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情況?
彆說是一向神經大條的盧謙之了, 就連素來穩重的盧敬之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最後還是警察發話,才讓兩人從迷茫中醒悟過來。
“你們可要好好感謝人家,沒有她的話, 你們的手機和錢包要想找回來可就難咯。”指著雪衣, 警察笑嗬嗬道。
“喏, 這就是偷你們東西的那個小偷, 真不是我說, 你們出來旅行也要小心一點,基本的防範意識還是要有的……”
隻言片語中,就已經能讓人了解到大致的過程了。
原來麵前這個女孩, 真的是傳說中的好心人啊。
盧敬之最先反應過來:“真是謝謝你了。”
從對方身旁站的那麼多人來看,對方應該也是來旅遊的。
如果說一個女孩子長得漂亮, 玉麵粉腮什麼的還能說是養的好, 但是一行人都是這樣的話, 隻能說明他們家庭條件好, 不缺錢。
尤其是那幾個孩子,粉雕玉琢,跟年畫裡的娃娃一樣,一般人家可養不出這樣的。
盧敬之不禁為自己之前的猜忌而感到慚愧。
見堂弟愣著不動跟個傻子似的, 盧敬之無奈的同時, 用手肘飛快的捅了捅他的腰。
猝不及防, 盧謙之痛的直往裡吸氣。
然而還不等他說什麼, 盧敬之就又半是提醒半是威脅道:“人家幫你把東西找到了, 你也不想著表示表示?”
這得是做了什麼孽,他們老盧家才會出這麼一號人啊……
接過錢包和手機的盧謙之後知後覺:“呃,那什麼,多謝你幫忙, 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說完,他手忙腳亂的將錢包裡的現金都掏出來,一把塞到了雪衣的手上。
看著自己手上那一捧皺皺巴巴的鈔票,雪衣忍不住笑出了聲。
盧敬之不禁露出了一個不忍直視的表情。
“笨蛋!”一把將蠢弟弟的頭按下去,無視對方的抗議,盧敬之還是覺得自己親自上比較好。
整理了一下略顯褶皺的衣服,盧敬之從容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我叫盧敬之,這是我堂弟,盧謙之,很高興認識你們。”
“看情形你們也是來旅遊的,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結個伴如何?”
男聲醇厚矜持,猶如徐徐春風,讓人一聽就忍不住頓生好感。
然而再迷人的嗓音,旁邊有個拆台的人也難免大煞風景。
“可是,你不是說我們最晚後天就要走麼……”
“閉嘴!”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盧敬之的表情都快維持不住了。
好在最後關頭,雪衣同樣伸出手來,這才讓氣氛沒徹底變尷尬:“我也一樣,遇到你們很高興。”
不知道為什麼,盧敬之隱約覺得對方的笑容似有深意。
然而還不等他深究,雪衣就已經把手重新收了回來:“如果不麻煩的話,我也很希望能跟你們一起,畢竟人多熱鬨嘛。”
盧敬之鬆了口氣。
他平生最不愛的就是欠人情,這回也是沒辦法了。
多留兩天,總有機會的。
*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天意,等出了警亭,通過交談之後雪衣才發現,原來他們兩撥人竟然住的是同一家酒店。
就算是盧敬之也不得不感歎緣分的奇妙。
“正好離這裡十幾公裡外有座寺廟,明天上午九點,我們在酒店門口彙合,你覺得怎麼樣?”
怎麼又是寺廟?!
聽到這兩個字,小娃娃他們臉都白了,隻有雪衣一如既往的淡定:“沒問題,明天早上我會準時到的。”
等盧敬之他們走了之後,小娃娃的臉色都不能用緊張來形容了,裡麵滿是驚恐。
“先說好,打死我我也不去那種地方!”
“放心好了,不會勉強你們的。”雪衣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聽她拒絕,小娃娃反而糾結了起來。
良久之後,他遲疑著問:“你行麼?”
雪衣:“……”
雪衣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嗤笑道:“你說呢?”
“也是,你一個人類倒是沒什麼影響。”終於,小娃娃緩緩放下心來。
雪衣嘴角微微抽動,最終她選擇保持沉默。
在前台刷了身份證之後,幾人各回各的房間。
在走廊上碰到吃完飯回來的司機,虎大人和蜂妖本來想伸手打個招呼來著,結果對方在看到他的時候,像是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那張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勉強回了一個乾巴巴的笑容,司機一溜煙就回自己房間了。
留在原地的兩隻妖怪一頭霧水。
“這是怎麼了?”蜂妖不解。
“……不知道。”沉默了一瞬,虎大人還是決定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一早,雪衣洗漱完就出門了。
至於小娃娃他們嘛,賺了錢之後,卡都是兩人共用的,所以完全不用擔心他們玩兒的時候沒錢花,再說了,有蜂妖和虎妖在一旁看著,不會有什麼事的。
等到了九點鐘的時候,發現就隻有雪衣一個人,不管是盧敬之和盧謙之,都非常的驚訝。
不過他們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邀請雪衣上車。
然後雪衣就真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我說小妹妹。”看著近在咫尺的小女孩,盧敬之驚的手上的煙都差點掉了,良久之後,他忍不住勸道:“出門在外,還是長個心眼兒比較好。”
他們就隻見過兩麵而已,交談的時間甚至不到半個小時,最重要的是,他們這邊可是四個男的,這中情況下,她一個女孩子也敢就這麼跳上來,也不怕被生吃了。
話說昨天晚上也是這樣,在發現小偷的第一時間就來告訴他們了,真不怕被小偷的同夥報複。
雖然跟她同行的那個男的很壯實吧,但她總有落單的時候。
盧敬之本來以為自己堂弟已經夠缺心眼兒的了,今天一見,他發現竟然還有更缺心眼兒的。
心也太大了吧。
雪衣愣住,然後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四人一番,沉默了幾秒鐘,她道:“我覺得沒什麼必要。”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是那個感覺,比說了什麼還要強烈。
反正另外兩個同行的友人是覺得有被冒犯道:“嘿,我說你這小孩兒……”
“都坐穩了。”倒是盧敬之渾不在意,好像並沒有感覺自己被鄙視了一樣,笑了兩聲之後,他把煙一掐,然後利索的啟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