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正文完(1 / 2)

栽進你掌心 張不一 15283 字 3個月前

因為假酒事件, 南橋被工商局責令停業整改一個月,網上的輿論更是鬨的沸沸揚揚。

托傅雲潭的“福”,南橋再一次的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不過這次不再是像上次的“彭燦事件”一樣是正麵的風口浪尖, 而是網友口誅筆伐的驚濤駭浪。

季疏白已經動用關係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網絡上有關南橋的□□全部刪除,並且還讓天立集團的專業公關團隊去處理這件事, 但這樣做也隻能是儘最大的可能力挽狂瀾, 並不能徹底消除“假酒事件”對南橋造成的影響。

陳知予料想過重新開業後的生意會有多糟糕, 卻從沒想過, 竟然能糟糕到一個客人都沒有。

雖然這種門可羅雀的糟糕情況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中也曾經出現, 但是原因不同, 心境也不同, 那時的生意清冷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都不順, 而不是外力因素導致,也沒有功虧一簣的感覺, 所以他們不會沮喪,能咬牙堅持下來。

但這次不同。

他們好不容易熬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光,哪怕是窮得都要去要飯了也沒想過投機倒把賣假酒,現在眼瞧著生意逐漸好了起來,南橋重新煥發出了生機,誰知道突然從天上落下來了一刀,直接把他們砍回原形,還砍壞了他們堅守了十幾年的規矩。

這令人有種深切的無奈和挫敗感。

尤其是麵對空無一人的酒吧時, 這種挫敗感更是愈發強烈。

他們甚至開始自我懷疑, 南橋到底還能不能再活過來了?

甚至連陳知予都開始懷疑,她這麼多年的堅守,到底有沒有意義?哥哥將南橋交給她的時候, 南橋還是生機勃勃金玉滿堂,結果讓她領導了幾年之後,竟然變成了這種半死不活的熊樣,是不是她的能力有問題?是不是她把南橋害死了?

她是不是辜負了哥哥信任?

她為什麼連哥哥的廟宇都守護不好呢?

就在陳孔雀這輩子第一次陷入深切的自我懷疑中的時候,南橋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了,是季疏白來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個裝文件用的牛皮紙袋。

南橋重新開業第一天,按理說他應該早點到,但是今天下午忽然開了個高層會議,一直開到了晚上七點,他走不開身,所以才沒能第一時間來南橋。

一走進南橋的大門,季疏白就感覺到了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

四個人,沒有一個人有活力。

陳知予正坐在他經常坐的那個位置上盯著窗外發呆;加菲貓坐在吧台後,抱著胳膊發呆;小紅坐在酒吧西邊的某張沙發卡座上,扣著手指頭發呆;小王抱著吉他坐在演唱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掃著琴弦,低沉鏗鏘的琴聲,無形中增添了傷感與悲涼的氣氛。

季疏白哭笑不得,隨後大步朝著大廳中央的某張長桌走了過去,不容置疑道:“開會。”

他的語氣深沉有力,成功吸引了另外四人的注意力。

以陳知予為代表的南橋四人組齊刷刷地抬起了腦袋,紛紛朝著季疏白投去了茫然的目光。

麵對著四個木頭人,季疏白不得不再次重申:“開會!”

四人又懵逼了幾秒鐘,然後才如同剛被老師從睡夢中喊醒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呆愣愣地從各自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毫無生氣地朝著季疏白走了過去。

南橋三人組坐在了季疏白的對麵,陳知予坐在了季疏白的身邊。

等四人全部坐定後,季疏白打開了牛皮紙袋,從裡麵拿出來了一本房產證,放到了桌子上。

四人皆是一愣,先一臉茫然地盯著房產證看了一會兒,又看向了季疏白,目光中全是疑惑與不解。

陳知予問:“誰家的房產證?”

季疏白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說道:“打開看看。”

陳知予隻好照做,將房產證拿到了自己的麵前,打開了紅色的封皮,第一頁是東輔市房地產管理局的紅色蓋章,再往後翻一頁,是房本的具體信息說明。

最上麵的一欄就是房屋所有權人信息,後麵登記的人名是:陳知予。

下方是房屋共享情況,這一欄中,登記著紅啵啵、王三水、茅飛迦三人的名字。

再下方一欄是房屋坐落位置,後麵登記著南橋的地址:東風裡巷36號。

將紙頁翻過來的那一刻,陳知予就瞪大了眼鏡,難以置信地盯著房本,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這是南橋的房本?

持本人是他們四個?

這棟房子是他們的了?

再也不用擔心南橋會被彆人收走或者拆掉了?

陳知予整顆腦袋都是懵的,嗡嗡作響,像是有一群鑼鼓隊的人在她的耳邊吹拉彈唱。

緊接著,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前幾天,季疏白把他們四個人的身份證全部收走了,說是要去物業登記信息,但實際上,他是為了給他們幾個辦理房產證?

陳知予感動又激動,眼眶都紅了。

紅啵啵他們三個坐在對麵,還沒房產證上麵的信息,隻看到了老板娘哭了,眼淚珠子一顆接一顆地往下落,哭得唯美又動人,堪比瓊瑤劇女主角。

不過陳知予很快就從哭戲中回神了,抬手擦了擦眼淚,立即將房產證推到了他們三人的麵前。

三人組看清房產證上麵印著的信息後,反應和陳知予差不多,瞬間瞪大了眼睛,並發出了難以置信地感慨——

紅啵啵:“我艸!”

王三水:“我艸!”

加菲貓:“我艸!”

下一秒,他們仨也紅了眼圈,小嘴巴癟得緊緊地,淚眼汪汪地看著坐在對麵的季疏白。

好感動!

季疏白看情緒調動的差不多了,也就沒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從今天開始,南橋就是你們的了,沒有人能夠把它從你們的手中搶走,隻要你們不放棄南橋,南橋就不會死。”

他的語氣篤定,強而有力,如同一劑強心針似的,瞬間讓他們四人重新振作了起來。

季疏白繼續說道:“雖然假酒事件對我們的生意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但是時間的力量更強大,隻要我們能堅持下去,熬過這一段艱難的時期,南橋一定能夠枯木逢春,因為我們都還在,一個都沒有少,我們才是南橋是否起死回生的關鍵。”

雞血這種東西,雖然很老套,從大家上小學起,每周五的下午的班會基本都是在聽班主任打雞血,雖然很乏味很沒新意,但不得不承認,雞血才是振奮士氣的最好方法。

陳知予他們四個人逐漸挺直了脊背,內心的喪氣正在被雞血驅逐,取而代之的是蓬勃朝氣與明朗希望。

季疏白:“還有,陳哥定下的規矩並沒有被破壞,他這條規矩,是立給我們自己人的,不是立給外人看的,假酒事件並不是大家的本意,大家的初心依舊未改,所以,這條規矩從未被破壞過,南橋還是個從不賣假酒的南橋,你們還是那個堅守初心的你們,既然一切都沒有改變,又何必沮喪呢?我相信,隻要能熬過這次的低穀,南橋就一定能重回巔峰!”

假酒事件是南橋所有人的心結,這讓他們覺得自己多年來的堅守功虧一簣了。

但是在季疏白的開導下,心結被解開了。

賣假酒從來不是他們的本意,他們的初心依舊在,所以,南橋依舊是那個清清白白的南橋!

團魂再一次的炸裂了起來。

四人用力地點頭啊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似的,同時心中意氣風發、鬥誌昂揚,堅信南橋一定能夠度過這次難關,重新回到巔峰!

陳知予想了想,伸出了自己的手,一字一頓道:“南橋不死。”

季疏白明白她的意思,立即將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篤定道:“南橋不死。”

下一個搭手的是加菲貓:“南橋不死!”

紅啵啵:“南橋不死!”

王三水是最後一個將手搭上去的,高喊一聲:“南橋不死,南橋必勝!”

隻要人還在,希望就在。

不是南橋成就了他們,而是他們組成了南橋。

隻要他們還在,永不放棄,南橋就永遠不會消亡。

散會之後,四人沒有在無所事事地喪氣發呆,小王抱著吉他重新登上了演出台,開了直播,以這種方式昭告天下,南橋沒死。

加菲貓回到了吧台後,開始練習調酒技術。

小紅去了廚房和倉庫,盤點貨物。

陳知予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到了季疏白經常坐的那個位置上,開始列往後幾個月的發展計劃。

季疏白坐到了陳知予的對麵,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陳知予在鍵盤上橋敲了幾個字後,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乾嘛一直看我?”

季疏白氣定神閒地回:“因為我老婆好看。”

陳知予白了他一眼,沒好氣:“誰是你老婆!”然後繼續敲鍵盤。

季疏白無奈地輕歎口氣,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成功求婚。

按照南橋現在這種情況來說,求婚是不合時宜的。

隻有能南橋熬過了這次的難關,他才能求婚,不然她不一定會答應他。

既然求婚,肯定是要萬無一失才行。

今晚南橋一單生意都沒有,所以就提前打烊了。

紅啵啵他們三人早就搬回了南橋,到不是說老板給他們安排的大彆墅住著不舒服,而是習慣了住在南橋。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老窩。

南橋是他們的窩,哪怕再破再爛也是最好的。

陳知予和季疏白一同開著車離開了。

一走進家門,陳知予就抱住了季疏白,抬眸瞧著他,認認真真地說了聲:“謝謝你呀,季老板。”

她是真的很感激他。

感激他那麼愛她,那麼理解她,那麼包容她。

也感激他把南橋送給了她。

更感激他願意與她並肩而行,共同麵對風浪。

有了他之後,她似乎沒有了任何的後顧之憂。

他不隻是治愈她的藥,更是她的強大後盾。

季疏白也抱住了她,笑著回道:“不客氣,老板娘。”

陳知予也笑了,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說了聲:“我愛你。”然後踮起腳,將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主動獻上了一吻。

季疏白吻了她一會兒,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大步朝著臥室走了過去。

……

時間確實是能夠治愈一切的良方。

隨著時間的推移,“假酒事件”對於南橋的影響在不斷的減小,酒吧的生意逐漸回歸了正軌。

他們挺了過來,南橋也挺了過來。

時間轉眼來到了七月份。

七月十九號晚上,陳知予和季疏白約好了,第二天晚上八點在那座通天橋上見,不見不散,並且還信誓旦旦地發了毒誓——

陳知予:“今年的七月二十號晚上八點我陳孔雀一定準時赴約,晚一分鐘我就從橋上跳下去!”

季疏白隻是淡淡地回了句:“隻要你不放我鴿子,遲到多久都行。”

被鴿了整整十年,他對她是否會遲到這件事已經不在乎了,隻要她不繼續鴿他第十一次就行。

陳知予扭頭盯著躺在她身邊的男人,不服氣道:“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我說我不遲到,我就絕對不會遲到!我陳孔雀一言既出,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