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1 / 2)

第六十三章/2022.1.27

永不言敗的打工人安吾出現在了東京郊區的一處賽馬場。

為合理出現在這,他真是煞費苦心。

安吾是間諜,可這是他私底下的身份,明麵上,他是年輕的輔助監督,是樂岩寺一手提拔上來的年輕人,他是總監會老橘子們眼前的紅人,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能被解讀的。

就像現在,他去找禪院甚爾,要確保自己的行動合理化。

如何合理化呢,就是多接幾個任務,將他們重新排列組合。

比如說,他所服務的黨派需要一把刀,一把能夠刺殺敵對黨派的刀。

是的,彆看老橘子們就這點人,操作卻不少。

那麼安吾就得找到這一人選,並確保他不會泄漏情報。

禪院甚爾就成了這人。

這樣他找甚爾不就合理了嗎?

他先跟樂岩寺通話,又轉接總監會的議員鬆下。

“是的,人已經找到了,鬆下先生。”

“是禪院甚爾君,那位天與暴君。”

“……是的,禪院前幾年是杳無音訊,現在似乎又願意做任務了。”

“不會泄漏的。”

“好的,鬆下桑。”

他可沒有日本人的本能,一邊打電話一邊鞠躬,彆看安吾言語謙卑,背卻挺得筆直,掛斷電話後,表情更嘲諷。

他並不是完全的社畜!

在知曉孔時雨與禪院甚爾的聯係後,安吾先去找了孔時雨。

這名來自韓國的前刑警跟三教九流打過交道,見到安吾雖有些驚訝,卻也沒說什麼,隻是問他來意。

安吾推了記眼鏡,此時他的語氣是有禮的,行動間卻有股不容置疑的氣場。

他說:“勞駕,我找禪院甚爾君。”又補充一句道,“現在應該叫他伏黑甚爾君了。”

孔時雨不動聲色地說:“是嗎,我不清楚,他已經很久沒有接任務了。”

安吾卻說:“不用那麼麻煩,請問孔時雨先生知道他常去的賽馬場嗎?或者電玩城?我想,我可以自行去尋找。”

孔時雨心中咋舌,想這就麻煩了,他又想甚爾已經隱退多年了,怎麼會有人找上門?他認識阪口安吾,也聽說過他學生時代的偉業。

作為輔助,0折損率,隻要明白咒術師的死亡率,就知道這數字有多了不起。

看來他不僅是做輔助咒術師很好,在幫助當權者玩弄權術與情報處理上也有一手,還很會威脅人。

孔時雨想:不是我不幫助你甚爾君,是這位阪口安吾桑無法讓人拒絕,而他提的問題又踩在可回答的線上。

最後他隻能歎口氣,跟阪口安吾報了幾個地點,後者彬彬有禮地點頭,離開了。

他似乎沒有多拖時間,行動很熟迅速,哪怕是做刑警的孔時雨也沒發現,當安吾離開時,他隨身攜帶的紀念品——警署的勳章,卻也悄無聲息地從他兜裡消失了。

……

安吾君是間諜、情報員、技術人才。

像他這樣的人,手上功夫是不會不好的。

他需要去竊取情報,因此,他那手出神入化的盜竊技能堪比太宰。太宰是個全才,無論是鋼絲開鎖還是拆裝竊聽器亦或者拆除炸彈都攔不住他。

安吾沒有那麼強大的天賦,眼下這門技藝是他反複訓練後才得到的。

一會兒還得將孔時雨的勳章還回去。

他這麼想著,以最快速度查看勳章附帶的記憶,很遺憾,開四倍速播放完記憶後,照舊沒看見腦花。

他應該是沒有接觸孔時雨的,安吾如是想到。

那接下來隻剩下禪院甚爾了。

鏡頭一轉,指向東京府中賽馬場。

……

府中賽馬場是都內最大的賽馬場,坐落於府中市內。

賽馬場多落於郊區,東京都內寸土寸金,寶貴的地皮皆用來建設高樓大廈,它們的玻璃麵在陽光下閃著光。

那賽馬場當然是建不成的。

可為了東京人的需求,為了周末排解寂寞,更為了豪賭掘金,政府不得不出錢在周邊城市開展□□業,府中市是座小城,賽馬熱發揮至今,已為這座寧靜的小城帶來了無數多的新麵孔。

*

禪院甚爾是在呼聲中醒來的。

他大體是沒有睡著的,可又閉著眼睛假寐,像他這樣的人賽馬場實在是很多,他們是輸得太多了,無法被場內氣氛感染,於是他們將報紙蓋在頭上,翹著二郎腿仰躺在塑料椅上。

氣氛炒得很熱,他們的心卻很冷。

甚爾的運氣是不大好的,他賽馬,往往買不中號,可他愈戰愈勇,越是失敗了,就越渴望在下一把翻盤。

這或許是種賭徒心理,禪院甚爾不知自己是為什麼有的。

‘沒錢了……’

禪院甚爾仰躺著。

他想:‘又沒錢了。’

‘全輸了、全賭光了,該做些什麼?再去接個活吧,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他想要掀翻那捆報,起身、佝僂著背,一腳深一腳淺地離開府中賽馬場,他忽然想自己的背影就像是一隻抖敗了的犬,可除了灰溜溜夾著尾巴走還能乾嘛呢?

去接個任務吧!任務金怎麼處理?一部分寄給伏黑輪子,真不知道惠被養得如何,他那樣的性格,哪怕是住在叢林中都能茁壯成長吧。

剩下的把先前在銀座的鐵板燒賒賬給還了,還有深夜食堂的酒水錢,剩下的好好來賭一把,這回一定能贏。

他是發自內心認為自己能回本的。

至於任務,接什麼任務?都可以,去問問孔時雨吧!哪項賞金高就去哪項,他已經有段時間沒做任務活動筋骨了。

阪口安吾的聲音是這時炸響的,他忽然對著禪院甚爾的背影道:“甚爾桑?”

禪院甚爾止步了。

其實安吾不是這麼沒有界限感的人,他不喜歡叫人名字,五條悟才會那麼乾,可禪院家的人,若沒有高度的家族榮譽感,是不會願意自己被叫禪院的。

這位甚爾君甚至被禪院家流放了,又怎麼會喜歡本家賦予的姓氏呢?

甚爾在想什麼阪口安吾不得而知,可他明白,當自己喊了禪院甚爾名字時,那人聽見了,並且緩慢地回頭了,他似乎有些警惕,可這種警惕又是漫不經心的,像是一隻健碩的黑豹趴在樹杈丫上懶洋洋地抬頭。

安吾看清楚他的臉想:他跟惠真像。

準確說來是伏黑惠像他。

甚爾問:“有什麼事?”他的語氣也是漫不經心的。

安吾先沒說話,他隻是定定地看伏黑甚爾,他像在打量、評估他的力量,久之才道:“聽孔時雨先生說甚爾你總是來這賭馬,便想著來看看,不想卻直接見到你,實在叫人欣喜。”

甚爾嗤笑一聲,他說:“你可沒有一點驚喜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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