,不過她在短暫的詫異後,就反應過來,估摸著這裡麵的人約了人,這菲傭也沒見過,認錯了。
於是就這樣不動聲色地帶著南珠進去。
一進彆墅,一股前所未見的暴發戶氣息便迎麵而來,這屋子裡似隻恨不得處處鑲鑽貼金一般,偏西方的裝潢,偏偏主人好像又想彰顯一下自己的品味,所以又不倫不類地擺了幾件華國古董。
坦白地說,洋不洋土不土,實在是醜得沒眼看。
菲傭尾隨著她們倆的腳步進來,見溫四月是朝待客區的沙發處走去,便指著旋轉樓梯道:“你上樓,她在這裡等著。”
南珠怎麼可能讓溫四月脫離自己的視線,下意識就拒絕了,“不行。”
菲傭卻沒理會她,而是朝溫四月看過去,“你想惹八爺不高興麼?”
八爺?溫四月表示沒聽說過,一麵用眼神示意南珠不用擔心自己,打算一個人上去。
但南珠不答應,追了上來,菲傭想上去懶,“你們既然來了,應該也知道八爺最討厭等人,現在已經吃到這麼久了。”要是再多這麼個醜八怪上去,八爺生氣起來,整個彆墅的人都要遭殃。
不想正說著,外麵的門鈴又響起來了。
這裡是彆墅區,其實麵積很小,院子也不過是十來個平方而已,連車都停不進來,隻能停在各家彆墅門口,自然是比不得秦珮藍那半山彆墅,司機廚師管家,甚至看門的都是有資格證的專業安保人員。
這裡似乎就一個菲傭,和剛才進來時候看到的啞巴廚娘。
所以聽到門鈴聲音,她自然要親自去開門,沒想到外麵又來了一個妙齡的美貌少女,進來脫下那外衣,就露出裡麵火辣的身材。
當然,她本人也穿得很火辣,看到溫四月後,下意識把溫四月與她定義為同類人,露出一抹不滿的笑容,“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沒說是兩個人啊?”這樣豈不是要分走她的一半錢?明仔還等著這筆錢急用呢!
所以不等那有些懵逼的菲傭開口,她就走過來朝溫四月商量,“姐妹,打個商量唄,我現在急用錢,今天胡八爺這裡,我來就好了,改天我請你喝一杯?”
溫四月起先雖然已經猜到了這所謂的胡八爺找漂亮姑娘是乾什麼,但是看到這麼一個長得漂亮,卻偏有一張苦情俏臉的妙齡女子,還是有些惋惜。忍不住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眼下做的這些事情,可能是不值得的呢?”
妙齡姑娘一愣,想是誤會了溫四月的意思,還想要獨占這一筆生意,當即笑容就退了下去,“不是,你什麼意思呢?答應就答應,不答應就算?”
在一旁的菲傭這個時候腦子似乎已經轉動過來了,八爺今天就約了一個啊,怎麼來了兩個呢?於是皺著眉頭上前問,“誰是花來娣?”
妙齡姑娘立即抬起手,“我是,不過拜托,能不能叫我萊蒂?”誰要叫那個土名字?
菲傭聞言,似乎也沒什麼懷疑,隨即看朝溫四月,“那你是?”
正說著樓上傳來摔門聲,緊接著一個有些尖細的男人聲音從樓上不耐煩地傳下來,“人還沒來麼?”
花來娣聽著這聲音,下意識扭頭朝上麵看去,便見著一個穿著白色太極服的男人拿著一根鞭子朝著樓梯口走過來。
男人臉很白,眼睛裡滿是陰戾之色。
花來娣扭過頭,就剛好對上他那凶狠的目光,下意識嚇了一跳,想起介紹人說這位客人有些特殊癖好,不免是有些頭皮發麻,下意識退了兩步,有些慌張。
比起花來娣心裡下意識地恐懼,溫四月卻正麵迎上對方的目光,這不就是照片上那人麼?隻是他本人比照片還要白幾個度。
她都沒回頭看南珠此刻是什麼表情,就問:“能綁了麼?”她想問問,這天機門到底是怎麼回事?人人行事皆如此麼?
南珠自小在那最陰暗的地方一路摸爬滾打,什麼樣的人肮臟沒有見過?一眼就看出了這個男人是個變態狂,隻見她從腰間寬鬆的衣服下麵解下皮帶。
確切地說,應該是一根雙節棍,“能。”也是隨著這個能字落下,忽然跳躍起來,一腳踩在樓梯扶手上,一路似那電影裡的飛簷走壁一般,一下就閃到了樓上。
胡八爺也反應過來了,麵露狠色,直接揮著鞭子抵擋。
兩人在樓上忽然打起來,那花來娣和菲傭都嚇得驚叫起來,溫四月拿起旁邊的古董花瓶,將那沒防備的菲傭敲暈,“閉嘴。”
花來娣又再一次被嚇到,生怕溫四月下一個就敲打自己,連忙用雙手緊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樓上兩人踢打之間,加上手中各有兵器,不斷有護欄被打碎從上落下來,溫四月拉著那花來娣退了幾步。
花來娣是來賺錢的,並不想參與這些事情中,見離門不遠,開門拔腿就要跑。
不過,被溫四月給攔住了,雖知道她和這胡八爺到底是熟不熟?萬一出去找幫手呢?
所以將她給攔住了。
那花來娣也是膽子小,被溫四月這一攔,害怕地抱著頭蹲下身哭道:“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就想賺點急用錢而已,我什麼都不知道。”
而就這會兒的功夫,南珠已經把這胡八爺給綁了,就用他自己的鞭子,這會兒跟個粽子一樣,南珠在樓上一踢,他就如同一個癩□□般順著樓梯滾下來,發出陣陣慘叫。
此刻的胡八角疼得齜牙欲裂,一睜眼就看到眼前站著的溫四月,當即舔著嘴唇上的血跡威脅道:“你知道我是誰麼?你現在放了我,八爺我給你留個全屍!”
不過話音才落就被緊隨下來的南珠又踢了一腳:“哪裡來的勇氣?”看來隻下手還是不夠用力。
溫四月卻是冷冷一笑,“怎麼,你是天機門的人?”
對方大概是腦袋被摔得不輕,沒留意溫四月的麵部表情和口氣,聽到這話反而得意道:“不錯,既然知道我是天機門的人,還不趕緊放了八爺我!”
“那就更不可能放了你了!”天機門這塊招牌,人人可用,但是卻不能糟蹋,那麼她肯定不能坐視不管,“天機門裡,除了你都還有什麼人?你們平日,都這樣害人的麼?”
胡八角萬萬沒有想到,在香港這塊地上,自己拿天機門居然嚇不到眼前的年輕姑娘,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此刻他猜測眼前的溫四月十有八九也是同道中人。於是試探性地問道:“你和天機門有仇?”如果她說有,自己不妨先服個軟,坦誠和天機門並沒有任何關係,讓他放了自己,再找機會報仇。
反正他看溫四月不是問題,難對付的是她帶來的這個臭女人。
“沒有。”
可溫四月的回答讓他這打算根本就行不通。一時讓胡八角有些發愁,實在想不通自己哪裡得罪她了?於是試探性地問道:“那我是不是哪裡得罪了小姐?”不是他對溫四月態度一下出現了十八彎的轉變,而是發現溫四月連天機門都不畏懼,那哪裡還惹得起?
溫四月也不想跟他多浪費時間,“誰介紹肖玉娟來找你的?”隻需看著胡八角的麵相,就曉得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
那是害了多少條命啊?
胡八角腦子裡轉了一圈,終於明白這些日子自己不是錯覺,他就覺得有人暗中盯著自己,但又沒發現什麼。
主要還是想著自己如今也是混得風生水起的,真要事發東窗,早就發了,能等到現在,所以沒放在心上。
“您是,您和馮太太認識?”胡八角腦子也轉得快,立即就找到了原因。當然,這口中的馮太太,絕對不是肖玉娟,而是黃嘉慧。
“我是她的委托者。”溫四月也不瞞著,見對方眼睛珠子轉動,隻怕又再算計什麼?於是便又道:“本來,我沒想這麼快就找你的,可聽說你是天機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