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死後的第七天。
許甜甜告訴鬱棠,因為遺書的問題,陸衡的死,警方將以刑事案件立案,陸衡的屍檢正在進行中。
宋老打來電話告訴她,宋雨案有了新的進展,警方經過大規模排查,終於找到了幾個之前不敢出來作證的目擊證人。
據目擊證人所說,音樂節的人群發生殺人案的時候,曾看見一個握著刀逃竄的人,可是那人拿著刀,現場的人太多,那人很快消失不見,不知所蹤。
不過目擊證人還是給出了幾處關鍵證據,那人身形矮小,165左右,戴著一張青銅立人麵具。
鬱棠擰著眉頭,那晚凶手動手時恰逢音樂節**,台下黑漆漆一片,戴著青銅麵具的人數不勝數。
對於宋雨的死,鬱棠曾經懷疑過與何暢有關,越是親近的關係,越容易滋生出毀滅一切的滔天恨意,不過她沒有證據,理論上說,但凡何暢的智商正常,就不會選擇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動手。
如果她是想要殺宋雨而後快的何暢,想殺雇凶並偽裝成變態凶手無差彆殺人,就是一個很簡單的能把何暢從嫌疑人裡摘出來的方法。
隻不過,鬱棠並沒有發現何暢殺宋雨的動機。
鬱棠泡了一杯椰奶麥片,打開電腦,二倍速看著賀遲發來的監控視頻。
監控視頻冗長且乏味,鬱棠看了一整個上午,也沒有看到有用的信息,她正打算去食堂買個飯回來再戰的時候,監控裡出現一個在她意料之外的人。
為什麼何暢會出現在陸衡自殺那晚的監控視頻裡?
儘管何暢是S大的學生,作為考研的學生,出入這棟可以通宵自習的教學樓也再正常不過,可是這一切未免太過巧合。
何暢離開的時候是11點50分,恰好和陸衡死亡的時間一致。
鬱棠又翻看了其他日期的監控視頻,更奇怪的是:何暢曾多次出現在其他日期同時間段的監控視頻。
鬱棠想起宋老給她的宋雨的私人物品,或許,宋雨知道一些內情?
拿出宋雨的筆記本電腦,如宋老所說,宋雨是一個優秀的女生,她的電腦裡放著各種社會獎學金的申請資料。
鬱棠點開相冊,裡麵存滿了宋雨的各種照片,而且不同時期的照片都做了標注。
鬱棠發現,宋雨極其喜歡用照片和視頻記錄生活,她的電腦裡,幾乎全是她的日常,她和爺爺宋老先生的日常,她和何暢談戀愛的日常。
鬱棠一條條翻閱,宋雨的記錄熱情沒有隨時間衰減,反而愈發濃厚,隻不過,宋雨記錄裡的何暢,看宋雨的表情卻不再如往昔。
沉浸在愛情裡的宋雨看起來沒有察覺到何暢細微的變化,或者說,宋雨有所察覺,隻是不願意相信。
宋雨為何暢準備了一份周年紀念禮物,是她提前錄製的視頻,宋雨大概是想在告白之夜音樂節後給宋雨一個驚喜。
視頻有半個小時長,視頻內容的跨度足足有一年,也難得宋雨有這樣的心思。
不過,和視頻的大部分畫麵比起來,其中有幾段視頻的角度總有些奇怪,大部分關於何暢的畫麵,何暢的整個人都在鏡頭以內,而小部分畫麵,看起來像是把手機放在胸口拍的,隻拍到何暢身體的部分。
鬱棠愣了愣,她在網上找了幾張宋雨遇害現場的高清圖片,宋雨遇害當天穿的是一件格子襯衫和黑色百褶短裙,這是宋雨這個年紀的女生常有的搭配,隻是,宋雨的格子襯衫上……鬱棠皺了皺眉頭……
有個地方很奇怪,她卻說不出哪裡奇怪。
沉默地看完宋雨剪輯的視頻,她默默關掉了電腦屏幕,一個大膽的猜想浮現在鬱棠的腦海。
鬱棠把宋雨電腦裡的照片又看了一遍,這次,她發現了一條漏網之魚。
吸引鬱棠目光的是一張合照,照片上沒有宋雨,這是何暢參加的登山運動協會的合照,合照裡還有一個讓鬱棠意外的人,莊真。
莊真戴著墨鏡,穿著運動休閒裝,鬱棠差點沒認出來,直到她看見莊真的手腕上係著那條鬱棠熟悉的、破舊的黃絲巾。
鬱棠撥通了季沉沉的電話。
“沉沉……”
“我是季回雪,季沉沉的堂哥。”
接電話的人竟然是季回雪,鬱棠擰著眉頭,又很快舒展,現在的季回雪還不是變態殺人狂,她沒必要害怕。
“季回雪你好,我想找沉沉,有重要的事。”
還沒等到季回雪回話,電話旁的季沉沉奪過手機,他說:“姐姐,是你嗎?”
“是我。你最近還好嗎?”
“還好,堂哥帶我出去散心了。”
“沉沉,我想問問你音樂節上的事,這或許能幫忙找出凶手。”
“好。”
“你還記得何暢嗎?也就是受害者的男朋友。”
“姐姐,我記得。”
“我想知道你看見的關於何暢的一切,他的表情,動作,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