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角心裡才的盤算立即歇火了,說到底眼前的溫四月就是不怕天機門,他一下沒轍了,隻得朝溫四月求饒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拿人錢財□□,您也是這一行的,應該明白我們這一行艱難,好不容易有樁生意,是斷然不能放過的。”
“這一行?你還知道自己是玄門中人,那玄門中的規矩你都放到哪裡去?”溫四月沒耐性繼續和他扯皮,如今隻想確認,“你與天機門,到底是什麼關係?”
胡八角這時候也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隻能老實交代,“姑奶奶,我跟天機門什麼關係都沒有。”
至於為何荒城是天機門的人,還不是因為現在天機門的這塊招牌好用。打著天機門的招牌,生意更好了。而天機門那邊,聽說就幾個人,隻要自己動靜不大,他們也不會發現的。
“你說的都是實話?”溫四月皺著眉頭問,如果是的話,那就太好了。
“是是是,我胡八角馬上能發誓。”胡八角連連點頭,如果不是被綁著,隻怕是真要指天發誓了。
而聽到他這話的溫四月,也長長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就在胡八角以為隻熬過一劫後,沒想到溫四月忽然又道:“類似肖玉娟這樣的生意,你接過幾樁?”
怎麼還問?胡八角有些不耐煩了,“姑奶奶,我都交代了,和天機門沒什麼關係,生意也就幾樁,都不記得了。”
隻是這話音才落,南珠就在溫四月的授意下一腳往他的胸口上踩去。
五臟六腑皆傳來清晰的疼痛,但這時候他還能清楚地聽到溫四月的聲音。“踩死也不要緊,他身上背了枉死命案數條,你殺了他算是功德一份。”
於是胸口處的劇痛就更明顯更激烈了,胡八角此刻也認清楚了事實,溫四月根本就不是善茬,連忙揮著手表示自己能說。
接下來,便細數自己都幫過誰家。
他是真一點本事沒有,就這點下三濫的手段,以往那些被害的人,幾乎都是被他這毒蟲害死的。
當初溫四月給阿斌兄弟倆身體裡逼出來的邪物,就是這他從彆處意外得來的毒蟲。
類似於降頭術和蠱術的結合,他可以控製對方得什麼病死。
等他交代完,就連忙朝溫四月求饒,“姑奶奶,我知道錯了,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但可能麼,溫四月知道自己是不能亂殺人,可是這種人留下來,還不知道會害多少人呢!他現在答應自己,就等於放屁一樣,做不得數的。
拿出一道符,往這胡八角的額頭上貼了上去。
南珠知道她這符紙的厲害,但還是忍不住發出疑惑,“符,也能貼人麼?”電影裡不都是貼在鬼的身上麼?
“他算什麼人?”隨著溫四月的話,那道貼在胡八角額頭上的符紙竟然不見了。
確切地說,應該是融入他的額頭中。
胡八角自己也被嚇了一跳,那種驚恐讓人此刻顧不得什麼,拚命朝溫四月求饒,但是並沒有什麼用。
都不算是人了,那這符紙貼上去,他也活不了幾天了,更出不去這棟樓,所以溫四月也不擔心菲傭醒來後報警,至於那個啞巴廚娘……
她是啞,不是聾子更不是笨蛋,早就發現了這裡的異樣,一直都在門外站著,隔著門縫溫四月看到了她眼裡對這胡八角露出的仇恨。
“走吧。”這胡八角死了後,他曾經用邪術幫過的人,多少會受到些反噬,所以那肖玉娟也逃不掉的。
南珠卻不知道這些門門道道,有些擔心她們走後,這胡八角報警,所以要上去動手。
“不用臟了自己的手。”
南珠這才半信半疑地抽回身子。
然就在兩人要出去的時候,作為一個旁觀者一直躲在那角落裡的花來娣忽然爬起身來,“大師,等等我。”
她知道這胡八角是什麼身份,中間人說過。
可現在胡八角被溫四月治成這個樣子,那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溫四月能力肯定在這胡八角身上。所以想起剛才她和自己說的話,便追了上去。
“有事?”溫四月頓住腳步,而她則被南珠攔在一米之外。
花來娣其實不在乎溫四月剛才那沒頭沒腦的話,就想問一句,“大師,我什麼時候轉運?”
“和你身邊那男人早點斷了,不然一輩子就這樣了。”溫四月第一眼看到,被她火辣傲人的身材驚豔到,第二眼在看臉,好一陣苦情臉,前半生眼原生家庭,後半生則因一個男人。
花來娣一怔,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意思?我和明仔在一起,難道就一輩子都要過這樣的日子麼?”可是明仔那麼愛自己,她從小到大,隻有明仔這樣溫柔細心地對待自己,讓她感覺自己也被人真心愛護了。
溫四月猜想,大概就是她口中的所謂明仔了,但是兩人的姻緣也是因緣,雖然不好,但也輪到她來拆,所以也隻留了一句話,“過什麼日子,你自己選擇。”
便走了。
走時看到廚房門口探出半個頭的啞巴廚娘,南珠要上去,但被溫四月攔住了,“不用管,咱們走吧。”
按照南珠的行事方法,應該是一個活口不留的,不然到時候惹火上身就不好辦了。可是溫四月卻全都放掉了,不但胡八角這個罪魁禍首她沒讓自己動手,還有那菲傭,以及這廚娘。
尤其是這個花來娣,居然還幫她。
就讓溫四月摸不著頭腦了。
其實溫四月很困惑,總覺得命運作弄人,同一天時間,她才推算到南珠的妹妹還活著,隻是不知道是在國外還是國內半死不活。
反正如果在國內的話,氣息那樣弱,應該是要死了。
但沒想到,現在就叫她遇上了,但是南珠雖然是下九流裡出來的,按理和花來娣沒什麼區彆,可是如果南珠知道,她妹妹一直靠著做這樣的皮肉生意養著養父母,還有自己的男朋友,能不能接受過來?
所以沒有馬上打算告訴她實情,隻是上了車後,朝南珠無意提道:“那個花來娣,其實從名字,你就該判斷出來,她走上這條路,並非自己的意願。”
“那又如何,底層的人哪個活著不艱難,她為什麼要選擇出賣自己的身體?”果然,南珠是看不起花來娣這種女人的,口氣裡麵是嫌惡。
溫四月猜到了,但還是繼續說道:“可是,小的時候生存環境不一樣,選擇也不能由自己,她如果再繼續跟她那男朋友在一起,活不了多久的。說起來,你妹妹差不多也是她這樣的年紀吧?”
溫四月試著提了一句南珠的妹妹。
南珠沒說話,但是呼吸節奏明顯是急促了一些。
兩人沒再繼續說什麼,就這樣一路安靜地回到了半山彆墅,她借故要休息,那南珠也沒讓她馬上幫忙畫符。
也不曉得是想到了什麼,趁著溫四月在彆墅裡休息的時候,出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