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滿臉癲狂:“你怎麼不去死,死為什麼不是你!”
垂下眼睫,雪衣一言不發,將掉落在地上水果撿起來之後,就離開了這裡。
至始至終,她都沒說哪怕一個字。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所有人心中都是無儘唏噓。
可憐,真太可憐了。
隻有趙文浩,莫名覺得一股深切寒意襲上心頭。
*
吳舒芬和趙保順唯一兒子死了之後,雪衣處境也沒有好多少。
該有責罵和毆打非但沒有少,反而變本加厲,就好像是要把所有不滿都發泄在她身上一樣。
夫妻兩個已經徹底瘋魔了。
不知道為什麼,但凡是雪衣在場,他們兩個火氣就特彆大,而且心中惡念一個接著一個,抑製都抑製不住。
如果是頭腦清醒人在場話,一定會發現不對勁地方。
但是吳舒芬和趙保順才不管那麼多,他們兩個隻是把原本想做而不敢做事都給做了而已。
趙洋二七還沒過,趙保順就出軌了。
按照他話說就是,他這輩子不能沒有兒子養老送終。
既然吳舒芬已經生不了了,他就乾脆再找彆人好了。
原本趙保順設想非常美好,他覺得現在吳舒芬已經年老色衰了,又沒有什麼一技之長,加上又剛死了兒子,肯定不敢再管著自己。
不然話,一旦離婚,她這輩子就希望了!
這軌出,趙保順心安理得。
直到吳舒芬提著菜刀上門,他才知道自己錯離譜。
這娘們是真狠啊!
同趙保順睡一個被窩小寡婦被眼前這陣仗嚇吱哇亂叫,趙保順連褲子都不敢穿,就這樣連滾帶爬往外跑。
一邊跑,他一邊罵:“你這個占著茅坑不拉屎賤人,你非得看著老子絕後才高興啊!”
吳舒芬才不管那麼多,在她眼裡,她就算是死,那也得拖著趙保順一起!
兩人一路追一路打,讓其他人看足了笑話。
慌不擇路逃到田埂這邊,無意間看到熟悉身影,趙保順想也不想,趕忙將對方抓到自己身前。
“衣衣你快看,你媽瘋了!”
隻有這個時候,趙保順才喊親。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死丫頭?!”吳舒芬才不管什麼雪衣不雪衣,她提著刀就砍了過去。
趙保順亡魂大冒,想也不想就將麵前女孩狠狠推了出去。
菜刀刀刃險之又險錯開雪衣脖頸,輕輕劃過她臉頰,留下了一道細細血線。
雪衣眼神晦暗不明。
“我警告你,你彆過來!”踉蹌著向後,可能是太緊張,趙保順腳下一滑。
稻田這邊本身就比較濕滑,跌倒什麼,完全就是家常便飯。
但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趙保順倒下之後,就沒再起來過了。
“你彆給我裝死!”吳舒芬眼中噴火,三步兩步上前騎在趙保順身上,一點也沒猶豫,她哐哐哐給了自己丈夫幾個大耳光。
原本就模糊視線越發混沌,趙保順喉嚨裡“嗚嗚啦啦”,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麼。
吳舒芬才不管那麼多,看到他衣衫不整樣子,越發憎恨。
“讓你偷人!”
“啪!”
“讓你跟那個女上/床!”
“啪!”
“讓你跑!”
“啪”、“啪”、“啪”!
整整十幾分鐘,吳舒芬整整發泄了十幾分鐘,一開始時候趙保順還哼唧幾聲,到了後來,直接就沒音了。
等她發現不對時候,已經晚了。
看著一點一點從男人鼻腔裡麵滲出暗紅色,吳舒芬頓時頭皮一炸。
旁邊圍觀人此時也聚攏過來。
其中一個膽子大顫顫巍巍伸出手來,好半晌,他結結巴巴:“沒、沒氣兒了……”
眾目睽睽、大庭廣眾之下死了個人,這可不是小事兒!
見所有人不約而同遠離了自己,吳舒芬也開始慌了:“不是我,跟……跟我沒關係!”
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再解釋有什麼用呢?
警察很快就來了。
看著對方從趙保順後腦勺下麵摸出一塊跟泥土混為一起石頭,一乾村民隻覺得背後涼颼颼。
這點子也太背了吧!
好巧不巧,正好栽在這上麵!
先是令人窒息寂靜,再然後,人群中爆發了激烈議論聲。
“第二個。”
遠遠站著,似有所感,雪衣飛快側頭。
似乎是沒有料到她會這麼敏銳,趙文浩猛地後退了一小步。
雪衣莞爾一笑,並不放在心上。
如果旁人看到都隻是表象話,那麼雪衣胸口那塊黑漆漆石頭則是從頭至尾都參與其中。
尤其是趙洋死後,他被人冒名頂替靈魂。
如果猜沒錯話,那應該就是所謂水鬼吧……
原身哪怕消息再閉塞,對村子裡流傳誌怪故事也還是有所了解。
“你……”
小姑娘一臉糾結:“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