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要看小夜是小孩子的樣子, 實際上我們都已經存在很久了——小夜左文字是南北朝時期刀匠的作品, 所以......”燭台切光忠極力想要糾正安娜的誤會。
是的, 日本也有南北朝時期。他們的南北朝時期距今約六七百年, 所以說小夜左文字的年紀可不像安娜想的那麼簡單。
但是安娜可沒有那麼好糊弄。
“雖然不太了解日本妖怪的情況, 但是會顯出小孩子的模樣,難道不正是因為他們性格比較靠近小孩子?”
安娜的說法有理有據,一般來說妖怪化人形, 除非是刻意的。那麼一般受自我認知的影響,如果他覺得自己是一個青年人, 那麼就會是青年人的模樣,如果他覺得自己是老人家, 那麼就會有老人家的身體。
據說還會受人類認知的影響——就像是人類認定某種妖怪一定是美女的形象, 那麼長此以往,這種妖怪也隻會化形這種樣子了。
不過這其實也是一種自我認知,是人類的認知影響了妖怪,然後妖怪的認知靠近人類的認知, 所以出現的妖怪符合了人類想象的樣子。
所以說,萬物之靈長, 人類的肉體和精神確實強大。
安娜看了看小夜左文字,再看看燭台切光忠, 靈光一閃。
“該不會短刀就是小孩子, 太刀打刀這些就是大人吧?”這的確更符合普通人的條件反射。
如果非要想象刀劍付喪神是什麼樣子的話, 一般都會認為太刀是男性, 短刀是小孩,而適合女人用的懷劍之類就是女性。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燭台切光忠並不完全確定,根據他的經驗的確是這樣的,但是也不能排除有特例。像是短刀青年,或者太刀少年,誰知道呢?
“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你看這孩子是能督促本丸那邊裝修的樣子嗎?”安娜快要抓狂了。
燭台切光忠本來是猶豫要不要提醒的,但是後來又覺得沒有必要了。
“彆看小夜是小孩子的樣子,其實很能乾的。畢竟不是人類,並不能用人類的常理來看的。”
燭台切尷尬地擺手解釋,試圖讓安娜明白這一點。如果不是安娜的年紀看起來和小夜左文字更像是姐弟,大概會覺得是父母在小孩子的教育問題上產生了重大分歧。
至於說小夜左文字本人,他大概已經被安娜剝奪了發言的權力,直接塞給她一滿盒的和果子點心:“小夜的話,先坐在一邊就好了。”
便麵沾著綠豆粉的精美和果子,這是燭台切昨晚做好,安娜今天要帶到學校和朋友分享的。
小夜左文字有一點不知所措,他知道不是安娜不喜歡他,隻不過他似乎和她期待的有一些不同——他其實挺了解這個主人的,因為這段時間安娜一直隨身攜帶他。
刀劍付喪神即使沒有擁有人身,也具有能感知外界的能力,不然他們和初生的嬰兒就完全沒有區彆了。雖然這種感知是模模糊糊的,但是那又確實存在。
刀劍和主人的關係有些像孩子的關係,在安娜貼身攜帶他的這段時間內,他是越來越喜歡安娜,越來越依賴安娜的——雖說是刀劍付喪神,但是很多時候他們確實更像是懵懂嬰孩。
這種喜歡和依賴,在安娜召喚他的時候到達頂峰。她需要他,對於刀劍來說,沒有比這更可怕的桎梏了,與此同時,也沒有比這更快樂的承諾了。
“我沒有達成你的希望嗎?抱歉了......”
安娜立刻換了一副臉色,摸了摸小夜左文字的頭:“並沒有這回事,隻不過是燭台切和我工作上的小小失誤而已!”
“沒辦法了。”安娜轉向的燭台切的時候表情冷峻:“燭台切這段時間就住到本丸那邊吧,這是組織交給你的任務!請務必完成!”
“可...可是。”燭台切光忠並不擅長拒絕安娜,但是放安娜和小夜左文字在一起,兩個都是小孩子吧?完全不能放心。
“再考慮一下吧,主公。或者再召喚一把刀不是也可以嗎?畢竟小夜是個小孩子,很多事情都不能做。”連灶台都夠不上呢——燭台切懇切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安娜小手一揮,相當乾脆。
“嘛~不用擔心,彆看小夜這個樣子,其實他是南北朝時期的作品呢!年紀算起來有六七百歲。”
非常耳熟,完全就是燭台切說過的話,現在用在他身上,完全無法反駁。
“做飯之類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處理,小夜就負責看好家裡的刀劍,以及保護我就好了。”後一條是安娜加上去的,因為他發現燭台切對於保護她這件事非常執著。
至於說再召喚一位刀劍付喪神,安娜想都沒有想過。根本原因不是房子太窄了,小夜左文字隻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可以和她睡。根本問題在於,她並不想連續召喚刀劍付喪神。
她沒辦法解釋這個問題,隻是本能地覺得,這些刀劍付喪神或許經曆了很多事情。但是化作人身是才發生的事情,很多屬於人類的情感他們是一張白紙。
在還沒有和對方熟悉起來前就召喚新的刀劍,難免會分心冷落吧。必須要等到對方有一定的安全感之後再進行下一位的召喚,這是安娜的想法。
或許有一點自以為是,但她不打算改變。
“沒錯...畢竟我最擅長的就是攻擊。”小夜左文字麵無表情地讚同安娜,順便給燭台切造成了最後一次暴擊。
最後沒辦法,燭台切被安排到了正在裝修的本丸那邊,而安娜和小夜左文字在公寓這邊做‘留守兒童’......
小夜左文字比燭台切光忠強的地方在於,他是小孩子,所以和安娜同進同出也沒關係。從某個方麵來說,這確實和‘短刀’的方便性相似。
既然沒有被公寓的住客看到而產生誤會的顧慮,安娜就沒有限製小夜左文字的出行。不過一般來說,她會帶他出門,而不是讓小夜左文字亂逛。
她是不擔心小夜這樣的‘珍貴國寶’出什麼問題,反正刀劍付喪神的戰鬥力,這是一個好東西~隻不過現代的東京啊,一個對外麵世界一張白紙的刀劍付喪神,嗯,還是帶在身邊吧。
“跟著姐姐一起出門可以嘛?”安娜一邊對著鏡子紮兩個小辮兒,蝴蝶結簡直打的完美。腦子裡閃過的是欣慰啊,還好自己沒有被燭台切養廢了,現在看起來自己打理自己還是很順利的。
“主...姐姐。”頂著安娜的眼神,小夜中途改口。燭台切也就算了,始終改不過來稱呼。但是小夜這種小孩子也這麼叫的話,安娜的羞恥感要從腳底升到頭頂了!
“帶上我去嗎?這樣不會有什麼問題嗎?燭台切先生之前不是沒有和姐姐一起出門嗎?”
安娜擺擺手:“因為燭台切總是料理很多家事,在家裡也能夠自得其樂。再加上出門出現在監控裡的話...我該怎麼解釋啊——總之小夜理解為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是不能和一個成年男子同居就是了。小夜的話,呆在家裡又沒有事情,乾脆就一起出門玩啊!”
安娜打理完自己,然後蹲下身和小夜平視,幫他整理衣領袖口之類的地方。這是新買的童裝,小夜原本的衣服穿出去還是太奇怪了。對於這種現代的衣服,他似乎還有一點不習慣。
把領子撫平,安娜又拉了拉肩膀上的小簡章:“嗯嗯,著裝ok,便當ok,我們出門吧!”
於是安娜就帶著小夜左文字去了棋院那邊,因為是周末的關係,她可以一整天都呆在棋院這邊。
小夜進入棋院本身沒有問題,棋院不隻有院生的教室、休息室、活動室這些,還有對局所、參觀處等。如果遇上著名棋手的對局,棋院這邊還會開掛盤講解,熱心的棋迷會特意過來觀戰。
今天就正好有重要對局——不然安娜也不會在這邊待一整天,她大可以去塔矢行洋老師家裡,就算塔矢老師不在家,她也可以和小亮對局。
至於說有多重要,本因坊賽的決賽當然是無比重要了!日本七大新聞棋戰都是很重要的賽事,在棋迷和棋手眼裡地位相當不一般。
而七大新聞棋戰按照獎金進行排行,前三名的賽事又被稱之為‘大三冠’,分彆是棋聖戰、名人戰、本因坊戰。雖然比不上棋聖戰和名人戰的排位,但是地位也是非常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