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2 / 2)

小妻寶[重生] 拆字不聞 13732 字 9個月前

“惠妃娘娘真是看走了眼!”眼不見心不煩的乾脆放人離開,何氏又氣又憐地把白意攬在自己懷裡說,“可憐我的兒竟然嫁給了這麼一個有眼無珠的。”

白意這幾日被白雨薇氣得太多,往日的驕縱脾氣一時也消了下去,隻扯著何氏的袖口,紅了眼眶說:“母親,我想跟顧子修合離。”

“莫要再說這句話!”何氏一驚,捂住白意的嘴,“你這婚事是惠妃娘娘親自做主,哪裡說是想合離的?再說,你是他顧子修親自求娶的正妻,那賤蹄子再得寵也隻是個妾,如何也不會越不過你,便是一時得了些委屈,也不過是顧子修如今對她正當新鮮,等日後……你加倍從她身上討回來的機會還多的是。”

白意不甘心:“那眼下我便沒有能整治她的法子了?”

何氏摸著他的衣衫,垂眸冷笑道:“你隻讓她跟姑爺熱乎著,等她生下一兒半女,剩下的就不是她能說了算的了,畢竟你是正妻,孩子合該養在你名下,隻是這孩子要怎麼養,她還不得看著你的臉色時刻小心著?”

白意說:“可顧子修向來是個耳根軟的,若她生了孩子再哭一場,孩子根本不抱給我怎麼辦?”

何氏聞言,笑了起來,搖頭說:“男人向來喜新厭舊,她懷孕伺候不了人的時候,你不會替自己加把勁?便是你不喜歡顧子修,找幾個忠心的奴婢趁機籠絡住他也是一樣的,到時候男人心不在她身上,她就是哭再多也沒用。”

白意恍然,臉上露出個笑:“還是母親厲害。”

而這廂兩人說著話,那頭菊院裡,李氏跟白雨薇母女也見了麵。

李氏心疼自己女兒被白意打了臉,紅著眼說:“大姑娘可是在顧家受了委屈?”

“不算委屈。”白雨薇笑著接了豆蔻拿來的濕帕子,敷在臉上,“子修哥哥雖然娶了二哥,但他對我還是好的,況且他已經承諾過我,待我生下兒子,便扶我做平妻,日後與二哥也是平起平坐的。”

她說話時眼中不無得意,本來雙兒的身子就難以懷胎,而如今顧子修又大多歇在自己屋裡,對白意碰都不碰,如此一來,白意在她眼中就更沒了威脅。

李氏聞言,總算放下心來,點頭道:“隻盼大姑娘身子爭氣些。”

原本回門的三人各自分了三路,雖然各有各的心思,但總歸還算是相安無事,但事情到了這裡,偏偏在前些日子剛被昌平侯收了房的小妾身上出了事。

那小妾是個心大的,又正得昌平侯寵愛,就不免多了些炫耀之意。她挑的時辰不好,偏生挑了白雨薇在李氏院子裡的時候去找李氏的麻煩,被白雨薇撞了個正著。

白雨薇先前被白意扇了一巴掌,那點恨意還記在心頭無處發泄,這小妾偏又正好送上門來耀武揚威,她便再也忍不住使勁推了小妾一把。

誰知那小妾倒黴,後腦勺直接裝在桌子一角,磕出來個大洞,汨汨流了一地鮮血,眼看就要一命嗚呼。

白雨薇慌了神,李氏也慌了,小妾身邊的奴婢見勢不好,溜到何氏的主院裡通風報信一番,直接驚動了侯府眾人。

白意聽說那小妾似乎是活不成了,還是白雨薇下手推的人,不禁幸災樂禍問:“殺人是要坐牢的吧?”

何氏瞥他一眼,眼底不見對那小妾生死的擔憂,隻是垂了眼說:“雖是妾室,但好歹也是咱們侯府裡的半個主子……這大姑娘手下向來沒輕沒重,如今一遭卻是要得要她長長記性了。”

“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滑倒摔死的!”白雨薇慘白了臉尖叫說。

白意冷笑一聲:“這院子裡的奴婢都瞧見是你親手推的人,彆不承認了。”

白雨薇顫抖著看向他,恨不得白意那張嘴給生撕了。

而昌平侯與顧子修是最後聽到消息趕來的,彼時小妾已經躺在地上死透了,眼睛隻瞪得大大的仿佛充滿了不甘心,整個麵目都是扭曲與猙獰,半點不見活著時候的清秀美麗。

昌平侯走進屋裡一眼看到死去小妾的屍身,被她那雙直勾勾的雙眼嚇了一跳,登時心口一陣血氣翻湧,雙腿一蹬,竟是被嚇暈了過去。

這下昌平侯府算是徹底被捅了馬蜂窩,何氏立馬命人去請了太醫來,一麵又指著白雨薇大罵她是個喪門星,白雨薇哭得梨花帶雨躲在顧子修身後,白意咬碎了牙,隻說白雨薇身上沾了人命,要送去官府。

顧子修不可思議地看向白意:“她是你妹妹!”

“不過是個姨娘生的庶妹罷了。”白意冷著臉看他,“還是說你想要包庇自己的妾室?”

顧子修白了白臉,白雨薇撲在他懷中衝他死命搖頭:“人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撞的,子修哥哥,不關我的事,二哥……二哥你怎麼如此狠毒?”

幾人這廂你來我往,白恪那頭剛從外麵跟幾個書院裡的好友小聚回府,進到菊院後看到的就是這一番混亂場麵。

白意跟白雨薇幾乎是撕破了臉,他暗中叫小廝去後府外找人報了官,隻等官差來府上辦案捉人,而白雨薇見白意是狠了心想把自己除掉,一時失了理智,乾脆摸了簪子就要往他身上紮。

白恪便是這時候進了屋,眼疾手快地替站在門口的白意擋了一簪。

“三哥?”白雨薇拿著簪子,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白恪捂住被割傷個右手,冷吸一口氣,沉聲說:“白雨薇你瘋了?!”

顧子修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上前奪下白雨薇手中的簪子,隻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侯府中又是一陣紛亂,何氏慘白了臉被白意扶著,李氏抱著白雨薇嗚嗚嗚地哭,而顧子修跟白恪兩人卻雙雙沉默,直到外麵的官差匆匆趕來,確認小妾是真的死去,被指認的殺人凶手也在當場,便要把白雨薇帶走再次審訊。

“這下你滿意了?”顧子修無力地看著白雨薇被帶走,冷著臉甩開白意,隻先一步回了顧家。

白意咬碎了牙,在何氏的暗中示意下,即便再是不情不願,也還是跟在顧子修之後離開。

白恪右手被簪子劃傷,簡單被大夫做了包紮,待官差走後,他看李氏撲簌簌落著眼淚,到底還是擔心親妹,便跟李氏說了一聲,往衙門去了。

這一遭人都散去,何氏捂著帕子,眼底得意。

而之後,姍姍來遲的太醫為暈厥的昌平侯診脈,卻發現他似有中風前兆的頗多症狀。

何氏早就對昌平侯冷了心又失望透頂,聞言後,她眼底隻故作了幾分擔憂,問太醫昌平侯何時能醒。

太醫說要過個半日好讓昌平侯自己緩過來,何氏點頭。

而李氏本就因白雨薇被官府帶走而恨極了何氏母子,乍一聽到自己多年來依靠的昌平侯竟然有了中風前兆,整個人便崩潰至極,再也不顧丫鬟阻攔,跑去何氏的院子裡隻說何氏要生生將她逼死。

何氏隻當她是來鬨事的,冷笑著刺了她幾句:“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何時逼你了?大姑娘失手殺了侯爺的小妾是我栽贓陷害她了?你來找我鬨什麼,要鬨你隻去官府鬨,不如聽聽到時候官老爺都是怎麼說?”

“何世香!”李氏神色恍惚了一陣,突然陰陽怪氣地低低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湊在何氏耳邊道,“你有沒有想過你上一胎的孩兒為什麼沒能出世?”

何氏臉上的冷笑僵住,猛然看向李氏:“……是你做的手腳?”

李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說話。

“賤人!你還我孩兒命!”何氏被刺激的突然眼眶發紅,正想要伸手去掐李氏的脖子,卻不想她前些日子生了幾場病,身子沒有調養好,如今又一回怒氣攻心,便直直倒了下去。

李氏眼中閃過快意,看著屋裡幾個丫鬟又尖叫起來,隻低聲道:“若是大姑娘出了什麼事,我做厲鬼也不會放過你!”說完,自己又不知從哪裡扯了一塊白綾,就要鬨著上吊不活了。

而白果剛回到侯府的時候,這一段荒唐的鬨劇便正進行到這裡。

“這……也……太精彩了吧。”縱使是在靜王府裡見慣了風浪的小太監,聽那老奴將事情講完,也不覺得被這事情的經過給驚呆了。

白果就更不用說,眼睛都瞪大了。

那老奴也是難受,心想若不是這侯府眼下一個正經能做主的主子都沒了,那他也不會病急亂投醫,請了這最不受寵的大公子來做主了!

不過李氏眼下還在鬨著要死要活,丫鬟們不敢傷害她,隻能拚命攔著。

旁邊暈過去的何氏被丫鬟們送進屋裡去陪一起昏著的昌平侯了,兩人夫妻倆躺一張榻上,都緊閉著眼,瞧著有種詭異的和諧。

“姨娘……莫要再鬨了。”白果進了屋,看見李氏正坐在昏暗的屋內,幾個丫鬟守在她身邊,生怕人下一秒還要發瘋。

李氏聽到白果的聲音,抬起頭幽幽看了他一眼,臉上又哭又笑地像是個瘋子:“若是大姑娘出了什麼事,我要白意跟何氏二人給她陪葬!”

“姨娘!”白果抿著唇看她,努力讓自己儘量不磕絆地說,“您該回菊院……休息了。”

李氏看他身邊站著的幾個王府太監,狀似瘋癲的眼神下閃過一絲光,隻是又象征性地哭鬨了幾聲,就平靜了神色問:“大公子,你說大姑娘會沒事的對嗎?”她模樣柔弱,端的是一副慈母心腸。

白果微微擰著眉沒有回答,隻是讓菊院裡的丫鬟豆蔻端了一碗中藥過來。

李氏望著那湯藥,問:“大公子,這是什麼?”

“是安神湯。”豆蔻小心看一眼白果,將碗裡黑色的藥汁遞向李氏麵前,低聲道,“姨娘將這藥喝了,再睡上一覺,就不覺得累了。”

李氏臉色突然一變:“是大公子吩咐太醫煮給我的嗎?”

白果站在一旁垂了眸子,一句話說的極慢:“……姨娘若是不再鬨,藥就不必喝了。”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再鬨,李氏就直接跟躺在榻上的昌侯府夫妻一起睡死去吧。

畢竟,睡著的人最老實不過了。

李氏無法,又見屋裡多是靜王府派來跟在白果身邊的太監。她突然意識到再鬨下去倒黴的還是自己,便斂了神色,隻在心底暗道一聲,自己看走了眼,沒想到這平時不聲不響的大公子竟也有如此手段。

乖覺的喝下安神湯,李氏再不敢一哭二鬨三上吊,老實回了自己的菊院裡。

等看李氏帶人走得遠了,白果站在屋裡,緊攥在身後的手才驟然鬆開。

他屏退了身邊的奴才,獨自坐在一處軟塌上愣了足足半晌,方才用手捂住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臟,緩緩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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