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乃外邦公主所生,融入了外族了血液,生得那叫一個俊俏倜儻,特彆是那一雙褐金的瞳仁分外引人注目,再配上含情脈脈的桃花眼,讓無數姑娘迷戀不已。
每次出府,信州那些不同年齡層次的女子都要出來圍觀,常常造成市集擁堵,車馬難行。
夏容宣難以想象自己要去某地卻被堵在路中的心情,那種滋味一定不好受。可信王就吃這一套,還樂在其中。
信州內外大把貌美的姑娘都芳心暗許,甚至是情有獨鐘,還四處揚言要麼嫁入王府做妾,要麼獨身一世,便是非信王不嫁。
信王召走了姑娘們的芳心,那些才子書生門暗送的情意卻無人領取,大為嫉妒。
“信王弟過壽,喜慶事兒,同我們這般計較作甚,王兄趕了大半日的路,餓了,我們去吃飯喝酒,吃飯喝酒!”
“走走走!”
三人圍坐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喝酒,折騰到了深夜。季王不喜喝酒,多飲兩杯整張臉便似那紅蘋果,身子也會發癢,故而沒有多飲。那二人卻無禁忌,難得見上一麵又恰逢喜慶事,不停地推杯換盞。到最後兩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看著二人越發迷離的眼神,聽著那不斷打結的言語,夏容宣覺得是時候發揮她清醒人的作用了,身子朝前探了探,溫著聲勸著二位兄長道:“明日壽宴好生熱鬨呢,這些酒留著明日吃吧。今夜喝得大醉,明日起不來,惹得賓客笑話哩。”
二人笑著搖頭,滿臉通紅,醉意醺然,眯成一條線眸子想要睜開卻越發困難,舉起手裡的那杯就又大口地喝下。
“劉管家。”夏容宣急忙喚了一聲。
“季王爺有何事?”劉台康聽見聲音,小跑著趕來伺候。
“弄兩碗醒酒湯來,不然他們二人明日起身可有罪受了。”
“還是季王殿下細致,小的這就讓廚子去備。”
默不作聲地往杯盞裡倒入醒酒湯,季王見二人一口一口地喝下,心才稍安。
“找幾個力大的下人,攙他們回房吧。”喝完醒酒湯的二人頓時失了氣力,腦袋伏在桌上,身子軟綿綿的。
“是。”
幾個下人攙著信王回了寢屋,季王則隨著另一幫人送祝王回廂房。
“我們繼續喝,季王弟,我們繼續喝!”京師爭權奪勢風起雲湧,每時每刻都要緊繃著一根弦,哪裡能像現在這般暢快,一向溫文爾雅的祝王心中高興,不免喝多了,此時是醉得一塌糊塗。
他趴在下人肩上嘴裡叫嚷著要再喝,舞動手臂要來抓夏容宣的衣襟。
那混亂的爪子差點抓在季王臉上,她忙退後了一步才躲過。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夏容宣在心底默念著,開始頭疼起要如何讓祝王安定下來。
祝王撲了空,還欲再抓,耳旁卻響起一個慍怒的女聲:“夏容溫,你做什麼!沒瞧見季王殿下要被你抓傷了嗎!”
此聲一出,祝王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手腳立馬安分了下來。
“王嫂。”夏容宣大喜,忙從身後上前,抱拳行了一禮:“先前不曾瞧見王嫂,不知王嫂是何時來的?”
“有一親戚住在信州,前去拜會耽擱了一會兒,你們吃飯喝酒的時候到的。我在親戚家中已經用過膳食了,所以沒有打攪你們,說來也是王嫂的不對,應當同你與信王殿下打個招呼的。”說話的是祝王妃章婉青,生的是清雅脫俗,賢良淑德,與祝王十分般配。
“王嫂言重。”季王連忙擺手。
“幾年不見,季王殿下長高了。”章婉青眉眼裡皆是淡淡的笑容,親切和藹,如長者一般。先前在京師的時候,祝王同她都是待自己極好的人。
夏容宣聞言燦爛一笑,昂首挺胸道:“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
“是是,看著像大人,性子還是像個小孩。”章婉青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