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奪命遊輪(下)(1 / 2)

鬱棠醒的時候,謝清知正在她身邊看著她。

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整,謝清知已恢複了不少,他的臉色看起來不錯。

這樣的注視,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鬱棠開口打破兩人間這詭異的氣氛。

“謝蘭因……”

湊近謝蘭因,鬱棠忽地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鬱棠有些驚奇,謝地主身上隻是擦傷,怎麼可能到現在還留有血腥味?

在謝蘭因有著猙獰傷口的掌心上,鬱棠發現了血腥味的來源。

“你的手怎麼了?”

“保持清醒。”

鬱棠笑著說:“看來我入睡時,表哥始終殫精竭慮,既然如此,那就拜托表哥你化腐朽為神奇,救我脫這苦海吧。”

見謝蘭因不說話,鬱棠用被捆住的手,扯了扯謝蘭因的衣袖,她柔聲說:“你手裡有對付他的法子麼?”

“有。”

鬱棠輕輕點頭,她說:“不過表哥何必憂心?我想,他大概會嫌你的年紀太大,不過我告訴他,你是獵人的座上賓,他很高興,看起來需要擔心能不能活到明天的人,隻有你可憐的表妹我。”

“你知不知道你麵對的是怎樣的敵人?”

謝蘭因想捏著鬱棠的臉,一字一句地告訴她,對付她的人不叫謝蘭因,而是覬覦她的瘋子,自然不會因她的連篇謊話而心軟,更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自然知道,如今我們買一送一,鷸蚌相爭,到底便宜了厲行風,不如表哥你告訴我對付他的法子?”

“以你洗手間痛打謝引章的身手,從這輪船上逃出去輕而易舉。”

“表哥尚被困在這遊輪上,我如何舍得獨自逃走?”

耳邊響起腳步聲,很快,厲行風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坐著厲行風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輪椅,謝蘭因再度恢複了他昔日的榮光。

兩人被請到了餐廳,一路上謝蘭因和厲行風兩人相談甚歡,以致於鬱棠有種她應該在海底,不該在遊輪上的錯覺。

這艘遊輪上空空蕩蕩,看起來隻有他們三人。

厲行風在廚房切著麵包,鬱棠注意到,厲行風出現了身體顫抖的症狀,而謝蘭因,似乎同樣注意到了這點。

等三人享用完午餐,厲行風請謝蘭因在原地等他,而他則預備帶著鬱棠往二樓的書房而去。

厲行風看著謝蘭因,說:“你不說什麼嗎?不怕我殺了她。”

“我該說什麼?記得分我一杯羹?”

“昨日我想扔你喂魚,她還替你說話,沒想到你竟然對她的生死不管不顧……”厲行風笑著拍手,“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無情的人,難怪獵人會選你當座上賓。”

謝蘭因動作優雅地擦拭著手裡的刀叉,鬱棠想,此刻的謝蘭因,還真是像極了那隻總是昂著高貴頭顱的黑天鵝。

樓梯拐角處是獵人的肖像畫,鬱棠冷冷地看了一眼獵人,待她結束這一切,一定將他的肖像畫全部燒毀。

厲行風的臉上浮出怒氣,他拿下掛在牆上的□□,抵著鬱棠的太陽穴。

“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獵人的肖像,我立馬就要你的命。”

厲行風扣動扳機的前一秒,他調轉槍頭,對準了鬱棠身後的水晶燈,子彈擦著鬱棠的手臂劃過,鬱棠隻覺得手臂火辣辣地疼,她低頭一看,手臂上果然多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這把□□裡,還有一枚子彈,我希望不會用在你身上。”

謝蘭因抬頭,似是因著被子彈擊中,頭頂的水晶吊燈晃了晃,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這耀眼光芒,既是輝煌盛大的明證,同樣可以是大廈將傾前的最後輝煌。

書房裡擺滿了關於獵人的各種照片、報道,鬱棠毫不懷疑,厲行風是獵人的瘋狂崇拜者。

“你和我說說獵人都對你做了什麼?”厲行風雙手放在沙發上,他很喜歡這書房,尤其當他坐在正中的沙發上,那些掛在牆上的獵人的肖像畫,仿佛正在注視著他。

“我被關在獵人的地下室時,他會定時給我食物,他常常會帶我看他錄下的錄像帶。”

“錄像帶?我知道這些錄像帶都被銷毀了,沒想到你竟然看過。”

鬱棠緩聲念出了這些錄像帶裡的女孩的名字,她的聲音如春風般溫柔,隔著距離與時空,她仿佛是在撫慰這些受驚的亡魂。

厲行風的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他說:“我從來不記她們的名字,對我來說,她們隻是數字的累積和味道的差異。”

鬱棠的手微微握成拳,她心中不由地冷笑,厲行風雖然沒有拍錄像帶的癖好,但他果然把獵人的變態精髓學了個十成十。

思索了片刻,厲行風說:“不過我會留下她們的照片,隻是還沒來得及洗出來。”

說著,厲行風從櫃子裡拿出一卷膠片。

將膠片舉在頭頂,厲行風向鬱棠逐個講述膠片裡的那些麵孔。

厲行風手下的亡魂遠比她所想的更多,鬱棠並不喜歡把她的記憶力作這樣的用途。

隻是,如果日後厲行風身陷囹圄,不肯開口時,她便是這世上唯一一位清楚這些麵孔主人人生最後時光的知情者。

“她們的屍體呢?我隻聽說你犯的兩次案。”

“我都以某種方式還給他們的親人了,比如農場裡發現的那個女人,她的家人就住在附近。獵人說過,家人是最寶貴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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