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好係統,不害人!你彆扔我!”
“好、好係統是什麼妖怪?”
“……妖怪?不不不,我可是神器!”
“那你、就、就是神仙?”
清晨,白果揉著肚子從夢裡醒來,腦海裡還混沌想著昨夜那枚被自己拿回屋裡並且還會說話的神仙耳瑱,屋門就被人用大力推開。
一個穿著花袍子的老嬤走進來,麵帶不愉之色:“這都日上三竿了,大公子竟還未起身?世家子女曆來行止有度,不提勤勉二字,隻像大公子這般的懶人,倒還真聞所未聞了!若是傳到府外,怕侯府的臉都要被您給丟淨了!”
屋門口大敞著,正對外麵的院門,白果這時隻穿了一身裡衣,外頭便是隨便一人經過就都能瞧的清楚。
皺了眉,白果隻裝作聽不見老嬤嘴裡那些令他難堪的話,拿過身邊的長衫虛虛披在肩頭,光著腳趾下地把門關上,轉身問站在屋裡的老嬤說:“嬤嬤,來找我是、是有何事?”
一張嘴連句話都說不通順!老嬤嫌惡地瞥開眼往另一邊看,卻又見偏院小屋內牆角竟然肮臟到掛上了的蛛網!
鐵青了臉,老嬤在屋裡待不住了,陰沉著臉說:“大公子快些收拾,夫人喚你去正院請安。”
去給何氏請安對白果來說並不是什麼高興事。
擰眉想著自己又在哪裡冒犯了這位侯夫人,白果被老嬤盯著,更衣的動作不敢慢下。
他換好衣衫,還來不及洗漱,就被老嬤伸手抓住。
“洗什麼洗。”老嬤自上到下地打量他,滿臉的鄙夷之色眼看都要掉地上了,“夫人要等急了。”
白果被她大力一拽,腳步踉蹌幾分,老嬤低頭看他,又待罵他幾句,卻皺著眉,狐疑問,“大公子耳朵上的東西呢?”
白果下意識摸摸左耳垂,那裡本該扣著一枚耳瑱,此時卻空了下來。
心頭一慌,白果低頭四下看去,焦急說:“耳瑱不、不知掉在哪、哪裡了。”
雙兒的身體於外同男子無異,但□□卻會有一花紋胎記,因胎記極為隱秘,故自雙兒出生之日起,便需在左耳扣一枚耳瑱,以區分同男子間的區彆,且統一將其姓名記錄在府冊之中,以防混淆。
若有人家以雙充子,一經發現,便是牽連全族的殺頭之罪。
“丟了?”老嬤看他表情不似作假,便強忍著偏院的簡陋與四壁蛛網,渾濁的眼珠逡巡在角落,直到看見桌角放著一枚小巧樸素的白玉耳瑱,便伸了指頭捏起來,轉身不顧白果瞬間睜大並拒絕的表情,狠狠按在了他的耳垂上。
“唔。”灼熱刺痛的感覺蔓延在耳尖,白果悶哼一聲,就想伸手去摘。
可那枚耳瑱卻仿佛生了根一般,怎麼都弄不下來了。
老嬤看作弄自己耳垂的白果,掐住他的手腕,惡狠狠說:“大公子這是對夫人心生怨懟,想要拿整個侯府給你賠命?”
白果驚恐地睜大眼:“我、我沒有!”
“老奴可不管您是怎麼想,有些話還是親口去到夫人麵前說去吧!”
過門檻時,老嬤故意推搡白果一把,白果腳下不穩,頭連著身子一起向前傾。
可就在這時,老嬤不知怎的雙腿抽筋似地一疼,渾圓臃腫的身體就控製不住地往後倒,前麵白果胡亂往後伸手一抓,“咚”地一下,整個人都坐在了老嬤膘肥的肚皮上。
“哎喲!我的娘啊!命沒了,我的命沒了!”
一個剛過十七的少年人就算再瘦弱,一身筋骨加起來也輕不到哪裡,更何況是白果將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了老嬤的肚腹上。
老嬤四腳朝天,眼淚鼻涕齊飛,疼得是哭爹喊娘,乍一看像是隻翻了殼的烏龜,搞笑又滑稽。
她肚子上坐著的白果還懵著呢,就聽腦海裡又想起昨夜的那道奇異聲音:“係統檢測:有人類生物對備孕中母體產生直接傷害,係統自動啟用三級防護罩一次。”
“神仙?”白果驚了。
他朝左右看去,小心輕撫微燙的耳瑱,試探般地在心底問:“是你救的我?”
係統做完好人好事,倒不介意逗他一下,於是故作深沉說:“本大仙,做好事,從不留名。”
白果沒忍住,偷偷彎了彎眼,心裡突然有了些底氣。
老嬤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主,不過她向來有些迷信鬼神之說,一跤後就覺得這處偏院裡妖風陣陣,吹得她渾身發涼。
於是,老嬤起身後,隻單純地狠狠瞪了白果一眼,便乾脆利落地扭了屁股走出偏院,倒也沒再為難白果。
從南偏院到正院的路不算太長,不過多長時間,白果跟著老嬤就走到了正院門口。
“大公子到了呀。”
遠遠的,玉枝從後院屋裡迎出來,邊笑邊用絲帕掩著唇,將白果從頭到腳打量一遍,這才行了半禮,意味深長說,“夫人等您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