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祝王尾音的拖長,他手中施著的力度也越來越大,喘不上呼吸的嚴根掙紮著想要推開他,卻身單力薄。
李譽名上前阻止道:“祝王殿下,你要把他掐死了!”
躲在暗處偷聽的祝王此時理智全無,一件他從來沒有設想過的事情在他□□裸地揭露在他眼前,一直以來恩愛的父皇母後竟有如此大的仇怨?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這時,章婉青也從那道門之後走了進來,拉住了祝王的手臂,溫聲勸道:“王爺,你聽聽他怎麼說吧。你把他掐死了,你想要聽到的那些話就再也聽不到了。”不想聽到的那些也再也聽不到了。
章婉青的聲音飄入了祝王的耳中,找回了他的一絲理智,他慢慢地鬆開了手。
他放開嚴根時,章婉青一把拉過他的手臂,將他帶離兩三米,按在椅子上坐下,守著他。
嚴根倒在地上,劇烈咳嗽著,李譽名上前扶他,趁著這時,將仿製的《清明上河圖》塞入他的懷中,在他耳旁小聲說著:“說真話,我保你性命無憂。”
咳嗽中的嚴根聽到了,他抱緊了畫卷,也趁亂藏進了自己的衣袖中,繼而拍拍李譽名的手臂,示意自己同意了這筆買賣。
嚴根也被李譽名扶到了凳子上,與祝王保持兩米的距離。李譽名倒了一杯水給他穩穩心緒壓壓驚。
對側章婉青也給祝王倒了一杯水,而後開口道:“嚴根,你都知道什麼,快告訴我們。”
嚴根穩住了呼吸,麵色還有些蒼白,他眯著眼朝著祝王問道:“我可以說實話,隻是祝王殿下可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聽到事實真相之後,可還會像方才那般衝動?”
祝王陰沉著臉,沒有說話,章婉青答道:“不會,我給你承諾。”祝王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還會被她的話所影響,這給了章婉青底氣。
“好,王妃,我信你。”嚴根朝著章婉青恭敬地笑了笑。
“廢話少說,你究竟知道什麼,快告訴本王!”祝王嗬斥了一聲。
“祝王殿下可記得秋貴妃死的那年?皇宮下了好大的雪,陛下一連斬了好幾個太醫,還是沒能將秋貴妃救回來。那段時間,宮裡宮外無一不膽戰心驚,謹慎言行。後來有一還魂之說傳入了陛下耳中,他去了司天監,命司天監宮人三日還魂。但還魂之時,需要一人來吸附邪祟,那時有人自告奮勇,卻被陛下拒絕,他毅然決然地用皇後娘娘的人偶來做法,祝王殿下應當也記得,那年皇後娘娘總是突如其來的病倒吧......”
祝王氣得鼻孔冒氣,嚴根還未說完,他便打斷了他:“這種迷信的東西,你以為本王會信你?笑話!”
“下官想讓王爺看到的不是這件迷信的事,而是陛下的態度,是陛下與皇後娘娘之間的恩怨。他們根本不相愛,乃至是相恨、相殺。”
“一派胡言!”祝王又暴起,正欲衝過去的時候,章婉青攔住了他:“王爺,冷靜一些,他說的並非捏造。”
“王妃,你也相信這個人?也信他的胡言亂語麼?”祝王抬頭望向章婉青,滿目的不可置信。
“我不信他,我相信證據以及事實。”章婉青朝著李譽名示意,讓她將嚴根帶走,再讓她將陸鐘送來。
祝王這一晚上都在滿天暴風雪中度過,一個個血淋淋的真相在他眼前揭露,不給他一絲的心理準備,也不給他留有希望。
他一直以來信任且尊敬的父親殺了他的母親,並且對他們恨之入骨。他們麵上的恩愛都是假的。
他從未想過把皇位傳給自己,他當自己隻是一個棋子,而現在的自己已經變成了這個棋盤上的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