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關(1 / 2)

“聽三哥的話,就這樣做。”祝王見季王臉上仍有不甘願的色彩,再次開口勸道。

季王望著他真摯的雙眸,想要堅持的心驟然鬆下,嘴裡乖乖地答應。她本想借著查找線索,好好地查查嚴根這個人,現在隻能避著祝王,偷偷摸摸地查他。

季王不動聲色地同徐江菡交換了一個眼色,請辭離去。

“走,五弟,我們去書房。”祝王環視了一圈,見大廳不好議論秘事,便帶著信王去了書房。他已經吩咐手下將自己的幾個得力心腹叫來了,太子在這段時間裡一定會對自己進行密集的攻擊,他們如何抵抗?如何防禦?如何反擊?都需要商討一下。

章婉青被落下了,祝王商討政事,從來都不讓她參與。祝王也從來不知道自家王妃的謀略才智要勝自己太多了。

章婉青站在原地垂眸沉思了一會兒,歎了歎氣,朝著季王夫婦力離去的方向走去。

“阿菡,我們原先抓的麻雀可以放出來了。”回到了屋內,季王拉著徐江菡的手坐在了寬大的椅上,沉思之後吐出了這句話。

“可以了。”徐江菡點點頭,也覺得時機到了。

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一個兩個小小的證據不起眼,但多個接連起來,布成一張精密的網,足以達到覆門的效果。

太子做過的那些事,必須要有人揭露了。而這個選定的揭露者人選,是信王。

這個時期,信王表麵上掏心掏肺地幫助祝王,實際上是想借助祝王之力扳倒太子,之後再用祝王的把柄弄倒祝王,最後自己漁翁得利。

這一世不能讓他得逞,季王自己要做那個最後的贏家。他雖行九,隻要前頭的幾個皇子離離散散,亦或是庸碌無能,皇帝自然而然會將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

季王自己不想爭搶太過,那就讓皇帝挑得沒人挑了再挑上自己吧。

祝王要提前脫身,扳倒太子的活必須要由信王來做。皇後之死,就算信王的手下有神通,也難以查出真相,這時候她們放出一些軍械失竊的線索,讓他們順著線索查下去,遇到瓶頸之時,自己這邊再放出一些線索,保證信王能夠順出整條關係網,得到足以證實太子罪過的證據。

最後再由他將皇帝最親愛的兒子弄下台。

萬盛帝從一開始便定好了江山交托者的人選,是太子。他之所以縱容祝王同太子爭奪,是想鍛煉太子的能力,磨練他的心性。

若是信王毀了他最心愛的兒子,他必定是會記恨他的。

“淩華那邊的麻雀我讓萬銓去放,讓譽名去折騰一下嚴根,讓他說說真話。”徐江菡道。

“我記得這個嚴根極其在意他收藏的那幾幅字畫。”季王抬眼望了望屋頂,歪了歪腦袋,視線晃了晃,又移到徐江菡的身上,記起了什麼。

“是的。”徐江菡顯然查出了一些東西,說話的聲音十分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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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嚴根家中,萬籟俱靜時一聲刺耳的推門聲響起。

在大晏,禮部侍郎的官職不大,俸祿微薄,加上油水又少,嚴根家中並無過多奢侈之物。

但是,他有一間“藏金閣”,裡麵藏著的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收集而來的名家字畫與書籍。

他對自己嚴苛,卻將省下來的俸祿拿去伺候了這些不會吃不會喝的玩意兒。他信書畫中有靈,一日三餐好吃好喝地供奉著。

李譽名進入“藏金閣”之後看到的一切令她有些哭笑不得。書畫臥在床上,半腰處蓋著上好的絲綢布帛,屋裡設有餐桌,放有盆栽,小屋乾淨整潔,可謂是過得比人還精致。

李譽名抓起床上正中心處的一幅字畫,打開看了看,發現也不見得是多有名的字畫家的作品,卻被奉為上賓。這或許是窮酸書生所能夠得到的最高之地了吧。

李譽名掏出了一個布袋子,手撐在布袋兩邊對著空氣甩了甩,像收拾垃圾那般,將嚴根床上的這些字畫書籍都攏進布袋子裡,繩子拉緊,係在腰上。

“上賓”沒被收入布袋之中,而是被李譽名拿在手裡,她甩著這卷字畫,轉身悠悠哉哉地出了“藏金閣”,徑直朝著嚴根的寢屋走去。

嚴根家中家仆甚少,也未娶親,寂寥的很,李譽名大步走著,也不怕被人發現。

李譽名徑直入了嚴根的寢屋,點亮了他屋中的燭燈。睡夢中的嚴根被突如其來的光亮閃了閃眼睛,嘟囔著翻了個身。

“阿福,幾時了?”嚴根沙啞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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