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尚書令回府,府中家仆向他稟報皇後娘娘回府了,他點點頭沒說什麼。
玉蘭聽到寧尚書令回府的消息,連忙去向皇後娘娘傳話,“娘娘,老爺回府了。”
皇後聞言,整理整理衣服,去找寧尚書令。
寧尚書令在前院的書房,書房外有侍衛把守,寧尚書令不讓任何人進他書房,除非他傳令,但皇後娘娘過來,侍衛們不敢攔。
小廝去傳話,皇後領著玉蘭進去。
寧尚書令看見皇後進來,還是起身給她行了一禮,皇後連忙把他托起,“爹爹,你我是一家人,何必講這些虛禮?”
寧尚書令:“禮不可廢,皇後娘娘是一國之母,臣不能不拜。”
皇後被他這話堵的不舒服,他要真在乎君臣之禮,真在乎自己這個女兒,就不會不見她,反要她來找。
“爹爹坐吧。”
他們兩個在隔了茶幾的兩個位置上落座,奴才上茶。
皇後:“爹爹整日為國操勞,都消瘦了不少,女兒給爹爹帶回來些食材藥材,爹爹讓廚房熬了補補身子。”
寧尚書令道:“多謝皇後娘娘掛念。”他問:“怎麼回來了?可有要事?”
皇後笑意斂去:“姑母說想念二妹妹,讓二妹妹去宮中陪陪她。”
寧尚書令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那便讓她去吧。”
皇後冷笑,心裡失望至極,她沉默半天不作聲,寧尚書令看她一眼,也不說話。
前世皇後娘娘對她爹又敬又怕,也想讓她爹對她高看一眼,可現在,可明白了爹爹是多麼涼薄,要她還是前世的自己,爹爹這麼說她就忍了,可現在她忍不了,“爹爹,心裡就沒有我這個女兒吧。”
寧尚書令皺眉,“你說的是哪裡話?”
“隻因女兒不得寵,爹爹便眼都不眨地同意二妹妹去,試問,她去了,我如何自處?”
她連本宮都不敢用,這頓怒發的並不是多有底氣,寧尚書令人精似的,怎麼聽不出這點?
軟聲哄道:“詩怡是你妹妹,她去了,你也有個幫手,否則你如何與唐貴妃對抗?她的事跡,臣在宮外都聽說了。”
“爹爹不信女兒?”皇後問,儘管她早就準備好了接寧詩怡,她爹這番話還是讓她心情不佳。
寧尚書令覺得這該是婦人和她說的,自己哪有閒情和她說這個,便道:“皇後娘娘先去歇息吧,回來了多陪陪你母親。”
皇後更心涼,不再談這個話題,可她也不走。
寧尚書令問她,“還有何事?”
皇後:“爹爹送這個女兒進宮,送那個女兒進宮,你若真想對自己好,女兒奉勸你一句,少將皇上逼那麼緊吧,高處不勝寒,不如順勢而退,還留個好名聲。”
她這話一落,寧尚書令臉黑的跟碳似的。
蠢貨,若詩怡托生在季氏肚裡,這個皇後也輪不到她當了。
寧尚書令:“臣還有事要忙,娘娘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
天一天比一天暖,唐瑤一天比一天醒的早,今日李奕晨起去上朝時,她就醒來了,李奕原以為自己把她吵醒的,下床的動靜都放輕了些。
誰知唐瑤還是坐起來了,跪坐在床邊看他。
李奕問:“怎麼了?”
唐瑤伸手拉他的袍角讓他靠近些。
李奕走過去一步,唐瑤跪坐起,幫他整理腰帶和衣襟。
李奕心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貴妃娘娘也有勤快的一天,搞得他想賞她了。
“前幾日魯州刺史呈來的折子上說,他正派人將頭茬兒的櫻桃往京裡送,約摸過兩日就到了,到時送來給你嘗嘗鮮。”
唐瑤邊幫他把衣服抻展,邊嗔他一眼,“難道臣妾伺候您是為了討賞嗎?”
誰得了他的賞不得跪謝皇恩,她反倒討了便宜還賣乖,也不知道誰給她的膽子,總做些彆人不敢做的事。
李奕情不自禁笑了,聲音低低的,“是朕不喜食酸酸甜甜的,勞駕愛妃幫朕用了,不然千裡奔馬送來,豈不可惜?”
唐瑤瞥嘴笑了。
宮中就這點便宜。水果不易存放運輸,各地品質不俗的水果都會成為貢品進貢到宮內,但量少,也就宮裡的皇上、太後、皇後、宮妃有口服嘗嘗,彆的王公貴族也可能得到賞賜,那就更少之又少了。
唐瑤記憶中原主沒吃過太多種類的水果,但她穿越過來後,各種果蔬沒斷過嘴兒。
唐瑤把李奕的玉佩給他戴上,那形狀像是一個咬尾龍,環形的,環心和環璧三道相連,最中心是個孔洞,做工上乘,紋路細膩,大氣之餘還有些貴公子的風流。
他才十九歲,年輕著呢,審美也不是那麼沉穩老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