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公子見白果麵色難看,不由得意了起來,也不顧及什麼矜持了,“我乃是皇商段家嫡子,論身份,也不差京中的世家子弟什麼,你娶我不虧。”
“皇商之子……”謝臨點點頭,他偏頭看向自己的隨侍,不緊不慢問,“若是接進府中,能給他個安排什麼位分?”
他漫不經心的輕慢語氣,仿佛不是在說一個人,而是在談論什麼無關緊要的阿貓阿狗。
隨侍是靜王近侍,聞言垂眸朗聲諂笑道:“區區商賈之子罷了,若是殿下有意,接回府中替王妃做個提鞋的侍妾也是值當。”
謝臨輕笑,微微低頭溫聲道:“那便叫他以後為王妃提鞋可好?”
白果瞬間睜大眼,愣怔地張張嘴,卻忍不住搖頭道:“……不、不要。”
謝臨問:“不喜歡他?”
白果緊抿著唇,偏開頭,垂落眉眼。
“看來本王的王妃並不歡迎你進王府。”謝臨安撫似地撫摸上白果的後背,轉而抬起黑沉的眸子淡淡看向一旁早被那隨侍兩句話氣紅了臉的皇商之子,“本王愛重王妃,若是公子你一意孤行想要本王為你負責,那麼本王便是收你做個無名無分的通房也無不可。”
“你……你欺人太甚!”皇商之子哪裡受過這種屈辱,臉色漲紅道。
謝臨眯眼:“實在是段公子要求過分,叫本王也很是為難。”
皇商段公子自詡見過不少王公貴族,庶姐更是嫁給秦王成為寵妾,眼看隻要生下子嗣便能被抬為側妃,而他嫡親的姑姑更是寧國公府二房老爺的嫡妻,於京中世家裡地位更是一等一的超然。
可以說,秦王能算是他半個姐夫,而就連當朝太子殿下,都勉強要叫他聲表弟。
段小公子是個被家裡人寵過頭的,先前他被謝臨的容貌給衝擊到所以衝動了,而眼下謝臨對他漫不經心的態度與身邊隨侍欺侮般的貶低言語更是惹怒了他,叫他又丟臉又難堪,於是氣憤道:“你是哪門子的王爺?信不信我叫太子表哥治你!”
“你放肆!”隨侍陡然出聲,“爾不過是區區商賈之子,對靜王殿下不敬便罷,還竟敢與當朝太子殿下攀親戚,真是好大的膽子!”
段小公子驀然被他的嗓音嚇到,然而聽到“靜王”二字,他再看向謝臨時,雙腿便不覺地有些軟。
“你……你是靜王、靜王殿下?!”
就那個傳言殺人不眨眼,凡是被他收進後院中的妾室皆無一不詭異暴斃的暴戾親王?
他渾身發冷,想到京中那些恐怖傳言,再看一眼謝臨,後背不由冷汗淋漓,驚聲顫道:“我!我之前是騙你的!那塊玉佩不過是普通玉佩!不、不需要靜王殿下您來負責!”
段小公子尖銳急促的嗓音一時惹來不少人周圍百姓的圍觀。
“哎,你看那不是段家公子嗎?”
“噓,小聲點說話……你沒聽見說靜王殿下也在嗎?”
“靜……靜王殿下?”
人群中的討論聲在出現“靜王”二字的時候不禁低了下去,膽子小的更是兩股顫顫,不敢再圍觀下去。要知道靜王在京城中的聲名在外,但凡是沾了他名字的,肯定是沒有好事。更有傳言道,靜王性情不定,若是京城百姓走在街上,誰不小心多看了對方一眼,就會有可能會被不問緣由地折磨致死!
“所以……靜王到底是哪個啊?”有膽子大的好事百姓躲在人群後小心翼翼問。
“就那個!”
“哪、哪個?”
“哎呀,就那個啊!”
“能不能說仔細點?”
“你怎麼那麼蠢,最凶神惡煞的那個肯定是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