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場裡逛了幾圈,鬱棠吃過晚飯,便直奔謝氏集團。
對於S市富豪的秘辛,還有誰能比謝地主更清楚呢?
謝蘭因坐上車,正打算回謝宅,便看見鬱棠乖巧地坐在車上,笑盈盈地望著他。
“你怎麼在這裡?”
“表哥,真巧。”
鬱棠歪頭看著他,笑著說:“我想去買條裙子,表哥幫我看看吧。”
不等謝蘭因說話,鬱棠又笑著說:“我問過張毓,他說你今晚沒有行程安排。”
謝蘭因沒說話,點了點頭,示意司機開車。
“表哥,你吃過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飯?”
“吃過了。”
一向秉持高貴冷豔畫風的謝蘭因沒有拒絕她,倒是令鬱棠意外,不過謝蘭因拒絕她也沒有用,這些朱有容的秘密,她勢在必得。
“表哥真好。”鬱棠笑著說。
“今天的表哥……”鬱棠用手撐著臉,輕輕咬了一口桂花糕,“似乎比昨天的表哥更好看。”
鬱棠把沒吃完的桂花糕放在包裝盒裡,拿出筆記本翻看著。
謝蘭因沒回話,隻是看著桂花糕上的口紅印微微發呆。
想起地下室的那幅畫,鬱棠說:“表哥,宋今朝畫的那幅畫裡的女生是誰?”
“你該問宋今朝,不該問我。”
她該把謝蘭因這斯文敗類踹下車才對!鬱棠扭頭看窗外的風景。
“表哥,你認識宋今朝的表姐夫,也就是朱有容的第五任丈夫?”看夠了風景,鬱棠回過頭,恰好看見謝蘭因正在發呆。
她倒是很少有看見謝蘭因發呆的時候,謝蘭因這廝在想什麼呢?
謝蘭因一直看著李記的桂花糕,難道謝地主這是是饞李記的桂花糕?
“認識。”謝蘭因收回目光,又變成了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表哥要不要來塊桂花糕?對了,你覺得朱有容和他的死有關麼?”
謝蘭因沒有接鬱棠遞過去的桂花糕,他頭也不抬地說:“你已經有答案了,為什麼還要問我?”
如果她對答案確定無疑,她肯定不會問他啊。謝蘭因這個杠精!
鬱棠把手裡的桂花糕全吞下去,氣鼓鼓地看著謝蘭因,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按下去揍謝蘭因的衝動。
“在被綁架撕票前,曾經有傳聞他和秘書有一腿,是真的嗎?”
“真的。”
謝地主果然是萬事通,連這種花邊新聞都知道。
“表哥你怎麼這種事都知道?”
“那棠棠你為什麼好奇這種事呢?”
謝蘭因這個杠精!偏偏謝蘭因這斯文敗類生得一副好模樣,鬱棠又好氣又好笑。
“那表哥,你說……”鬱棠笑著扯了扯謝蘭因的袖子,“朱有容會因為丈夫出軌,對他下手嗎?”
謝蘭因似乎陷入往事,但這隻是一瞬,他微笑著看她,輕聲問:“你會嗎?”
她會嗎?鬱棠笑著,眼裡仿佛落滿粉白色的月季花花瓣。
“明明有很多種讓他比死亡更痛苦的法子,為什麼要選擇這種愚蠢的方式?”
“朱有容是個愚蠢的妻子。”
謝蘭因身上似乎籠著一層光輝,鬱棠點點頭,果然還是知無不儘的謝地主更順眼。
隻不過,鬱棠還是沒太想明白宋今朝在這起綁架撕票案裡的作用。
“表哥,你知道那起綁架案的細節嗎?”
謝蘭因點點頭,和鬱棠交換了這起綁架案的細節。
和她知道的並沒太大區彆,隻不過,鬱棠這才注意到,朱容容是獨自一人去交贖金,她丈夫的屍體發現者也是她。
在她丈夫死前和警察到現場之間,還有一段空白時間,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都源於朱有容一個人的證詞,如果朱有容說謊呢?
鬱棠皺起了眉頭。
隻不過,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在殺死前夫五號的凶器上,警方發現了綁匪的指紋,這該怎麼解釋呢?
從那起綁架凶殺案,到宋今朝的人間蒸發案,朱有容有必要為了宋今朝冒這種風險嗎?
還是因為得逞過,已經毫無忌憚?
抓了一塊桂花糕,鬱棠瀏覽著時事新聞,她看了一眼新聞的標題,卻不由地愣住。
新聞女主播冷漠地播報著新聞,臉上的妝容精致無比。
昨夜淩晨,在三環路發生了一起車禍,死者的身份未明。
這起車禍的死者不是彆人,正好是潛逃的刀疤男。
刀疤男竟然死了嗎?
鬱棠心中一震,握著手機的手也跟著一顫。
一直以來,她深處迷霧之中,而此刻,許多碎片從暗處浮出,慢慢地拚湊在一起。
察覺到鬱棠的異樣,謝蘭因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鬱棠搖搖頭,“我隻是突然想到那塊拚圖該放到哪裡了。”
“什麼拚圖?”
“沒什麼。”鬱棠塞了一塊桂花糕在謝蘭因的手裡。
兩人到了商場,鬱棠推著謝蘭因在商場裡慢慢溜達。
她去的是她前世常去的店鋪青亭,很小眾的品牌,不過一直很得她心。
隔得很遠,鬱棠就看見了青亭的店主宋明珠,這時的宋明珠光彩照人,還沒有變成後來頹靡的模樣。
宋明珠,和她的名字一樣,皎如明珠,隻不過,這顆後來陷進陰謀的泥沼,蒙上了死亡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