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暗收斂神色，低著頭問。
楊立點點頭，將車鑰匙遞給他後，就躺到後座。
手機輕微的提示音一聲一聲響著，楊立眯著眼看著司空離發來的消息，忍不住勾起嘴角。
“寶貝要給老公什麼驚喜？”
微醺的聲音發過去，司空離站在楊立家門口，臉上立刻就露出喜意來。
醉了更好。
“立哥你再這麼喊，我可就要收回驚喜了。”
“你猜猜看嘛？”
語音一條條跳出來。
楊立微眯著眼，一條條聽完，忍不住帶著笑意回複。
“好好，不逗我們的小離了。”
“小離要是沒有將自己打包送過來，那就不算驚喜。”
楊立的聲音非常好聽，低沉磁性，說起情話來，像在耳邊呢喃，隔著屏幕聽心都會撲騰撲騰跳個不停。
司空離尤愛楊立的聲音。
他將語音聽了兩遍，才回複過去。
“那立哥你對驚喜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楊立麵上立刻浮現出一抹失望來，“我比賽勝利，你都不慶祝一下嗎？”
這就有點孩子氣的胡攪蠻纏了。
司空離也樂意慣著他，聞言無奈笑了一聲，“立哥，有禮物的。”
楊立將他的笑聲和語音反反複複聽了三四遍，正要回複什麼，前麵的司機忽然問：“先生去哪裡？”
“翠景園三棟”
“開快點。”
楊立又補充道。
就算是一個小小的禮物，隻要是小離送給他的，他都迫不及待想要看到。
季暗用力握著方向盤，力道大到雙手骨節泛白。
熟悉的，一句句從語音裡傳出來的聲音，像一把把刀割在季暗的心上。
小離一定是被蠱惑了。
季暗透過後視鏡看一眼歪斜著靠在桌椅上的楊立，幾乎有將車子開進江裡，弄死他的衝動。
“呼”
季暗呼出一口氣，用力閉了閉眼睛，才將這中衝動克製下去。
等他跟著對方回去，見到小離再說。
楊立本來就喜歡調戲司空離，試探過幾次後，見司空離隻是臉紅，假裝氣勢洶洶說著那些“不理他”的話，就忍不住更想欺負他。
此刻隨著車子的搖晃，醉意湧上心頭，不禁又有些放肆起來。
“小離，叫一聲老公來聽聽，我就勉強接受你給我的禮物。”
“不然以後就當我一輩子的寶貝。”
“立哥，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司空離翻來覆去就是這些什麼威脅力的話，說是對峙，更像是在撒嬌。
放在以往，楊立肯定不會逼司空離，順勢哄兩句就放過他。
但是這一次，楊立沒想放。
“寶貝，叫不叫老公？不叫老公今天晚上就過去找你。”
“好不好嘛，寶貝，叫一聲？”
“老公今天晚上就指望他睡覺了。”
司空離今天晚上有安排，已經做好了計劃，準備趁著楊立醉酒和他發生關係，此刻自然也不吝於給一點點小甜頭，刺激刺激楊立。
“……老公。”
司空離的聲音實在是輕，又輕又弱的，聽起來羞怯的不行。
楊立立刻就揚起笑容，要給司空離彈語音，卻被司空離掛斷。
被掛斷，他也不生氣，反複點開著司空離的那一聲語音，來回聽了七八遍後，發現司空離突然撤回了消息。
“寶貝，撤回乾嘛？老公還沒聽夠呢？要不然晚上語音，寶貝親自喊給老公聽？”
楊立滿臉蕩漾，繼續發著語音纏著司空離。
而駕駛座的季暗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死死掐著自己的大腿，才讓自己沒跟楊立同歸於儘。
車裡的氣氛一時詭異的沉悶，但楊立仍然毫無所覺。
時宴差異敲了敲桌子，有些疑惑。
【楊立為什麼這麼想聽司空離叫老公？】
係統詫異睜大眼睛，思考一會才發現宴宴竟然一次“老公”都沒有喊過，原來是不知道嗎？
【你跟鬱從硯在一起後，喊一次試試就知道了】
係統悄咪咪提著建議，眼底瘋狂閃著想嗑糖的光芒。
時宴若有所思點頭，接受了這個提議。
而正在車上的楊立卻是無論怎麼哄，司空離都不願意再喊一句了。
“寶貝，你再喊一聲吧？老公沒聽夠。”
楊立笑著說著騷話，越來越過分時，車子突然一個急刹車，猛地在路邊停下。
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劇烈的響聲，楊立猛地前傾，差點從桌椅上摔下去，手中的手機更是重重砸到臉上，不知道掉到了哪個角落。
“怎麼呢？”
楊立酒醒了大半，以為是遇到的車禍，但勉強抬起頭往前一看，車前麵什麼都沒有。
“怎麼呢？”
他再次問代駕的司機。
司機沒說話，楊立一瞬間就感覺到不好，正要打開車門下車，前座的司機就猛地從桌椅間抽開身體撲上來。
“我讓你勾引我男朋友……”
季暗罵著，狠命一拳頭砸到了楊立臉上。
尖銳的疼痛立刻從顴骨傳遍全身，季暗半點沒收著手，楊立疼到眼前一黑，頭暈目眩的，瞬間就有了嘔吐感。
“誰勾引你男朋友了？”
楊立緩過神來後就立刻反擊。
季暗咬著牙不說話，一拳一拳往楊立身上招呼。楊立是電競選手，靠手吃飯，所以不太敢死命回他，更多的是保護自己的雙手，用腳蹬季暗。
兩個人打的不相上下，沒一會，就被彆人報警趕來的警察製止。
聊天聊到一半，楊立突然消失。
司空離靠在門邊等了一會，又發了一條消息詢問後，依然沒有得到回複。
難不成出什麼事了？
司空離皺著眉頭，心底不由得浮現一絲不好預感。
“係統，去查查楊立現在在哪？”
“需要五個魅力值。”
係統機械的聲音響起。
司空離煩躁，眉頭皺的更深。
“扣吧，扣……季暗的。”
魅力值和攻略值掛鉤，扣除五個魅力值，攻略值也會下降百分之五。
但季暗的攻略值最好刷，司空離也最不喜歡季暗。
“正在查詢，查詢結果：楊立和季暗打起來了，現在在警察局。”
係統機械的聲音沒什麼幅度，說出來的話卻激起了司空離一身冷汗。
季暗怎麼和楊立見麵了？
攻略值百分之百後的修羅場會讓他們更愛自己，不足百分之百的修羅場隻會降低攻略對象對自己的好感度。
司空離心頭一跳，立刻就想回去。
“係統，幫我悄悄訂一張最快的機票。”
話音剛落，一個電話就打進手機。
司空離裝作沒看見，任由電話自己掛斷，一邊立刻往外走。
“訂機票係統。”
他焦急催促著。
“抹除信息訂機票，需要二十點魅力值。”
係統說著，又繼續道：“建議不要扣除二十點魅力值，因為剛剛楊立下降了百分之五的攻略值。”
司空離暗罵一聲，停下腳步，瘋狂想著辦法，但一無所獲。
“那你說該怎麼辦？”
他求助著係統。
係統沉默兩秒後，給出解決辦法，“三個魅力值幫你隱藏IP地址，你現在快速趕到那個地方，並給自己一個合適的到達B市的理由。”
“好。”
司空離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他走到牆邊回撥之前打進來的電話。
……
掛斷電話後，司空離立刻又打給季暗。
“學長，你怎麼去找楊立了？警察剛剛都給我打電話了解情況了。”
季暗心有怨氣，語氣也不是很好。
“嗬，叫什麼楊立，這麼生疏，直接叫老公多好？”
司空離頭皮發麻，立刻捂住話筒衝係統喊，“季暗怎麼知道的這件事？”
“他聽了你們全程的聊天。”
司空離隻覺得天昏地暗，一陣難搞。
“我……”
如果不知道怎麼回答，哭就對了。
隱隱的哭腔傳過來，季暗眼底立刻閃過一絲慌亂，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語氣太重了。
“小離，你彆哭……”
【嘖】
【嘖】
係統和時宴同時嘖了一聲，時宴興致缺缺收回目光，打了一個哈欠。
【季暗對司空離也是真愛。】
時宴意味不明地感歎一聲，才繼續道：【季暗這條線估計難拔，要不就給司空離留著吧，楊立應該能搞一把。】
楊立手差點受傷，整個人渾身是傷，尤其是臉上，幾乎慘不忍睹，再不給司空離降好感，時宴都要他是不是“情聖”了。
【還是鬱教授合我心意】
時宴嘀咕了一聲，將自己縮進窩，又想起係統之前說的“老公”，心裡忍不住嘀咕。
等有時間，一定要和鬱從硯試試。
時宴想著，給自己訂了一個五點半的鬨鐘，才沉沉睡去。
時宴一夜好眠，鬱從硯卻難得失眠了。
他一直琢磨著時宴發過來的表情包的意思，一時間也拿不準時宴心裡是怎麼想的。
本來這件事不該被放在心上，但鬱從硯躺到床上後，一閉眼就是各中猜測和青年笑意吟吟的雙眸。
簡直難以入眠。
好不容易睡著，五點半的時候又被時宴的電話吵醒。他入睡還沒多久，睡的很淺，聲音一響就睜開了眼。
時宴抱著手機，閉著眼睛聽“叮叮叮”的語音鈴聲，估摸著差不多時間了，正要掛斷，聲音突然一停。
“……時宴。”
鬱從硯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
時宴眨了眨眼，儘力阻擋著困意，有些茫然。
鬱從硯……五點半就醒了？
這是正常二十幾歲人的作息嗎？他不會是老乾部古穿今，舊習難改吧？
時宴亂七八糟想著，軟綿綿應聲道：“哥哥……早上好……”
“哥哥起的真早……”
鬱從硯雖然也有些困，但也還算清醒。
聽見時宴的聲音忍不住勾起唇角，“你醒的更早。”
他一般要到六點半才醒，沒想到時宴會這麼早就起。
幾乎是一瞬間，鬱從硯就決定將自己的時間作息調整一下，改成以後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
“時宴？”
電話那邊沒了聲音。
鬱從硯叫了一聲後，沒有回應。
“時宴？”
“嗯！”
時宴下意識應了一聲，閉著眼整個人往被子裡縮了縮，“哥哥，我掛電話了……”
說完，語音就啪地掛斷。
作者有話要說：鬱教授和宴宴內卷的產生。
如果繼續這樣內卷下去，鬱教授晚上不要睡覺了，過零點就開始等宴宴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