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桂花糕(捉蟲)(2 / 2)

“選好菜了嗎?”羅麗走過來,笑著問她。

牆上的畫都是珍珍所畫,見鬱棠盯著牆上的畫,羅麗笑著說:

“這些都是我女兒畫的,她很喜歡通過畫畫來紀錄生活,她畫的都是現實中發生過的事。”

現實中發生過的事?鬱棠指了指那張羅麗穿著護士服的畫,輕聲說:“你以前當過護士?”

羅麗笑著說:“對,不過護士太累了,不方便照顧女兒。”

“你很愛你的女兒。”

“當然。”

鬱棠點點頭,又指了指另一張畫,畫上的珍珍躺在病床上,羅麗在照顧她。

“你女兒之前生過病?”

“對,很嚴重,花了不少錢,當時要做手術,情況危急,還好找到了人給我女兒獻血。”

鬱棠幾乎可以百分百地確定,給珍珍獻血的人,就是宋今朝。

這時,牆上的一張畫忽然掉下來。

“其實,珍珍不是宋今朝的女兒,對嗎?”在羅麗撿畫之前,鬱棠替羅麗撿起落在地上的畫。

“對。”羅麗幾乎是下意識地答了一句,隨後,她猛地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她。

羅麗的那張臉上先是疑惑,隨後是防備。

“你是誰?”羅麗皺眉看著她,“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你好,我受人所托,正在調查宋今朝的失蹤案。”

“你為什麼要說這些話?”羅麗有些慌亂,她說,“宋今朝已經失蹤半年了,你為什麼要來翻這些舊賬?”

“你開店的錢是宋今朝失蹤後拿給你的?還是……”鬱棠頓了頓,眼裡亮晶晶的,“彆人給你的呢?”

“與你無關。”羅麗握著手裡的畫,雙手微微顫抖,“沒人在意他的死活,宋家都以他為恥,一個出軌還讓全家人都抬不起頭的男人,你為什麼要替這種人費心費力?”

出軌、家門蒙羞都是旁人賦予宋今朝的罪名,鬱棠輕輕歎了一口氣。

“為什麼要陷害他呢?因為錢嗎?還是因為你的女兒?”鬱棠輕聲問。

如果羅麗和宋今朝真的有不正當關係,珍珍也的確是宋今朝的女兒,羅麗絕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讓宋今朝給珍珍獻血。

“我沒有陷害宋今朝,是他自己品行不好,讓全家人都抬不起頭。”

全家人抬不起頭?鬱棠的臉上浮出諷刺的神色,她說:“難道,羅麗女士,出軌這樣的男人,你的家族蒙羞了嗎?”

“宋今朝他是個臭男人!他……”羅麗的話裡夾著咒罵。

鬱棠笑了笑,轉身離開。

鬱棠在美食街買了一盒李記桂花糕,拎著桂花糕去了朱程程公司附近的商場,她問過賀遲,朱程程中午喜歡在這家商場裡的中餐店吃飯,幾乎是風雨無阻。

鬱棠守在門口,沒多久就等來了朱程程。

跟著朱程程進了店,鬱棠在朱程程的桌前坐下。

朱程程的臉上是精致的妝容和慣有的疏離,鬱棠坐下的時候,她已經點完菜,正拿著鋼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聽說李記桂花糕很好吃。”鬱棠把桂花糕的包裝盒打開,推到朱程程麵前。

“我不喜歡吃桂花糕。”

可是在視頻裡,朱程程很喜歡吃李記的桂花糕。

或許是與宋今朝有關的東西,朱程程都不想再去沾染。

“今天我來這裡,並不是想問關於宋今朝的事。”鬱棠用手撐著臉,吃了一塊桂花糕,定定地看著朱程程,“我是為了其他事。”

“沒興趣。”

“關於你的表姐朱有容。”

聽到“朱有容”的名字,朱程程這才抬起頭,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鬱棠。

“你想知道什麼?”

“你的第五任表姐夫被綁架撕票的事。”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聽說宋今朝是在等你的時候,被卷入你表姐夫的綁架案。”聽到“宋今朝”三字,朱程程在草稿紙上重重地劃了一筆。

“宴會那天,我看見了你。”朱程程握著鋼筆,筆尖在草稿紙上輕輕地劃著,“能和謝蘭因關係不淺,說明你手段過人。”

“多謝誇獎。”鬱棠暗暗發笑,謝蘭因是她的表哥,她是謝蘭因的表妹,這就是他們之間唯一的關係。

朱程程打量著她,輕聲說:“有這樣的手段,用在哪裡不好?為什麼要不顧死活地摻和到這些事裡?”

“我樂意。”鬱棠話鋒一轉,“你和你表姐關係一定很好吧。”

“血脈相連,自然很好。”

鬱棠點點頭,又說:“朱程程,那你怎麼看你表姐在她幾任丈夫死亡中扮演的角色呢?”

“無可奉告,鬱棠,注意分寸。”

“宋今朝失蹤後,宋家人曾經收到過二十萬,你說這筆錢是宋今朝給的嗎?”

“夠了,鬱棠。”朱程程在草稿紙上胡亂塗寫著,“宋今朝這樣的人,沒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也請你不要再插手這件案子,更為這種人來打擾我的正常生活。”

“那我先離開了。”

鬱棠拎著桂花糕起身離開,走到一半,鬱棠忽然回頭,輕聲說:“羅麗在宋今朝失蹤後開了一家遠遠超過她的財力的店,你不好奇她哪來的這筆錢嗎?”

朱程程並未說話。

如鬱棠所想,朱程程並未告訴她任何細節,但鬱棠本來也不打算從朱程程這裡得到什麼細節,她隻是想試探朱程程的反應。

臨出門前,鬱棠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朱程程手裡的鋼筆已經紮進手心。

發覺到鬱棠的注視,朱程程抬起頭,對上她的視線,緩緩一笑。

鮮血從朱程程的指縫裡慢慢地流出來,仿佛是一隻精心擺放的瓷瓶,慢慢地裂開,從裂縫裡滲出鮮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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