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菱雙眯眼看他:“真想學?”
“真的!特彆真!我覺得你剛才那幾下特彆瀟灑,有一種臨危不亂、天下在手的風範。”廖舟還是星星眼地看著許菱雙。
許菱雙說:“成語不是這麼亂用的。如果你真的想學中醫,你可以選修學校中醫相關的課程。”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跟你學,因為我覺得許老師會的這些更厲害。許老師,我可不可以跟你學啊?”廖舟的語氣非常誠懇。
許菱雙說:“我學的中醫都是我老師的家傳,現在他不在了,如果我要收徒,可能還要經過他們吳家唯一的傳人的同意。另外,我們倆年紀相差不大,如果讓我收你為徒,我覺得不太好。再說了,你這麼聰明,其實可以想想自己以後到底想從事哪一科,然後根據自己的選擇去選修中醫課程進行輔助。我的中醫畢竟是以跌打損傷為主的,但如果你選修學校的課程,可選擇的範圍就比較大了。”
車子已經發動了,廖舟若有所思的看著許菱雙,好一會兒,他說:“許老師以後想做急診醫生?”
“是的,急診可以將我的能力最大化的發揮出來。”許菱雙說:“你先不著急,也不要一時衝動下就決定要做什麼。不管是西醫還是中醫,學習的過程都是非常漫長而辛苦的,你看著那些動作好像很瀟灑,背後也不知道練習過多少次了。總之,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
許菱雙笑著拍了拍廖舟的腦袋,廖舟點點頭:“那我再想想。”
吉普車慣例的開到秦家門口停好,程科下了車就開始擦車和做保養,廖舟則興衝衝地跑進去,打算陪小陶陶一起玩。
不過小陶陶和白嫂都在隔壁家裡玩,客廳隻坐著一個秦遠,正在看著一封信。
“老秦,你這麼早就回來了,真難得。”廖舟也在沙發上坐下,“我晚上能在這裡吃飯嗎?”
秦遠抬起頭來,先把信折好放回信封,才笑著說:“明天你們學校放假,按慣例你肯定要在我們家吃晚飯的。白嫂連湯都燉好了,肯定有你的一份啊。”
許菱雙這個時候才慢悠悠地走進來,秦遠把信封丟在茶幾上,走過去一把抱住她,然後在她的嘴角親了一口。
許菱雙在他的懷裡蹭了蹭,低聲說:“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秦遠笑著說:“對,今天有空。之前你說過那部電影很想去看,但是我們倆一直沒時間。剛巧今天我有空,你明天也不用上課,不如今晚就去看?”
“好啊。”許菱雙眼睛一亮,仰頭就在秦遠的下巴上親了一口,然後就笑得更加開懷了,“不錯哦,秦副團長,連胡子都提前刮好了。”
秦遠說:“我五天沒回家,就五天沒刮胡子。臨到要出發了才想起來這回事,趕緊刮了胡子才跑回來,就怕你嫌棄我。”
“怎麼會呢?你這麼好看,我哪裡會嫌棄你?”許菱雙說:“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有氣質了,是不是老來俏啊?”
“我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怎麼就老來俏了?我是青年俏。”秦遠捏了捏許菱雙的小鼻子,低聲說:“你最近又瘦了,是不是學習和工作加一起太辛苦了?”
許菱雙說:“沒有,我在醫院稱了體重的,根本沒變化,是你的錯覺。”
“咳咳!”沙發上,忽然傳來了廖舟的咳嗽聲。
秦遠和許菱雙都同時回過頭去看他,許菱雙說:“小舟怎麼了?感冒沒好?”
“我是在提醒你們,家裡還有客人在,要注意一下客人的心情。”廖舟鼓著臉頰說道。
秦遠說:“你也是客人嗎?你天天待這裡,我都以為你是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弟弟了。”
廖舟說:“就因為我是小弟弟,所以你們才要注意影響啊。我還沒找對象呢,你們這樣對我,真的好嗎?”
秦遠鬆開許菱雙,重新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這是在教你以後怎麼哄女孩子開心,你以為處對象這麼簡單?你這個少爺脾氣,萬一把女孩子氣死了怎麼辦?你要多跟我學學。”
“老秦,你也太小看人了,我處對象還用跟你學?我隻要招招手,想要多少對象就有多少對象。”廖舟仰起頭來。
“好啊,那你先處一個給我們瞧瞧。”
“處就處,這種事情能難倒我?”廖舟非常有自信地說道。
正說著,白嫂抱著小陶陶回來了。
“媽媽。”小陶陶立刻撲到許菱雙的懷裡去了。
他今天穿的是廖舟從京市給他買的小衣服,還戴著一頂港城那邊帶回來的小帽子,看上去洋氣的不得了,是個粉雕玉琢、人見人愛的小小帥哥。
通常,隻要有媽媽在,小陶陶是不要其他人的,不過如果他想玩玩具,就會主動去找廖舟,因為這個咻咻鬼點子多,能陪他玩得特彆開心。
電影六點半就開始,所以秦遠和許菱雙吃完晚飯丟下碗就要出門。
小陶陶賴在許菱雙的懷裡不肯下來,這個時候,廖舟就出馬了,他拿著一個小玩具走過去,笑眯眯地說:“陶陶,咻咻帶你拚積木,我們比賽好不好?”
“好。”小陶陶很爽快地衝著廖舟伸出短短的小胳膊。
廖舟抱住小陶陶,然後衝著許菱雙擠擠眼睛。
“謝啦。”許菱雙笑了一下,拉著秦遠跑出家門了。
坐在車上,許菱雙笑著說:“秦遠,我們倆是不是有點過分啊?為了約會連兒子都不管了。”
“不是有人在陪他嗎?你天天陪兒子,難得陪我約會一次,我說什麼了?”
“那是因為你不能天天回家啊,要是能天天回家,我也天天陪你。”
電影票是提前買好的,兩個人在電影院外麵買了瓜子花生和橘子汽水,就跟著人流走進去了。
這會兒晚上出來活動的人越來越多了,電影院也總是人滿為患。
許菱雙的左手邊是秦遠,右手邊是一對年輕情侶,女孩子長得特彆可愛,有點像許香萍。
電影很好看,許菱雙跟周圍的觀眾一樣,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這會兒看電影還算是比較奢侈的享受,所以觀眾都會堅持把片尾曲的部分全部看完才會散場。
許菱雙跟秦遠擔心一會兒散場的時候人多會亂,便說:“一會兒片尾曲放到一半我們就提前出去吧。”
“好。”
片尾曲開始放的時候,場內的觀眾已經開始聊起天來了。
等片尾曲放到一半,秦遠就說:“走吧。”
秦遠手裡拿著裝了瓜子殼、花生殼的紙袋子,許菱雙則抱著兩個喝光的汽水瓶子,兩個人站起來慢慢朝外走。
還沒走到出口的地方,就聽到身後發出一個憤怒的吼叫:“你剛才做什麼了?”
一個流裡流氣的男人說:“沒做什麼啊?你吼什麼?”
“你摸我對象了!”
許菱雙跟秦遠站在通道上朝那邊看過去,發生爭執的是剛才坐在許菱雙右手邊的小情侶,那個男青年看上去非常憤怒,小姑娘則一臉委屈的表情,好像還哭了。
動手的是後麵一排的幾個男人,全都流裡流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老子會摸你的對象?長這麼醜也不照照鏡子,摸她一下都要臟了老子的手!”
男青年說:“你剛才就是摸了!”
旁邊一個三十幾歲的女同誌說:“我也看到了,他是摸了人小姑娘的脖子和臉。”
“嗬嗬,摸了又怎麼樣?老子想摸就摸了!你自己的女人碰都不敢碰一下,我就行行好,幫你碰啊!”
男青年也是二十郎當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經不起激的時候,誰也沒想到他突然舉起一個空的汽水瓶子,“砰”的一聲敲在那個小混混的腦袋上。
這一下敲得太狠了,那小混混的腦袋立刻就流下鮮血,他站起來,一句臟話還沒罵完,就整個人一晃,倒下去了。
周圍的觀眾嚇得尖叫逃開,小混混的夥伴揪住男青年就開始打。
他們手裡也有汽水瓶子,下手比那個男青年更凶狠。
女孩兒已經嚇得坐在地上蜷成一團瑟瑟發抖,秦遠跟許菱雙放下手裡的東西跑了過去。
小混混再怎麼凶惡,在秦遠麵前都是三秒鐘就慫的人,沒幾下他就製住了三個小混混。
許菱雙之前先檢查了那個倒下去的小混混,他的問題其實不太大,就是外傷加輕微腦震蕩。
等秦遠製住了小混混,許菱雙就趕緊去給被打到腦袋開花的男青年做檢查。
電影院的工作人員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發生什麼事了?”
許菱雙抬起頭來朗聲道:“通知警察,這裡有人打架鬥毆,還有,立刻找車子過來,這裡有個人需要立刻送醫院。”
一個工作人員說:“我們電影院隻有一輛車子,是我們領導用的,現在沒有車子啊。”
“打電話給軍區醫院,讓他們派救護車過來!還要通知腦外科的沈主任立刻去醫院準備緊急手術!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許菱雙大聲喊道。
最年輕的那個工作人員拔腿就往外跑,許菱雙借著背包的掩飾從空間裡取出了一個她早就準備好的急救包,開始給男青年止血。
秦遠說:“這個人還有救嗎?”
“我也不確定,凶多吉少吧。”許菱雙一邊做處理,一邊冷靜地說道。
一直在哭的小姑娘反應過來了,她看著許菱雙問道:“你是醫生?你是醫生嗎?”
“我是醫生,你是這個人的對象?他叫什麼名字?你認識他的父母家人嗎?如果認識的話,要儘快通知他的父母趕去軍區醫院。”許菱雙道。
“我是他的對象,他叫李可,我……我認識他的父母。可是……我現在想陪著他。”
“你陪著他能做什麼?你會做手術?”許菱雙反問道。
小姑娘愣了一下,拔腿朝外跑去:“我去找他的父母。”
軍區醫院的救護車來的很快,李可被抬上救護車,許菱雙對秦遠說:“我要跟車過去,晚上不用等我,回去告訴陶陶媽媽要加班。”
“好。”秦遠點點頭,目送許菱雙跟著救護車一起離開。
至於另外那個倒下去的小混混,則被警察用彆的車子送去醫院了,其他三個人也被帶走了。
秦遠開車回到家,廖舟已經不在了,小陶陶剛剛洗好澡,白嫂正在哄他睡覺。
“菱雙呢?”
“去醫院加班了。”
“哎呀,這個時間去加班,又是一個通宵了。”白嫂說:“那你來給陶陶講故事,我去發點麵,明天等菱雙回來了給她蒸包子吃。”
“好。”秦遠在小陶陶的小床邊坐下,拿起一本許菱雙給他讀到一半的故事書,開始繼續讀了起來。
“媽媽。”小陶陶很不高興地看向秦遠。
秦遠說:“媽媽在工作,我知道我讀的很難聽,不過你隻能忍受一下了。你是小男子漢,要能屈能伸,是不是?”
也不知道小陶陶是不是真的聽得懂,反正秦遠跟他商量了一下,他就勉強接受爸爸給他講故事了。
秦遠的故事書念了大概兩頁紙,小陶陶就閉上烏溜溜的大眼睛,非常可愛地睡著了。
秦遠摸了摸兒子的額頭,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白嫂還在廚房揉麵,秦遠回到主臥室,打開其中一個抽屜,看了看裡麵的一個首飾盒子,忍不住歎口氣說:“本來今晚想給你一個驚喜的,誰知道又沒成功。”
首飾盒子被打開,裡麵是一根很漂亮的金手鐲,秦遠想了想,把首飾盒子重新放進去,決定先去洗澡。
洗好澡走出來,秦遠跟白嫂打了個招呼,就開車去了醫院。
許菱雙這會兒正在配合沈主任做手術,還有一個腦外科的值班醫生也在。
走廊外麵,秦遠問了一個眼熟的護士:“許醫生他們進去多久了?有沒有說大概什麼時候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