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回複,李譽名的心稍稍安了些,一閃身離開了湖心島,往季王夫婦所在的方位奔去。抵達之後,於窗外,敲擊暗號。
“譽名來了。”時候差不多了,二人便在屋內等著李譽名的信號,故而一傳來輕微的響聲,二人便能警覺地發現。
季王來到窗前,打開窗戶,讓李譽名進來。
一個時辰裡,徐江菡一連試了幾種毒藥,常見的和罕見的都有,還有一些是她收藏,外人絕不可能有的。她發現這銀碗能驗出絕大部分的毒藥,隻有少數幾種偏門的測不出,能達到這樣的地步,其實已經算得上是稀世罕見的珍寶了。
徐江菡記下了這少數的幾味毒藥的姓名和特性,保不準之後會派上用場。
“王妃可得出了什麼?”李譽名進屋之後問道。
“這碗筷碟勺能驗毒不假,但不是全部,一些偏門的少見的毒藥就驗不出。若是有人在陛下壽宴之日,對著這幾幅碗筷下毒,皇後娘娘也就性命不保了。譽名,這幾日你要好好看著這幾幅碗筷,如若幕後之人選擇這條路,應當在後麵幾天裡會潛入乾清宮下毒。我們來一個守株待兔。”
“好。”李譽名一邊聽著,一邊將碗筷裝入兜內,徐江菡話音剛落下,她便將布兜提了起來,轉身欲走,嘴裡道:“時間緊迫,我得先走了,王妃若還有交代,明日讓柳漣姑娘與我傳話。”
徐江菡見過了沉穩機敏的李譽名,倒是很少看見她這般急迫中又帶著慌張的模樣,點了點頭道:“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徐江菡話還沒說完,李譽名便迫不及待地跳出了窗外。季王納悶道:“她這時為何這麼著急?”
徐江菡抬了抬眸子,看著那扇被打開的窗戶,推測道:“應當是七公主,能讓譽名這般著急的,隻有七公主了。”
“皇姐?難道出什麼事了?”
“皇宮內苑,一來守衛森嚴,二來消息傳得快,七公主房間就在不遠處,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應當不會出什麼事。王爺且安心,夜深了,我們去歇息吧。”
“嗯,我們去休息。”季王可是見識過李譽名的厲害的,就算七公主那廂出了一些岔子,有李譽名在,必是能解決。
她關好了窗戶,攬住王妃的腰肢,二人一齊往床榻邊上走去。
“屏風還需歸位,王妃先去榻上等我。”走到床邊,兩扇屏風遮掩擋住了去路,這是方才季王搬來遮擋光線用的。
“我幫王爺一起,一趟就好了。”季王剛走到屏風旁,徐江菡便跟了上去,兩扇屏風,一人一扇,幫一趟就可歸回原位。
可季王不允,她張大手臂擋在兩扇屏風之間,撅著屁股,不然王妃靠近:“王妃適合躺在榻上等我,不宜搬動屏風。”
“適合?”徐江菡納悶,這是什麼理論?“怎麼個適合法了?我有手有腳,搬一塊屏風而已......”
季王不回答,張著手臂將王妃往屏風背後的床榻趕去:“你去歇著,快點!”
季王犟起來的時候,也是很難勸動。徐江菡不想同她在這樣的事情上拉扯,便順著季王的意走向了床榻,在床榻旁坐下。夜裡涼,二人又衣衫單薄,少耽擱一些,二人便能早一些進入溫暖的被褥中。
徐江菡就坐在床榻邊上,看著季王搬起了第一塊屏風,將它往原來擺放的位置搬去。見王妃還在床榻邊上逗留,季王催促道:“王妃快去暖暖被褥。”
徐江菡拿她沒折子,理好東倒西歪的被褥,鑽進了被褥,靠在床頭。她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季王一步一步地將兩扇屏風都搬回了原處。
夜明珠蒙在黑布裡,房間裡沒有多少光亮,徐江菡卻能準確地看到季王往那移了一步,往這又移了一步,最後一臉笑意地朝著自己奔來。
“開。”小跑來到了床榻邊上,季王對著被褥叫喚了一聲,王妃配合著她將被褥打開。
季王迅速脫掉鞋襪,往被褥裡鑽去。
被窩已經暖和了起來,待季王鑽好了,徐江菡便將被褥一合,將季王身上帶著絲絲的寒氣包圍在一片溫暖中,寒氣寡不敵眾,不多時便消散了,季王的身子暖和了起來。
“莫要悶壞了。”徐江菡抬手敲了敲被褥中鼓起的一團,提醒道。此時的季王維持著攔腰抱住自己的姿勢,她必是提前想好了目的,一開始就瞄準了自己的腰肢,一鑽進被褥便死死地抱在那裡,不撒手。
這幅場景讓徐江菡想起了自己老宅中母親養的那隻小懶貓,吃飽喝足的時候,小懶貓總會賴在母親懷中,抱著不撒手。順一順貓,還能發出幾聲軟萌的貓叫。
徐江菡不想讓季王學那貓叫喚幾聲,而是擔心她被這厚重的被褥悶著了,便將被褥往下拉了一些,讓季王的腦袋露了出來。
“作甚?會著涼的。”季王止住下滑的被子,扯著被角仰頭望著徐江菡。
“怕著涼便躺好,乖乖閉上眼睛睡覺。”徐江菡推了推季王的肩,想讓她立正躺好。
季王不依,望著徐江菡,聲音軟軟糯糯的:“王妃,我方才很困,現在很精神,今夜怕是不好入眠了。”
此時已經過了平常季王睡覺的點,夜裡試銀碗之時情緒又較為激動,不單單是季王,徐江菡自己也毫無困意。
說完,季王將腦袋往王妃肩頭上挪了一步,枕在酥軟上,她兩手扯著被褥,將被褥也往上提,蓋在了自己半張臉的位置。這樣就又不會悶著也不會著涼了。
徐江菡揉揉她蓬鬆的發,坦誠道:“不單是王爺,其實我也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