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毛很淡,近乎於無。
純金到發光的腿環牢牢束縛住皮膚,色彩對比極為鮮明。
周圍洇出的一圈微紅,更加增添了一點奇特而彆樣的味道。
江舫托著南舟的膕窩,將他的一條腿稍稍抬起。
他淺淺發力,按壓著金環周邊的皮膚。
幸運的是,金環沒有在皮膚上留下燒灼或是勒痕。
但卻和大腿嚴絲合縫地貼合著。
江舫手指探入金環內部,旋轉一圈,眉心稍稍凝了起來。
……金環內裡有一圈摩擦力極強的暗紋,根本沒辦法順著皮膚的紋理自然滑落。
如果強行除下,反倒有可能受傷。
江舫問他:“感覺影響活動嗎?”
南舟嘗試著將腿屈伸一番:“不。”
金環的厚度一般,的確不會影響什麼。
江舫:“踢我一腳。”
南舟明白了他的意圖:“嗯。”
話音落下,他橫掃一腳,發力掃向了江舫的頸側。
江舫略一側身,奪過了他的腳腕,順勢在掌心量了一量他的足腕長度。
他笑著握緊了南舟的腳踝:“看來是真不影響。”
南舟雙手撐著身後的草地:“我要取下來嗎。”
即使在這個地方不會流血受傷,但這樣生生貼著皮肉蹭下來,痛肯定是痛得夠受的。
“彆。還挺好看的。”江舫溫和地出聲阻止,“而且這裡還能掛點裝飾物。”
說著,他用手指輕輕拂了一下金環之上、用作裝飾的另一圈小金環。
金環相撞,發出悅耳的金屬鳴聲。
江舫說:“如果掛上鏈子或者飾物,應該很好看。”
南舟本來就不大在乎這枚金環。
隻要不影響行動,它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聽江舫這麼說,他也不在乎了。
他說:“那我們就睡覺吧。”
江舫正在欣賞他,想如果有機會該往上麵裝飾些什麼,聽到南舟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一時無言,定定望著南舟。
南舟注意到他表情古怪,頗感困惑:“你不要睡嗎?”
江舫壓低了聲音,明知故問:“那我睡了,你去哪裡?”
……弱小,可憐,又無助。
南舟抓住褲腰,窸窸窣窣地提了上來。
聞言,他說:“我當然是和你一起了。”
兩人在一碧無際的野原上躺下,幕天席地,承光履草。
江舫枕著自己的手臂,假裝閉目養神。
南舟說:“你這身,很漂亮。”
江舫的嘴角微微上揚:“謝謝。”
南舟:“你這個樣子,讓我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人。”
江舫:“是嗎?是朋友嗎?”
南舟坦誠道:“其實不算的。”
江舫:“……”為什麼又不是了。
……難道和自己像,就又不是“朋友”了嗎?
南舟在想著另一件事。
他還清楚地記得,在三人虛張聲勢、把鬆鼠小鎮清空的時候,江舫準確說出了小鎮的煙花燃放時間。
當時,江舫明顯對他們有所隱瞞。
南舟沒有追究,便放過去了。
但現在,南舟有了新的想法。
南舟問:“你以前,玩過《萬有引力》嗎。”
江舫忽的心跳加速了:“為什麼這麼問?”
南舟的一記毫不掩飾的直球,瞬間直襲他的心臟:“你為一個角色,種過蘋果樹嗎。”
“我……”
事到臨頭,江舫再次失語。
曾經的那點溫情,他是羞於啟齒的。
因為他一旦承認,就必然要回答南舟的下一個問題。
“為什麼?”
為什麼早就見過南舟,卻要裝作不認識他?
為什麼要為素未謀麵的他種樹?
滑稽的是,江舫甚至願意為見到南舟而死,但他就是無法親口表達出自己的喜歡和心意。
過去的都過去了,承認它又有什麼意義?
江舫寧願像現在這樣,一步一步,循序漸進,也不想讓他們的關係過度快進。
那樣會給江舫一種即將越軌的恐慌。
於是,他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什麼蘋果樹?”
“啊。”南舟抿了抿嘴:“……沒什麼。”
江舫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不要胡思亂想了,睡覺吧。”
南舟很聽話地逼著自己快速入睡了。
他還是堅信,自己身體出了某種問題。
所以要保證睡眠,把圓月造成的影響恢複養好。
下一關,他還需要保護兩人。
等南舟的呼吸漸趨平穩,江舫卻用胳膊支起身體,側過身來,專注看向南舟的睡顏。
這件出自遊戲係統的衣服永遠是乾淨的。
但是被南舟穿久了,就自帶了一點暖意和他身上的新鮮蘋果的香氣。
江舫俯身注視他許久,才俯下·身去,紳士地親吻了他的衣領。
那點暖意和香氣,自然而然沾染到了他的唇畔。
江舫撫了撫唇際,嘴角綻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意:“彆這麼聰明。你……再等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