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棠,不得不說你可真本事啊,謝氏集團被你鬨得沸反盈天,焦頭爛額,大家都滿世界找你,你卻在我這裡躲清靜。”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鬱棠順著聲音看去,說話的人正是端著紅酒杯的宋拂衣。
正如宋拂衣所說,謝氏集團父子內鬥的事爆出來後,大家都默默捧起了豪門內鬥的瓜,而她鬱棠,早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當然,托謝清知為她特意發的那條說明的福,許多謝清知的粉絲依然咬著她不放。
“拂衣你過獎了。”
“連這樣的殺手都能招惹來,我真是小瞧你了。”
“這樣的話,你昨天說過無數次了。”
“要不是你,我還在度假呢,反正我是撈不著什麼好案子,每次都撿林幾何不要的案子扔給我,這次,連你的案子都丟給我。”
鬱棠莞爾,正如宋拂衣所說,前些日子林幾何重啟了宋雁回一案的調查,因此,雖然心係鬱棠,但林幾何實在分身乏術,便拜托宋拂衣幫忙。
“案子有什麼進展麼?”
“很順利,證據齊全。”
事實上,鬱棠同樣未曾料到,那位殺手會這麼快便吐出老夫人的名字。
事情順利得仿佛是故事裡刻意設計的情節。
“拂衣你不覺得太過順利了麼?既然是重金請來的殺手,怎麼這麼容易就招出背後主使,難道從今往後都不想做生意了麼?”
“你說的我自然能想到,隻是目前的證據來看,並沒有什麼問題,殺手那邊,我會繼續撬他的嘴。”
“我想見見老夫人。”
“當然,我的鬱棠。”宋拂衣朝她彎腰福禮,看得鬱棠哭笑不得。
審訊室裡,老夫人端坐其中,鬱棠繞著老夫人走了一圈,她從前倒是未曾想過,竟會有這樣一日。
“我還活著,您大概很失望吧?”
“成王敗寇,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我永遠不會低估一位母親的愛女之心,隻是我萬萬沒想到,老夫人這雙枯朽的手,竟然也有染血的一日。”鬱棠輕輕搖頭,“不對,這雙手或許早已染血,隻是我不曾得知而已。”
鬱老夫人冷冷地說:“我和珍珠說過,你是個白眼狼,心裡陰暗,可她還是執意要領養你。”
白眼狼?鬱棠莞爾,她曾對鬱老夫人付出真心,可到頭來仍舊換來的不過是鬱老夫人的虛情假意。
“我還以為,老夫人您會繼續保持沉默,老夫人的拳拳愛女之心,鬱棠實在佩服。”
“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麼?”
“從前是因著那場車禍,如今是因著我想起了有關獵人的一切,隨時可以毀了你親愛女兒的死後清名。”
“有算命師說過,你和珍珠命格相克,是你克了她。”
命格相克?鬱棠冷笑,她聽夠了這套說辭。
“鬱老夫人,你既然對我下死手……”鬱棠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那應該知道鬱珍珠做過的事吧?”
獵人有個美麗的未婚妻,她曾在某個生死瞬間門,見過未婚妻墜著珍珠的裙角。
而在獵人落網後,討伐獵人的新聞鋪天蓋地,獵人那位美麗的未婚妻迅速和獵人撇清了關係,因此,關於獵人那神秘的未婚妻,人們沒有看到隻言片語。
若不是那天她翻鬱珍珠的ins,看見鬱珍珠那條綴著珍珠的紅裙,或許她還不會將鬱珍珠和獵人聯係起來。
她的無數疑惑,都在鬱珍珠那條綴著珍珠的裙子上看見了答案。
“珍珠是個好孩子,她沒有做過壞事,是被其他人教壞的。”
鬱棠莞爾,她說:“鬱珍珠是連環凶手的戀人這件事,老夫人您從前不知,托我那封郵件的福,您現在已經知道了,對麼?”
“珍珠她隻是識人不清……”
“她是識人不清,還是殺人犯的幫凶,不該問我這個證人麼?”
“住口,你名聲不好,還想拖累珍珠!這件案子已經結案了!”
鬱棠夫人抬手便想打她,鬱棠抓住她枯朽的手,厲聲說:“若不是心虛,何必這樣著急忙慌地想要封我的口,你當然可以打我,可你該知道,你打的每個巴掌,價格都不會便宜,你付得起嗎?”
不等鬱老夫人回話,鬱棠接著說:“可笑你一把年紀,竟然還糊塗不清,連殺女兒的真凶都分辨不出。”
“你什麼意思?珍珠她是死於意外,她是替你擋災死的,如果不是我才知道你知道那麼多秘密……我不會放任你活到現在。”
把從謝蘭因那裡弄到的調查報告放在鬱老夫人麵前,鬱棠朱唇輕啟:“這是在謝蘭因那裡弄到的,當年的車上,有兩處被人動了手腳,都是可以導致車禍的重要誘因。”
“你是何意?”
“這件事情,我曾百思不得其解,要殺死一個人,何必留下這麼多錯漏?”鬱棠轉身,反手支著桌子,“後來明白,老夫人你總說鬱珍珠是替我死的,可若是還有想殺鬱珍珠的人呢?”
“你什麼意思?”
“和獵人過從甚密的,不僅鬱珍珠一人,有人想殺我滅口,同樣有人想殺鬱珍珠滅口,恰好想對她下手的人,認錯了車,在我乘坐的車上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