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你怎麼會不在呢?”不出意料,聽到這話的魔祖瞬間就慌了。
“你要去哪兒?”
看著少年急切的表情,雪衣猶豫了一下,到底沒說出彆的什麼來:“隻是萬一……”
“不會有萬一!”魔祖想也不想,擲地有聲。
雪衣見狀,於是也就沒有再說話了。
大殿之中一下子變得格外安靜,唯有清淺的呼吸聲相互交織在一起。
“彆想那麼多了,快點把這些事都處理了吧。”最終,還是雪衣主動開了口。
魔祖幾次欲言又止,可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根本無從反應。
她應該,隻是開玩笑吧……
應該隻是玩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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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羅要是知道你表麵上是在幫他,實則是考慮怎麼離開他,他怕是會瘋的吧。”隔著大殿的窗戶,看著在兩人的聯手治理下,已經恢複秩序,甚至比以往更顯得生機勃勃的天外天,道祖眼中閃過一絲歎息還有悵惘來。
也許皆羅說的對,曾經,是自己做錯了。
嗬護太過,有的時候也是一種罪孽。
他一個罪魁禍首,竟然還有臉說這種話!
放下手中的玉簡,雪衣麵無表情的開口:“你又來做什麼?”
自從表明了心跡之後,他就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眼前。
這天外天到底是道祖生活了數億年的地方,即便現如今被魔祖占領,他也可以做到來去自如,可憐魔祖,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道祖在少年眼皮子底下,甚至是當著他的麵,與他的道侶私會!
想到以上某個字眼,雪衣略顯頭痛的揉了揉鬢角,覺得道祖可能有什麼特殊癖好。
“老實說,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更刺激?你是不是樂在其中,偏偏就喜歡這種滋味?”
看著她不加掩飾的懷疑,道祖隻是稍稍探究,得出的結論就叫他臉色一黑。
想他堂堂道祖,德高望重,為了一個女人,連見不得光的鬼蜮伎倆都用上了,現在更是屈尊降貴,舍了臉麵,甘願當那藏頭露尾的地下之人,結果還要被懷疑喜好特殊,私德堪憂,怎麼不讓他心頭憋悶?
即使他知道,這次之後,自己也再沒有什麼光輝偉正的形象可言了。
“你的意思是,承認我情人的身份了?”道祖故意這麼說。
“啊,承認你死纏爛打,沒皮沒臉。”兩人修為差不多,即便是雪衣想強製性趕他走,也是不能的。
“大道將你孕育出來,視你為親子,更是給你無上法力,就是讓你用來往女人裙子下麵鑽的?”雪衣一臉納罕,生平第一次,為大道覺得不值。
“有這本事,你做點什麼不好?”
道祖:“……”
論說葷話,道祖遠不是雪衣的對手,他甘拜下風。
見在她口中,自己就是那看見美色就腿軟走不動路的敗家子,道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兩秒鐘後,道祖咬著牙,果斷決定揭過這個話題,“……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雪衣動作一頓,身體後仰,倚靠在椅子上,表情晦暗不明:“你就這麼篤定,我一定會離開?”她分明,半個字都沒透露過。
“若是忍了,也就不是你了,不是麼?”
隻能說,道祖實在是太了解她了,比相伴了數億年的昆元,比成了她道侶的皆羅更了解她。
可怕的洞察力。
雪衣不再言語,良久之後,她才冷冷道:“此事與你無關。”
她是走是留,跟他都沒有任何關係。
被她毫不留情的一刺,道祖儘管呼吸微滯,但還是維持住了麵上的冷靜:“我隻是怕,拖的久了,你就走不了了。”
皆羅的快樂,究竟還能維持多久呢?
察覺到正殿之中少年愉悅的心情,道祖心中不受控製的閃過一絲內疚,但是很快,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內疚就被冷漠和堅定給淹沒了。
關於這件事,他永遠都不會後悔,他這個人,向來不會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再去用無儘的時光追憶,為什麼當初會猶豫。
既然他想要,就一定會得到。
雪衣原本還不相信,但是很快,她就忍不住唾罵。
道祖這家夥,就是個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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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雪衣那天說了那樣的話後,魔祖就一直覺得惴惴不安。
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正在慢慢脫離自己的掌控,那種無力感,壓的他幾欲窒息。
即便他再自我安慰,那種吃吃不下,睡睡不著的惶恐還是不肯放過他,一陣又一陣的心悸,讓焦躁不安的少年迫切的想要做點什麼。
索性,不知道是突然開竅了,還是老天爺都在幫他,最後的最後,還真讓魔祖想到了。
他要舉辦一個特彆大的典禮,然後將自己與雪衣的關係昭告天下!
兩人當初結為道侶的時候隻是相□□頭同意了一下,連個像樣的儀式都沒有,現在好了,一切都變的好起來了,自然應該隆重一些。
也隻有這樣,魔祖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得讓整個仙界的人都知道,兩位魔祖結合的消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