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好鹹魚,許菱雙洗了手,打開麥乳精的罐子給許香萍衝了一杯。
許香萍喝了一口,滿足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真好喝!大姐,我什麼時候能過上你這樣的日子啊?”
許菱雙笑了笑,說:“會有的,你這麼好的姑娘,肯定會遇到懂得珍惜你的人。”
“希望吧。”許香萍慢慢喝著麥乳精,臉上露出一個憧憬的笑容。
她喝了麥乳精就回去了,許菱雙留她在家裡吃晚飯,她搖頭拒絕了。
她說:“我一年掙的也是滿工分,憑什麼不在家裡吃飯?難道就看著那個老太太一個人吃那麼多嗎?”
許菱雙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覺得許家那塊破爛地上還挺能養出好孩子的,許香萍跟下麵的三妹四妹都很可愛。
過了五點,秦遠還沒回來,許菱雙有些著急,就去院子門口張望了一會兒。
好在沒一會兒秦遠就回來了,他老遠就看見許菱雙站在家門口,趕忙跑了過去。
“等急了吧?”秦遠拉著她朝堂屋走,“今天風太大了,牲口棚子的屋頂被吹跑了,我帶人幫著修屋頂去了。”
私人隻能養雞鴨,不能養豬牛羊,所以光榮公社集體養了一批豬牛羊,有專門的人負責放牧、喂飼料、打掃牲口棚子。
這個活又臟又臭又辛苦,一般是成分不好的人才去被安排過去,犯了錯誤的村民或者知青也會被罰到牲口棚子去掃糞,不過都是短期的。
許菱雙把飯菜端上桌,然後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秦遠點頭道:“你這法子不錯,以後就用糧食製住你奶奶。”
許菱雙說:“不過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教書雖然是滿工分,但給出去的也不少。我們又是蓋房子又添置了這麼多東西,錢總會慢慢用光的,我得想法子掙錢。
”
秦遠的存款其實還有很多,按照目前的物價,好多年都花不完,但他對於許菱雙說的話向來都是無條件支持的,於是他說:“你說的有道理,你打算怎麼掙錢?”
許菱雙想了一下,說:“我最近的身體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異能也能正常使用了,而且,我還學過一些草藥學。如果我用中醫推拿的名義出去給人看一些小毛病掙錢,你覺得怎麼樣?”
秦遠說:“我記得你說過,使用異能會消耗身體的
體力、精力,你確定對你現在的身體不會有影響嗎?”
許菱雙說:“我覺得應該沒有影響了,但還是可以找個人試一下。”
“小叔總是後背疼,要不然明天我陪你過去給他看看。”秦遠說:“有我陪著,萬一你體力不支,也不會出事。”
“好。”許菱雙點點頭,她就知道秦遠會同意的。
當天晚上,因為許菱雙來了例假,所以兩個人隻是很單純的睡下了。
秦遠用自己熱乎乎的大手幫許菱雙暖肚子,她滿足的靠在他的懷裡,慢慢開始睡眼惺忪。
睡到半夜,外麵的風越發大了起來,秦遠有些擔心的聽著動靜,害怕老屋的屋頂會撐不住。
許菱雙卻睡得很踏實,有秦遠在,就算天塌下來了她也不會害怕,所以連呼嘯而過的風聲她都聽不見。
不知道幾點鐘,外麵的院子門忽然被人大力的捶響了,那人一邊捶門一邊喊著:“秦隊長!秦隊長!”
秦遠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等許菱雙迷迷糊糊的也被吵醒,秦遠已經點上了煤油燈,衣服都快穿好了。
“外麵怎麼了?”許菱雙想要坐起來,又被秦遠按了下去。
“天冷,你繼續睡,我出去看看。”秦遠說:“這麼大的風,可能是村裡有什麼事了。”--
“那你小心一點。”許菱雙這才發現外麵的風吹的跟動物在咆哮似的,有些嚇人。
秦遠穿好衣服,又幫許菱雙掖好被子,這才拿著一個很長的手電筒出去開門。
門外是村裡負責放羊的彭老漢,他手裡舉著一個紙糊的燈籠,但是幾乎被風吹滅了。
“秦隊長,羊圈整個被吹塌了,羊子跑了一半!李書記讓我來喊你,叫上民兵隊所有人都去找羊子!”彭老漢都快哭出來了。
這些羊養了這麼久,就等著過年前殺了分給各家,現在跑了一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秦遠一聽,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便道:“光喊民兵隊的人可能不夠,你跟我來,我小叔家有個破銅鑼,我們去借用一下。”
秦安康睡得也不是很踏實,所以秦遠在外麵一喊門他就出來了。--
“我也跟著一起去找。”秦安康把破銅鑼交給秦遠,然後轉頭去做火把。
他是個手藝人,做什麼都很靈活,他用破布頭牢牢的紮在乾燥的粗棍子上,然後浸滿煤油,點著以後連大風都吹不熄。
秦遠已經拿著破銅鑼在村裡挨家挨戶的喊起來了:“各位同誌,羊圈吹塌了,羊子跑了一半,年輕的男同誌都出來跟我們一起去找羊子,要不然過年可分不到肉吃了!”
這事兒太嚴重了,不一會兒,聽見銅鑼聲的村民家裡都亮起了煤油燈或蠟燭,然後不少青壯年都跟著跑出來了。
許菱雙聽著外麵的動靜,披著衣服坐起來,一看鬨鐘才三點多。
很快,彆的村子的人也都起來找羊子了,大家對於這些跑
掉的肉食非常執著,一個溝一個樹叢都不會放過。
許菱雙靠坐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抵不住睡意,於是又躺下去睡了。
也沒睡多久,許菱雙迷迷糊糊的聽到院子裡有了一些動靜,她以為是秦遠回來了,便翻個身打算繼續睡。
可是過了一會兒,她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因為如果是秦遠回來了,那麼他肯定會先閂上院子門。
而且許菱雙很熟悉秦遠的腳步聲,可是剛才外麵雖然有動靜,但卻壓根沒有腳步聲,簡直就像是小偷在故意掩飾自己的腳步聲一樣。
一想到這裡,許菱雙登時睡意全無,她立刻翻身坐了起來,飛快的把衣服穿好,然後在臥室裡找可以當做武器使用的東西。
睡覺前臥室裡燒了一會兒火盆,所以牆角擺著一些加火用的樹枝,許菱雙挑了一根比較結實的握在手裡,接著就小心翼翼的站在臥室的門後麵,屏住呼吸聽外麵的動靜。
堂屋的門被人很小心的打開了,雖然沒有腳步聲,但老舊的木門發出了吱呀的聲響,這讓許菱雙確定——有陌生人進來了。
之前,因為秦遠跟許菱雙住在破舊老屋的關係,所以沒人認為他們家條件好。
但最近秦遠把蓋新房子還付工錢的消息透露出去後,外麵的人應該都知道秦遠手頭寬裕的事情了,可是秦遠功夫好,又是民兵隊長,不知道什麼人這麼想不通,跑來這裡偷東西。
許菱雙在門後聽了好一會兒動靜,那人似乎判斷了一下,然後朝著東邊這間屋子走了過來。
靠近木門後,許菱雙已經可以聽到很輕很輕的腳步聲了,她屏住呼吸,慢慢站到了門後。
臥室的木門被緩慢的推開了,一個人很輕很輕的走了進來,許菱雙躲在門後,等他徹底進來後,狠狠一棍子砸在了那人的腦袋上。
那人轉過身,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許菱雙,然後就捂著後腦勺蹲在了地上。
就著屋裡的煤油燈,許菱雙看清楚了那張臉,她驚訝極了,“你不是民兵隊的人嗎?你怎麼會做小偷?”
她舉著棍子又朝著地上的人狠狠打了幾下,然後就迅速跳到臥室門外,這樣隨時可以跑出去呼救。
蹲著的人哎喲了好幾聲,然後慌慌張張的解釋道:“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我是劉嚴,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小學是同班同學。”
許菱雙又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兒,她說:“我有點印象,你好像確實是我的小學同學。”
劉嚴隻讀到小學三年
級就沒讀了,他家也窮,所以給他認了一些字也就足夠了,因此,許菱對這個人的印象才不深。
“你想起來就好了,我是劉嚴,我不是小偷。”劉嚴鬆了一口氣,捂著後腦勺慢慢站了起來。
許菱雙舉著棍子警惕的朝後退了幾步,“你彆動!站在原地說話!”
劉嚴立刻停下了動作,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盯著許菱雙看,“好,我不動,你彆叫人,我不動,我真的不是做賊的。”
“那你
來乾什麼?民兵不都在找羊子嗎?你一個人跑來我家做什麼?”許菱雙非常嚴肅的問道。
“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劉嚴的眼中滿滿都是情意,但他是背光站著的,加上煤油燈的光線本來就不怎麼明亮,所以許菱雙並沒有發現。
許菱雙皺起眉頭,“我跟你非親非故的,你為什麼要擔心我?而且你鬼鬼祟祟的偷摸進來,你自己覺得剛才的樣子像個好人嗎?”
“我……我怕彆人看見了,所以才會偷偷進來的。”劉嚴慌亂的解釋道:“我從小就喜歡你,今天晚上風太大了,你們住的屋子這麼破舊,所以我進來看看,萬一你有危險怎麼辦呢?”
“那也不關你的事。”許菱雙嚴厲的說道:“深更半夜摸進彆人家裡,這個問題很嚴重,你要是不想我喊人,那就在裡麵好好站著,等秦遠回來了,讓他處置。”
“不行!等他回來了,我還有活路嗎?”劉嚴著急的說道:“我隻是擔心你,進來看看而已……”
“現在是睡覺的時間,你一個男同誌摸進我的臥室,你是擔心我嗎?說出來不怕人笑話嗎?”許菱雙說:“你彆惡心人了。”
劉嚴被這麼一罵,大概是有些傷自尊了,便臉色一變,道:“我喜歡了你那麼多年,我就想進來看看你怎麼了?你嫁了人我還是喜歡你,我又沒對你做什麼,你這麼計較乾什麼?我碰你一根指頭了嗎?”
許菱雙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無恥的男人,她也懶得跟對方辯論,扭頭就打算出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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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彆出去喊人!出了這種事,你要是喊了人進來,彆人會以為咱們倆有私情,到時候,我一個男人的名聲未必壞了,但你的名聲肯定臭定了!”劉嚴口不擇言的威脅道。
許菱雙冷笑一聲,突然舉著棍子衝過去,衝著劉嚴的麵門狠狠一棍子敲上去。
劉嚴沒想到許菱雙突然來了這一招,他整個人搖晃了一下,然後額頭流下一抹鮮血,就這麼直愣愣的朝後倒下去了。
許菱雙原本是不想打的這麼狠的,但這個人實在是太無恥了,超出了她的想象,所以她乾脆下了重手。
等劉嚴倒下去後,許菱雙在堂屋的一個筐子裡找到了一卷麻繩,接著動手把劉嚴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
捆好之後,許菱雙又拿了一塊破布塞在了劉嚴的嘴巴裡,防止他突然醒來然後大喊大叫。
時間已經是四點半了,許菱雙走出去看看村裡的動靜,很多人還舉著火把
或者燈籠在大風天裡到處尋找,看樣子,不到天亮是不會結束的。
她歎口氣,把臥室的煤油燈拿到堂屋的桌子上,然後坐在桌前看褚建明借給她的書。
劉嚴一直沒醒,許菱雙等到了天亮後,村裡漸漸傳出了歡呼聲,便知道羊子應該都找回來了。
一直到七點半,秦遠跟秦安康一邊說話一邊回到了家門口。
“小叔,反正今天你也不去掙工分,回去就好好睡一個上午吧。”秦遠笑著說道
。
“好,你也回去睡覺吧,你看你衣服都濕了半截,趕緊的換身乾衣服,最好能洗個熱水澡。”秦安康叮囑道。
“我知道啦。”秦遠一邊說一邊走進院子,然後閂上門走進堂屋。
“秦遠。”許菱雙立刻站了起來,“你怎麼樣了?為什麼衣服會濕了半截?”
秦遠的褲子濕淋淋的,一直到大腿根附近,看著就特彆冷。
“有一隻羊子掉進水溝裡了,我跳下去把羊扛上來的。”秦遠說:“你彆擔心,我身體好,馬上換了乾衣服就好了。”
“我幫你拿衣服。”許菱雙拉著他朝臥室走去,“還有,你出去之後,有個人摸到咱們家來了。”
“什麼?!”秦遠嚇了一跳,他趕緊抓住許菱雙上下看了看,“你沒事吧?”
許菱雙說:“我沒事,那個人被我打暈了捆在臥室的地上了。”
秦遠臉一黑,“居然摸進臥室了?那是故意趁著我不在想來……”
他大踏步走進去,低頭一看地上的人,“居然是劉嚴?”
許菱雙跟了過去,說:“可能是我打的太狠了,他到現在都沒醒,不過我覺得他是活該,我不後悔下了重手。”
“就應該這麼打。”秦遠一把拎起地上的人,先給他扔到堂屋,然後才回到臥室換褲子,“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菱雙把事情說了一遍,秦遠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他總是對我吹胡子瞪眼睛的,民兵隊的其他小夥子都特彆喜歡我,隻有他,一看到我就不高興。我還以為自己怎麼得罪他了呢,沒想到他對你懷著這種心思。”
許菱雙說:“我壓根就不記得他了,他應該隻讀到三年級就沒讀了,那會兒大家都那麼小,誰記得誰啊?”
“沒錯,他要是一直喜歡你,那你之前找婆家找了四年,怎麼沒見他娶你啊?”秦遠說:“現在你都嫁人了,過的好好的,他大半夜摸到你屋裡,這情節非常嚴重,我會把他交給李書記處理的。”
許菱雙點點頭,“這些事情我不懂,你看著辦就好。”
秦遠換好褲子,又說:“至於他說的什麼你名聲也毀了,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你現在是小學老師,大家都尊敬你。而且你跟他素無來往,就算他想胡扯,也扯不到你身上去。李書記是個非常公道正直的人,他一定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的。”
“恩。”許菱雙點點頭,把秦遠換下來的濕褲子拿了起來。
兩個人一起走出來,劉嚴被轉移了地方,到底還是被驚醒了,不過他嘴裡塞著破布,加上腦袋特彆疼,所以他沒辦法說話,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秦遠過去看了看劉嚴的腦袋,發現被打過的地方已經沒有血口子了,隻有青紫的痕跡還在。
“這是怎麼回事?你給他治傷口了?”秦遠低聲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會晚一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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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開《玄學大佬穿成白月光替身》,歡迎預收。
文案:民國第一小神算林紫苑穿書了,成為了男主身邊的白月光替身。
在書裡,她出身高貴、膚白貌美,一心一意隻想嫁給蔣穆清為妻,最後卻被正牌白月光的幾個愛慕者整的家破人亡、慘淡收場。
林紫苑一睜眼就發現自己手捧自製心形巧克力站在蔣穆清的麵前打算告白,她眨眨眼睛把巧克力吃掉然後轉身就走。
賺錢它不香嗎?把師門發揚光大的艱巨任務還沒
完成呢,男人有什麼好追的?
蔣穆清:???我沒說不收啊!
注意:本文蘇爽,又名《小錢錢真心甜》、《我靠算命做大佬》、《追妻火葬場之替身翻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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