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程程女士,不論生老病死,富貴貧窮,你願意和你身邊的男士在一起嗎?”
“我願意。”
“宋今朝先生,不論生老病死,富貴貧窮,你願意和你身邊的女士在一起嗎?”
“我願意。”
電腦上播放著攝像機裡儲存的視頻,鬱棠本想翻看視頻,從中找找關於刀疤男的線索,但攝像機裡全是宋今朝和朱程程,沒有半點關於彆人的東西。
鬱棠慢條斯理地吃著芳姐送來的桂花糕,這是她的早飯。
舌尖浮起淡淡的桂花香氣,芳姐的手藝見長啊,鬱棠又吃了一大口。
視頻裡的宋今朝和朱程程都還很年輕,看向彼此的眼神裡帶著愛意,青春女神依舊眷顧著他們。
大概在許下這樣沉重的諾言時,他們並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都盼望兩人愛著彼此的心如磐石一般,永無轉移。
看著屏幕上那兩張年輕的臉,鬱棠的念頭忽然飄遠,耳旁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鬱棠,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
那時的她還真是年輕啊,竟然會因為少年熱烈的喜歡而動心,但她不知道的是,少年的喜歡是春洪,來得快,去得也快。
春洪尚有來路可奔赴,而她的心卻被山洪衝散。
鬱棠關掉視頻,嘴裡輕輕地哼著一首民謠。
她坐在書桌前,閉著眼睛,眼前浮現的卻是宋今朝辦公桌前的那麵牆。
那麵牆被朱程程年輕的臉龐填滿,宋今朝在工作之際,是否會抬頭看朱程程的臉,
如果是她,會把什麼東西放在桌前的那麵牆上呢?
瓷瓶裡的月季花豔麗動人,月季鮮紅如血,在牆麵的奶白裡落下一重陰影。
鬱棠往瓶子裡又加了水,這月季花枝若是仔細養著,可以活很久。
回想著宋今朝失蹤案的細節,鬱棠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可惜,她不是以huter顧問的身份去查這件案子,因此她沒有權限查朱程程公司的錄像和朱程程的出差信息,不然,眼前的迷霧或許會散開不少。
宋今朝和刀疤男的交集……鬱棠揉了揉眉頭,按理說,他們該是完全沒有交集的人。
宋今朝是辦畫畫班的老師,而刀疤男一看便知道並非善類。
為什麼宋今朝會和這個刀疤男有交集呢?鬱棠百思不得其解。
刀疤男的身份究竟是什麼呢?鬱棠靈光一閃,她拿出手機拍下刀疤臉的素描。
在網上試著搜索了一下這張素描,除了一堆畫風相近的素描外,鬱棠並未找到什麼令人滿意的結果。
鬱棠敲了敲桌子,她在搜索欄又加上了“宋今朝”和“刀疤“等關鍵字。
電腦跳出的頁麵讓鬱棠不由地愣住,跳出來的竟然是朱程程的第五任表姐夫的綁架撕票案的新聞。
新聞裡說的是:綁架朱程程的表姐夫,也就是朱有容第五任丈夫的綁匪,臉上有一道刀疤。
難道,刀疤男是那起綁架凶殺案的重大嫌疑人?
鬱棠回顧了一下這起綁架凶殺案的案情,案發那日,是公司季度大會,前夫五號提前離場,在公司的地下車庫裡遭遇一群蒙麵綁匪,而宋今朝恰好在地下車庫等朱程程,兩方相遇,想救前夫五號的宋今朝也落入綁匪的魔掌。
當晚,綁匪打電話索要巨額贖金,否則就要撕票。
朱有容頂著巨大壓力,按照綁匪的要求,獨自一人去和綁匪交易,可等朱有容交過贖金後,她卻隻看到受傷的宋今朝和血流身亡的丈夫。
鬱棠輕聲地問自己:“隻是,宋今朝作為綁架案的受害者,為什麼會和綁架凶殺案的重大嫌疑人有牽扯?”
難道那起綁架撕票案是宋今朝和刀疤男一起做的嗎?鬱棠隻覺得頭疼,宋今朝的腦子絕對做不出這樣的案子。
宋今朝在這綁架撕票案中的表現的確有些奇怪。
首先,綁匪的目標是朱有容的丈夫,但綁匪卻順帶擄走了無權無勢的宋今朝?綁一送一?這根本是無利可圖的買賣。
其次,綁匪選擇撕票時,隻對朱有容的丈夫下手,卻並未對宋今朝下手,而且,綁匪為什麼要頂著壓力去撕票呢?
鬱棠回想著朱有容的五任丈夫,朱容容的五任丈夫都死於非命。
前夫一號,A國人,知名畫家,和朱有容在爬山時,被山上的野生猴子咬傷,因為交通不便,傷情沒得到及時救治,不治而亡。
前夫二號,A國人,私立醫院醫生,和朱有容坐遊輪出海遊玩時,腳滑掉海,消失在一片有鯊魚的海域,失蹤多年後被宣判死亡。
前夫三號,Z國人,礦場老板,移民A國,極限運動愛好者,在跳傘時出了意外,撞上了山頭,死亡。
前夫四號,A國人,知名訴棍,當朱有容因為前夫的死被卷入官司時,前夫四號抓住漏洞,以檢方證據鏈存在疏漏和陪審團歧視外國人為由,讓朱有容成功擺脫了謀殺罪的訴訟。
後來,和朱有容在動物園開車近距離觀賞老虎時,心臟病發,朱有容未能找到其隨身攜帶的藥,救治不及時,死亡。
前夫五號,儘管朱有容繳納贖金,卻依舊死於綁匪撕票。
鬱棠在的目光停在綁匪撕票四字上,前夫五號並不是朱容容的五任丈夫裡死得最慘烈的那一位,但卻是最讓人生疑的那一位。
前四任丈夫都是在朱有容的事業遭遇低穀時身亡,而前夫五號,卻死在朱有容的事業巔峰之時。
一般來說,綁匪如果隻圖財,不想要受害人的性命,就不會在受害人麵前暴露真容,因為暴露真容就會增加日後被抓的風險,而一旦受害人看到他們的臉,說明綁匪大多會撕票。
按這道理反推,如果綁匪並未露臉,說明綁匪大概率隻圖錢,不圖性命。
綁匪為什麼收到錢卻依舊選擇撕票呢?
按照宋今朝的供詞,他和前夫五號並未見過綁匪的臉,但是在朱容容交贖金前,綁匪將兩人打暈,等他醒來,前夫五號已經流血身亡,而他的肩膀上也中了一刀。
鬱棠的目光落在朱有容的名字上,朱有容的名字如此巧合地出現在她五任丈夫死亡的新聞上,朱有容是否與這件綁架撕票案有關?
“朱有容是朱程程的表姐,朱程程又是朱有容的秘書,理論上說,朱程程對朱有容的事應當知道得一清二楚。”
鬱棠愣了愣,她自言自語著:“那朱有容在五任丈夫的死中究竟是什麼角色?朱程程應當也知道……”
鬱棠搜了搜前夫五號,卻發現他在死前被曝出和秘書有不正當關係。
不正當關係?一切熟悉得可怕。
鬱棠決定去找朱程程問問這件案子,不過在找朱程程前,她要去美食街買一盒桂花糕。
沒到飯點,美食街上略顯冷清,鬱棠一眼就看見了羅麗的那家店。
珍珍並不在店裡,羅麗一個人在店裡收拾著。
鬱棠進了店,佯裝看菜單,實際上卻在看貼了滿牆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