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譽名拉開他床邊的布簾,一躍,跳上了他的床榻,笑著道:“嚴大人,在不醒來,你們家的寶貝就要被人糟蹋咯。”說罷,她將卷軸一轉,將畫卷垂在嚴根麵前。
陌生的聲音讓嚴根陡然一驚,猛然將雙眼打開,結果眼睛一睜開就看見自己最愛的那幅“老翁垂釣圖”出現在自己眼前。嚴根下意識從被褥中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這幅畫尾部的卷軸。
李譽名卻在他抓住的前一個刹那,將畫朝上猛地一抽,躲開了嚴根的手,“誒——先不急著拿畫,我有事要問你。”
嚴根扭頭看見了身著黑衣,雌雄莫辯的李譽名,一咕嚕翻起身道:“大俠,您這是做什麼啊?老夫的畫......”
“安靜點,我知道這是你的話,我等下就還給你。”
“好好好,還給我,要還給我。”嚴根聞言,懸著的心往下放了放,坐起身來,喜笑顏開道。
“我問話,你若實話實說,我便完璧歸趙,不傷這畫分毫,你所說若有假,我便......”說著,李譽名從長靴裡拔出了匕首,將鋒利的刀尖對準了畫的中央,作勢要捅下去。
嚴根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阻止道:“大俠莫要衝動!我保證!我保證實話實說!”
李譽名嘴角掛著一抹笑,單刀直入:“你說,今日你在殿上所言,可是有人教你說的?”
嚴根低頭猶豫了一下,抬頭看見那把匕首已經不耐煩的挨在了畫上,連忙道:“是是是!”
李譽名又將匕首拿遠,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他給了允諾了什麼東西?字畫,還是書?”
嚴根發現李譽名性子急躁,不敢再耽擱了,擦擦汗道:“三幅燕代書法家隋青的真跡。”
李譽名想了想隋青是何許人也之後,搖了搖腦袋,望著嚴根,唾棄道:“你就這點出息?三幅隋青的書法就將你收買了?”
嚴根望著李譽名,特彆無辜地道:“不然呢。”有了隋青的書法,他家“藏金閣”的水平又能提高一個檔次了。
李譽名都不想看他了,腦筋一轉,忽得又抬了了頭,盯著嚴根的雙眸道:“你告訴我唆使了的人是誰,我給你《清明上河圖》。”
“什麼?”嚴根眯起了眼睛,將耳朵往李譽名處湊了湊,想要確認:“你說的是什麼?”
“怎麼?沒聽說過《清明上河圖》?”李譽名身子往後推了推,坐在嚴根屋中唯一一張凳子上,翹著腿你這眼望著他。
大名鼎鼎的《》清明上河圖》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嚴根震驚得無以複加,直接從床榻上彈了起來,顫著聲道:“你說的......給......給我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啊,你將唆使的人告訴我之後,我將《清明上河圖》的真跡贈與你。”
但凡是腦子正常的人,都會覺得李譽名在扯謊,從而再問出一些探究的問題,可嚴根卻在半信半疑中選擇了相信她。那可是《清明上河圖》啊!見之一麵都難,更彆說是擁有的,假若他能看上一看,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想好了嗎?”嚴根精彩紛呈的表情已經給了李譽名答案,但她還是開口詢問道。
“一言為定!大俠,你可要說到做到啊!”嚴根信了素不相識的李譽名的話,十分激動地跑到了她的身旁,低頭哈腰道。
“一言為定,絕不反悔,跟我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李譽名將腰間那袋的字畫書籍解下,還給了嚴根,熟料他連看都不看一眼,快速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迫不及待地想與《清明上河圖》邂逅一場。
朝中之人就嚴根“皇後不宜入皇陵”之語議論紛紛,嚴根說這話之前並未與禮部的人通過氣,也惹得眾多大臣不爽,現在不敢上朝也不敢當值,就請了病假。
就算有人來尋他,尋不到他也不會多想,權當他是躲起來了。
李譽名帶著他到了夏霖熙的府上,讓自己的手下看管好,自己尋夏霖熙去了。
“我去取《清明上河圖》,你就在這裡等我。”李譽名留下這句話之後便走了。
嚴根不急不惱,光顧著激動,笑得臉上的肌肉都僵住了也不停歇,在房間內這裡走走,那裡走走。
見夏霖熙房門緊閉,李譽名又翻了窗。不曾想,在她落地的那一刻,房間裡的一盞燈亮了起來,接著就傳來了夏霖熙清冷的聲音:“大門不走,偏要做著小偷小摸的模樣。”
李譽名站直身子,努力維持麵上的風度,瞧了那門一眼,問道:“門沒關?”
“你不是說晚上要來,關著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