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嗚
楊茜：“……啊？”
她看著沈明銳,“你……為什麼這麼問？”
沈明銳最近一直嘗試著想要和楊茜溝通,但是楊茜卻一直保持距離,雖然不是彆人家的那樣吵架打架,反而待人更加周到客氣，但越是這種態度，越是讓沈明銳煩躁。
就像是以前把你圈在中心的人突然把你排斥在外麵了,客客氣氣的，反而就更加讓人討厭了。
可他偏又不是個會說話的，幾次嘗試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導致兩人關係就這麼一直不鹹不淡的。
表麵上瞧著光風霽月，但是私底下，相敬如賓。
他就說：“你以前……不會這樣。”
楊茜：“……”
“我這樣……不好……嗎？”她試探著看著沈明銳，問了一句。
莫說沈明銳覺得煩躁,就是楊茜也覺得莫名其妙。
她之前真的回想了從沈明銳回來後到現在所有的事情,發現她確實是沒有做好，有些時候可能想的太簡單了,行為越界就導致她和沈明銳雙方的關係尷尬。
而且沈明銳好像也不是喜歡她那樣,畢竟要一起過很久呢,她肯定要改啊。
她知道自己性格嬌氣,有點作,但又不是不講理,做錯了，也是會認錯的。
兩人就這樣直白又尷尬地對視了一會兒，盯著對方,卻無法看透他們背後迷霧的中心。
沈明銳動動嘴，“我是覺得你之前就很好。”
楊茜：“？？？”
她現在跟之前有什麼區彆嗎？
每天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也沒有再因為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兒騷擾沈明銳，家裡麵也安排的妥當，按理來說，應該沒什麼區彆，甚至比之前更好才對吧。
“你是指……哪方麵？”
楊茜想破頭都想不出來她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
沈明銳：“……”
他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我的意思是，我們是一家人，你不用一直委屈自己，也不用報喜不報憂，有什麼，都可以和我說。”
楊茜眨眨呀，倏地鬆了一口氣，笑著說：“我還以為你說什麼呢，原來你說樓明月的事啊，我一開始是覺得她一個大小姐，比我還嬌氣，但是相處久了，也真沒有覺得麻煩，她就是看著是個大小姐，但其實真挺好玩兒，每天有她在，我和林大嫂欺負欺負她，不知道多開心呢。”
沈明銳：“……”
楊茜繼續叨逼叨：“請客吃飯的事，要不我們倆家就合起來好了，要不然按照樓明月那種手殘，恐怕隻能請你們吃外麵的雪了，她除了能自己穿衣裳吃飯，幾乎真的什麼都不會乾，也不知道怎麼長這麼大的。”
“對了，這樣一來的話，是不是應該在咱們燒飯，到時候肯定得我來做，那就讓樓明月他們出材料，不能他們家什麼都不乾，光吃不乾可沒那麼容易。”
“不過我覺得我得讓樓明月學會燒飯，我聽林大嫂說你們一把出去執勤都是按照一個旅部一起出去，封朝暉跟你一個旅部，到時候他一走，樓明月非得餓死……”
……
楊茜吧啦吧啦說了一堆，沈明銳有些氣悶地“嗯”了一聲，“聽你的。”
兩口子的雞同鴨講暫且不提，到了第二天，樓明月又過來了。
哎哎嘰嘰了很久，最後還是扒拉著楊茜的胳膊問她可不可以兩家合在一起請客。
楊茜似笑非笑地斜睇著樓明月，“第一回見麵，你不是挺討厭我的嗎，怎麼這會兒又好了。”
樓明月臉頰通紅，“我……我沒有。”
楊茜就說：“怎麼，你們兩口子都當我是農村來的大傻子，那麼好糊弄。”
樓明月擰著衣角哼哼唧唧了一會兒才算是解釋了事件的原委。
她和封朝暉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剛結婚沒多久。
之前，封朝暉去接火車站接他們，見到楊茜，回家後就把楊茜天上地下一頓誇，接著剛成為小媳婦的樓明月心裡麵就不得勁了，所以楊茜去拜訪的時候，她的態度才那麼奇怪。
樓明月說著，又小心翼翼地看楊茜的臉色，生怕她生氣，就又連忙補充，“我就是……就是想看看你是什麼人，沒……沒有討厭你。”
楊茜“嗤”地就給笑了，“我平時對你態度也不怎麼樣啊，看不出來，你心理挺強大的。”
樓明月撅了撅嘴，“阿暉說讓我多跟你學習。”
語氣還是有些不情願，顯然對封朝暉誇楊茜的事還是有芥蒂。
楊茜揉了揉有些明顯有些發酸的腮幫子，“他都說了讓我跟你……不對，讓你跟我學什麼啊？”
樓明月一臉喪氣，“好多……”
掰著手指：“洗衣服燒飯，做衣裳，人際往來，還說你和沈團長關係好的不得了，沈團長那麼冷冰冰的一個人，對你柔……柔情似水，你肯定很厲害。”
其實原話是禦夫有道，連沈明銳那種大冰塊也能融化，肯定本事不小。
樓明月說著，又眼巴巴地抬頭看著楊茜，“我想和你學怎麼管得住男人。”
楊茜：“……”
最後一句，才是你的真心話吧！
楊茜想爆炸，她和沈明銳塑料夫妻，哪隻眼睛看見他們關係很好了！
還有，沈明銳對她柔情似水，她怎麼沒發現？
沈明銳對她的好，難道不是建立在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因為孩子？！
沈明銳其實是在對幾個孩子好吧！
楊茜揉著額角歎氣，放棄了糾纏這個，但是對於封朝暉，她就不客氣了。
楊茜就對樓明月說：“封朝暉都在你麵前這樣說另外一個女人了，你就不生氣。”
樓明月“哼”了一聲，雖然沒開口，但是顯然是默認了。
楊茜就說：“我要是你，我早就收拾他了，你就沒給封朝暉一點顏色看看。”
樓明月就說：“那怎麼辦，我……我也不會啊。”
楊茜觀察了她一會兒，“你是真想收拾他，還是就嘴上說說。”
樓明月撅了撅嘴說：“反正我不喜歡他說彆人。”
楊茜想了想就說：“那下次他再提一次，你就趕他去彆的屋裡睡一星期，幾次下來，他就應該記住了。”
爛大街的言論，應該能奏效吧。
楊茜雖然一直單身狗，但是看過不少亂七八糟的消息，像這種剛結婚的小年輕，應該天天都想要膩歪，把人直接趕走，比彆的應該都有用。
想著想著，她又不自主想到了沈明銳。
算算沈明銳和原主分開的時間，一直到現在，也好幾年了，沈明銳……還挺能忍的，也一直規規矩矩的，難道他就不想那方麵的事兒？
楊茜募地有些臉紅，她沒事兒關心沈明銳那方麵的事情乾嘛！
她兀自在心裡麵唾棄自己，邊上的樓明月聽著楊茜的建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狐疑地看著她，“你就是這樣對付沈團長的？”
楊茜：“……”
她倒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標準的八顆牙齒的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我們家沈明銳從來都不會在我麵前提起彆的女人，更不會在我的麵前誇彆的女人有多好，這是先天條件，你們家封朝暉就沒這個腦子，所以得你教訓，次數多了，就知道不亂說話了。”
樓明月氣得跺了跺腳，“沒說過就沒說過，你那麼得意乾什麼！”
楊茜：“……”
拜托，我哪裡是得意了，我是胡說八道。
她懶得和樓明月再廢其他的話，就說：“反正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做不做隨意，對了，你們家要是想要一起請吃飯也是可以的，但是說好了，你們家出材料，不然免談。”
樓明月就說：“這個阿暉說過了，他說我什麼也不會，要麻煩你燒飯，材料我們家出。”
楊茜眼神奇特地掃著樓明月，忽地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你……封朝暉說你什麼都不會乾，你也不生氣。”
樓明月理所當然，“我本來什麼也不會啊。”
楊茜被堵了一下，又說：“我真懷疑你們兩個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一個什麼都不會，一個明知道對方什麼都不會，居然還敢結婚，來這麼一個地方，封朝暉也不怕他哪天出去了，你一個人在家裡麵餓死。”
樓明月：“所以我才來找你啊。”
楊茜：“……”
你們兩口子可真是一點也不知道客氣！
楊茜把樓明月趕了出去。
第二天，封朝暉臉色奇怪地送了要請客的材料過來。
等到他和沈明銳一走，樓明月就扭扭捏捏地走到楊茜麵前小聲說：“我昨天……把阿暉趕到彆的房間睡的。”
楊茜挑眉，“然後呢。”
樓明月笑眯眯地說：“阿暉求了我好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呢，他還賭咒發誓以後再也不說了。”
楊茜瞅了瞅樓明月，“你不會也和他說了是我出的主意吧。”
樓明月：“……對，對啊，不行嗎？”
楊茜扯了扯嘴角，“你可真行。”
反正她也沒指望樓明月這個小傻子幫忙瞞著，也就不提了。
楊茜把封朝暉送過來的東西分類出來看了看，又從自家的裡麵扒拉出來一點，然後拿紙筆記錄下來要多少樣。
沒多久，林大嫂就過來了。
一進門，她就說：“我已經聽老宋說了你們兩家要請客的事了，你說這冰天雪地的，麻煩這個乾什麼。”
楊茜就笑笑，然後問林大嫂這邊的一些規矩，免得做的不好，鬨笑話。
林大嫂就一一說了，特彆提了一點，部隊不能喝酒，他們老爺們吃起飯來沒個時間，要注意的是菜多熱幾回，其他的，倒是沒什麼特彆要注意的。
楊茜一一記下來，想了想又說：“那那些家屬呢，要不要一起？”
這也是楊茜非常頭疼的一點，沈明銳雖然說隻是幾個工作上的同事，但是人家也有家屬啊。
林大嫂就說：“家屬不用管，你隻管準備那些男人的就行了，也不需要多好，這個時候，沒人講究那些。”
楊茜就說好。
然後就開始洗菜，做準備。
樓明月什麼都不會，楊茜就把洗菜的活交給了她，拉著林大嫂商量著準備什麼最好。
結果楊茜發現無論燒什麼，除了湯類的，其他的菜都要一樣樣炒出來，這也導致了先燒的菜到了後麵就涼了，又要回頭一遍遍的熱，實在費時間也費功夫。
林大嫂看著楊茜撓頭就說：“這也是沒辦法是事兒，誰讓現在天冷呢。”
楊茜想了想就說：“要不，我們乾脆弄個火鍋好了。”
林大嫂：“……啥鍋？”
楊茜就說：“就是一個熱鍋子，我們把菜切好，給他們中間放個爐子，他們想吃就自己煮。”
林大嫂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些擔心：“這……能成嗎？”
彆的不說，吃東西還自己煮，那人家會怎麼想。
“能的，冬天吃火鍋最好了。”樓明月忽地開口。
林大嫂就看著她，“你吃過。”
樓明月兩眼亮晶晶的，開始給林大嫂科普，楊茜就去重新規劃東西去了。
火鍋最主要的還是湯底，這個也簡單，家裡麵有骨頭有肉，直接熬了就成，到時候準備兩個鍋，一個辣的，一個清湯的，想吃什麼，自己來。
楊茜盤算了一圈，就跟林大嫂借了家裡麵的爐子，開始吊湯。
晌午的時候，楊茜就和林大嫂他們在屋裡麵試了一次，得到統一的讚美後，就決定了火鍋。
到了天黑，一群大男人過來，看見屋裡麵的火鍋就樂了。
他們中顯然有識貨的，就接連讚歎了好幾句。
吃飯的時候，楊茜幾個女人和孩子就留在了廚房，聽著外麵熱熱鬨鬨的場麵，楊茜碰了碰樓明月的腳後跟，“這就是你說的教訓了封朝暉？”
樓明月吃的滿嘴醬料，聞言，兩眼茫然地看著楊茜。
楊茜示意她聽外麵的動靜。
封朝暉正在和沈明銳說話，大致意思就是樓明月什麼都不會，以後請楊茜多多關照，又說楊茜吧啦吧啦好之類的，反正就是一頓誇。
楊茜自己聽著都替樓明月尷尬，她“嘖”了一聲，“晚上繼續讓他單獨睡吧。”
樓明月嚼吧嚼吧，咽下嘴裡麵的粉條，憤憤地說：“讓他睡半個月！”
楊茜十分讚同地拍了拍樓明月的肩膀。
結果楊茜這邊剛挑撥完，晚上就遭到了打擊。
兩口子把所有過來的人都送走又收拾了家裡麵的幾個小孩兒後，沈明銳就說：“再過幾天，我要出去執勤。”
楊茜：“……？”
“你不剛過來嗎？”她問。
沈明銳就說：“輪到我們旅了。”
意思是不是來的早晚的問題，是必須要走。
楊茜歎了口氣，隨即又覺得幸運。
幸好前幾天聽林大嫂提起過這件事，也提前幫沈明銳準備了保暖的衣裳。
她走進屋就把那些東西翻了出來，一一拿給沈明銳看，然後問他：“我也就準備了這些，你覺得還缺什麼？”
沈明銳就說夠了，執勤沒有她想象的那麼恐怖。
楊茜揉了揉額角，“我又不是傻子，你們執勤不就是去邊境，現在那地方摩擦不斷，隨時都有可能出事，而且冰天雪地的……算了，你什麼時候走，我看著這兩天還能不能給你準備點其他的。”
她轉身就走。
“不用。”沈明銳拉住楊茜的手腕，指腹下的溫膩讓他有些舍不得，“這些就夠了，馬上就過年了，天寒地凍的，那邊也不會多危險，你不要聽林大嫂說了什麼就都信了，沒那麼危險。”
楊茜“咦”了一聲，也沒注意到沈明銳的動作，詫異道：“你知道啊？”
沈明銳“嗯”了一聲，也故作不知地繼續握著楊茜的手腕，然後說：“25那天就走，回來大概要等到春節了，初六初七左右，這兩個多月我不在家，你一個人多注意一些，有什麼不知道的就找林大嫂，家裡麵要是缺了東西，也彆自己去買，找小姚，讓他幫忙跑腿，他不會跟著我一起走，另外……”
他說著，看了楊茜一眼，楊茜卻兩眼驚悚地盯著他。
沈明銳的指尖動了動，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難道楊茜發現了？
“怎麼了？”他故意沉吟了幾秒才問。
楊茜搖了搖頭，“沒事，就是第一次發現你還……挺能說話的。”
沈明銳心裡劃過某種難言的情緒，隨即又沉了下來。
他繼續說：“另外，封朝暉肯定也要一起走，樓明月這段時間肯定要拜托你，你看著情況，也不用太遷就她，委屈自己，要是她實在太麻煩了，你就該訓就訓，該讓她乾活就乾活……”
大約半分鐘後，沈明銳又補充了一句，“彆餓死了就行。”
楊茜：“……”
這是什麼魔鬼言論！
楊茜震驚地看著沈明銳，很難想象這話是從他的嘴裡麵說出來的。
她伸手想要摸摸沈明銳有沒有發燒，又覺得這樣的動作對沈明銳來說肯定是冒犯了，遂作罷。
可她實在忍不住，尤其是沈明銳擺著一張一本正經的臉告訴她彆把樓明月餓死了的時候。
她越想就越覺得好笑，就真的笑了出來。
什麼鬼的彆餓死了就行，封朝暉要是知道沈明銳這麼說，不得暗地給他一槍。
沈明銳茫然地看著楊茜，雖然不知道她在笑什麼，可難得看她這麼開心，扯了扯嘴角，也就沒問。
到了第二天，樓明月果然眼圈紅紅地過來找楊茜了。
楊茜一看就說：“知道他們要走的事情了。”
樓明銳委屈巴巴地撅著嘴，“嗯，阿暉昨晚說了。”
楊茜就說：“你哭什麼，執勤就執勤，又不是回不來了。”
樓明月癟癟嘴，“阿暉沒有衣裳，而且刀槍無眼，我……”
楊茜呼吸一滯，她怎麼聽著樓明月這說的像是找她幫忙的樣子。
她就說：“既然當了兵，怕什麼刀槍無眼，你當初嫁給他，就該想到這點。”
頓了頓，她看樓明月實在有些可憐，就又說：“算了，你要是手裡麵有多的布料和棉花，我就幫你給他縫件夾襖。”
樓明月立刻把拿在手裡麵很久的布袋子遞到楊茜麵前，“謝謝。”
楊茜：“……”
被套路了！
楊茜咬牙切齒地接過樓明月手裡麵的袋子，非常快地幫她把布料裁了，然後放上棉花，在邊緣虛虛拉了幾針，就把勉強成型實際一碰酒散架的夾襖推給樓明月。
樓明月傻眼，“這就好了。”
之前她做那個護膝，都用了三天呢。
楊茜沒好氣地說：“當然沒有，你按照我在邊緣幫你鎖的那幾針，慢慢鎖邊，記得，針腳要密一些，等你縫好了，我再教你下一步怎麼做。”
樓明月就看著楊茜，楊茜無語，“今天才二十，還有五天的時間呢，你就是個豬，也該學會鎖邊了，自己動。”
樓明月“哦”了一聲，隻能自己動手了。
林大嫂一進來就看見這種場麵，笑笑，過去就指點樓明月。
五天的時間眨眼就過，樓明月的手指都不知道被紮了多少回，總算勉強幫封朝暉縫了一身貼身的棉衣。
楊茜這幾天翻遍了家裡麵，發現除了給沈明銳做了棉衣以外，他裡麵的換洗衣裳以及襪子都沒多少，而且已經破了，就又給沈明銳趕製了幾身，又匆忙洗了，攤在火炕上晾乾，將將等到他走的時候能帶上。
沈明銳看著楊茜忙前忙後的身影，心口發熱，就拉住她說：“不用帶這麼多，用不到。”
楊茜沒理他，“你們又沒有規定就隻能穿部隊發的衣裳，再說了，兩個多月呢，你在外麵怎麼也要洗澡換衣裳的吧，那邊也不知道生活方不方便，不過我覺得肯定是不方便的，總得給你多備幾身換洗的，冬□□裳不好乾，你換下來後要是不方便洗就彆洗了，到時候帶回家再額……”
楊茜一臉懵逼地貼著沈明銳的胸口，愣了幾秒，她試探著戳了戳沈明銳的肩膀，“你……乾嘛……啊？”
沈明銳抱著楊茜，溫熱厚實的掌心按住她的後脖頸，似留戀又似安撫地揉了揉。
楊茜：“……”
“沈明銳，你……”楊茜艱難地從沈明銳的掌心下仰頭，就對上他黑沉沉如同漩渦的眼神。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