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真的答應啊……”我沒有先點頭或是搖頭,而是奇怪地看了看他,“那可是揍敵客。算上我母親艾德利安那邊的話,就更棘手了。”
雖然在開口之前就猜到會有成功的幾率,但還是很不可思議。
“是你先提出請求的,艾德利安小姐。”他指出,“我隻是考慮了要不要采納而已。”
我微微笑了笑:“這個嘛……反正、你願意答應的話,我這邊也沒問題。”
伸手扶向他還扣著我的手掌,我問:“既然已經說好了,就不必那麼小心了,可以放開我了吧?……話說回來,光是隻有你知道我的名字不太公平吧,你叫什麼?”
“那種事情,並不重要。”他說。
“我們說不定會呆在一起意外的久哦?”我又道。
不知為何,他篤定地搖了搖頭:“不會的。”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衡量片刻,很快放棄了詢問的想法。
“……周圍有什麼嗎?”他忽然問,“在問話之前,你的目光好像總是會轉移到奇怪的地方去。”
這句話微妙地和以前某人的影子重合了。
我放空了一會兒思緒。
“真厲害啊,”我道,“以前也有人問過一樣的問題。”
那時候我是怎麼回答的呢?
我說:“什麼也沒有,我隻是聊天的時候,會忍不住想點有的沒的而已。”
麵前金發的青年沒有接話,淡淡地反問:“是嗎?”
但這問話沒有半分疑問的意思,倒不如說,他這句話的口吻更像在說——
【你在說謊。】
幾年以前,冒充我兄長的幻影旅團團長就是這麼回答我的。
哎呀,好親切呀。
我忍不住把手背到身後,悄悄擰了擰手上冰涼的戒指。
金發的青年沒有在意我的小動作,轉過身,準備要離開,同時不忘道:
“走吧,去更安全的地方。”
“……那邊的話,”我改了主意,放下手,道,“不建議你去,因為附近好像就隻有那條路,很容易就會被追上的。”
他詫異地回過頭來。
我不好意思地笑,攤開手掌,讓他看我至今仍在流血的手指:
“老實說……剛才、實在沒搞懂你為什麼在我麵前這麼放鬆,從那邊的房子開始就做了手腳,他們可能會沿著線索追過來。……抱歉,剛才什麼想要你塗藥水之類的說法,是說來玩玩的。”
“你——”他稍微地睜大了一些眼睛,好像根本沒想到我會做這種事情。
所以說,揍敵客心都黑,伊爾迷的心最黑了。
和他待在一起,我當然會不知不覺也變得有點壞。
這也不能完全怪我,我也不想的,真的、是情不自禁就這麼乾了而已。
我舉起手做投降狀:
“總之、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我們換個方向逃跑吧,不然……和你的敵人偶遇,就不太妙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