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解釋,高長鬆明白了,合著這得是限定法術,專門用在門派大選,一為防止考生作弊,二則是看看他們的狀態。
鐘離珺補充:“據說妖族會用此術觀幼崽。”
高長鬆:哦,合著當監控用唄。
他本人是很高興的,高長鬆想:好啊,大熒幕有了,這比賽不更有氛圍了?
一高興,他就想從床上一躍而起,立刻想去問問哪位大佬會用水鏡術,要不咱們試試改裝?
哎,真不知他們有沒有切磋完。
鐘離珺卻見不得他如此急,他跟高長鬆說:“你才回來,何必如此來去匆匆,想來他們也沒掐出個所以然來,不若喝喝茶,吃點點心,再去也不遲。”
高長鬆聽聽,覺得鐘離珺說得對,工作嘛,是永遠也做不完的,想一口吃成大胖子也有點難度,還是張弛有度得好。
鐘離珺適時遞上“滴酥鮑螺”,這是高長鬆跟鐘離珺共愛的一種甜口點心。時人從牛奶中分離出奶油,摻上蜂蜜與蔗糖,凝固後用裱花袋擠成尖頭螺紋狀。
吃起來的味兒跟動物奶油一模一樣,甚至還更香醇,高長鬆喜歡得不得了。
鐘離珺買的這滴酥鮑螺是合芳齋產的,就是那位呼延大師兄旗下的果子店,現在合芳齋一分為二,一賣果子,二賣酒,高長鬆偶爾會去光顧他們的果子生意。
高長鬆:鐘離大郎買的鮑螺,真香!
……
水鏡之術的事兒很快就解決了,不用舍近求遠找什麼大佬,魃宥就會。
他挺胸膛道:“地點不是定在勾欄嗎?比起讓其他人,當然我來施展最方便。”他又說,“就是你說的投影,有難度。”
高長鬆奇怪道:“怎麼有難度了?”
魃宥道:“水鏡之術施展的媒介是水,就算弄個比臉大的桶,水麵也無法跟你說的一樣立在半空中。”
高長鬆說:“隻要有水就行了?”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表示:“這好辦,幾塊大琉璃夾角湊在一塊,中間留條縫裝水,這不又有板子又有水了?”
工藝實在達不到,弄個玻璃水缸也行啊!
這話說起來輕巧,做起來又有難度了,高長鬆有兩個想法,一是找煉器師訂做,二則是上係統的商場看看,有沒有商家賣定製亞克力板的,反正塑料封在一起密閉性也好,中間裝水簡單。
他先去問了一下定做磨合了的楚生,人家直接說:“這我不會,我就不是研究這方向的。”
高長鬆難免一問:“那你是研究什麼方向的?”
楚生脆生生回答道:“夜遊神。”
高長鬆翻譯後心說:謔,這是研究機器人啊!
楚生又說:“師門內無人研究琉璃,若從頭研究,耗時耗力。”
為什麼沒人研究玻璃,很簡單,這對煉器師來說沒用,玻璃在這時代固然珍貴,也隻能換錢罷了,煉器師最不缺的就是錢,他們需要更強韌,能承載更多靈力的材料。
高長鬆心中嘀咕:玻璃怎麼就不行了,現代還有鋼化玻璃跟防彈玻璃呢,如果能製造出隔真空層的玻璃,那強度真絕了!
可既然楚生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多問了,畢竟時間真有限,且他已經在商城中找到一家賣訂製貨的,能滿足他的需求。
楚生既說自己的方向是夜遊神,高長鬆少不得跟他聊幾句,他好奇道:“夜遊神,是用於民生還是……”
楚生古怪地看他一眼:“民生,也可以用。”但目標當然是做出以一打十個的暴力機器人啦!
高長鬆聽他這回答,就知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也是,這年頭的煉器師格局還沒打開,都喜歡開發高攻擊力的,這也是修仙界的統一方向。
他又試探了:“正在招募修士的天下第一武道會,不知楚道友聽沒聽說過?”
楚生脆生生道:“聽過了,報名了。”
高長鬆也算是拿捏了很大一批煉器師的心思,楚生直接說:“我才給夜遊神更新了配置,還未找人試驗,此番比鬥正巧給我機會。”
他或許知道天下第一武道會背後有高長鬆的影子,直說:“況且,平日都讓劍修來試,他們的劍雖快,用法卻很單一,妖族也好,用符籙的也罷,我想找其他人來試試。”
高長鬆:emmmmm那要不抽簽時暗箱操作一下,儘量對手多樣化?
*
商家手腳很快,高長鬆的夾水亞克力板又沒難度,很快就送到他手上,高長鬆喊楚生來現場配了個支架,就在勾欄前的空地上架起來。
這時,比賽前期已準備得差不多了,有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萬貫靈石吊在前頭,彆的不說,留在東勝神洲的劍修全體報名。
妖族跟道士中報名的也很多,還有些僧人。
僧侶是東勝神洲修道者中最靈活的群體,他們的入世程度很高,否則也不會掙得盆滿缽滿。此外,明眼人都知道,這武道會可是宣揚門派威嚴的好機會,不說第一,隻要門中出現一個明星,打得漂亮、打得靠前,就能揚門派之名啊!
高長鬆盤了一下參賽人數,林林總總都破千了,這熱度是他沒想到的。
參賽人中不乏有成名之輩,當然,那些越級打擊的老祖宗一個都沒報名,跟小輩爭鋒,沒格調,更何況,隻要有人報名,就會被同輩之人拽出來。
他一邊排名單,一邊跟鐘離珺暢想道:“這才是第一屆,咱們簡陋點,等到第二屆、第三屆,還能搞門派團體賽,不同年齡組彆賽,增加個修行不足十年的‘明日之星’組也不錯。”
掙得肯定沒正賽多,可誰不喜歡少年天才呢?
鐘離珺也給他安排著乾活,他就做整理,搞錄入。
本來,他是要回答高長鬆的,可此時,鐘離珺對一張草紙沉默不語,半晌他說:“十二郎,你來看一下。”
高長鬆:?
“我這就來。”
結果,兩人對著一梅花印麵麵相覷。
高長鬆沉吟道:“這是烏雲吧?”
鐘離珺說:“名字是烏雲,烏斯藏人士。”
其實烏雲來自西番哈密國,可他有很大概率沒記住老家名字,隻記得烏斯藏了。
高長鬆都能想到烏雲發出“喵哈哈哈”猖狂笑聲的模樣了,他一定覺得自己是最強的小貓咪,才來參加這比賽的。
鐘離珺的眼神很好懂:怎麼辦?要通過嗎?這通過了他不被打成貓餅啊!
高長鬆說:”報都報了,就讓他試試吧。”又說,“比賽有各位前輩看著,不會出問題,這次都說了,點到為止,不給下死手。”
哪怕有人想打擊報複,都得問問前輩們答不答應。
……
又過幾日,亞克力板架起來了,勾欄前的棚屋開始放票了。
棚屋左側的木板被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住,人像是擁擠的沙丁魚,密密麻麻,沒留下絲毫的空隙。
跟鐘離珺交好的赤鷩段紅塵先去集市送了一批口感嫩滑的紅腹錦雞,回程路上見如此多人,妖族天性中的好奇抬頭,去湊熱鬨。
隻可惜他在後頭,看不見,原型赤鷩又是種飛不高的鳥,於是隻能被人擠來擠去,高聲問:“那板上釘了什麼?”
以他所在的位置,隻能看見一張大白紙。
同樣被擠壓成餅的小道士回他:“叫什麼……比賽日程。”
話是很好理解的。
段紅塵沒報名,他不理解,這日程有何展示的。
但聽人群中時不時爆發的驚歎聲,很快就明白了。
“靈秀峰的呼延問雪竟也參加!”
“那豈不是能看見他劈開山海的驚天一劍?”
“武當派是把能打的弟子都放出來了啊!”
“天呐,我竟然跟鄧陵門的人打!”
有的在哀歎自己運氣不好,敵人太強,更多人則是被那一個個頂著光環的名字吸引了。
正如高長鬆所想,都是修士,名氣也有高低之分,他得好好編排種子選手的位置,確保每個半天都有這些人,吸引更多人來買票。
這票價其實不便宜,一枚靈石約等於一貫錢,十角子一貫錢,高長鬆定價八角子一張票,也就是八百文。
即便如此,賣票的棚屋也擠得水泄不通,不一會兒,前三天的票都賣乾淨了。
棚屋右邊,高長鬆他們專門征了一間勾欄瓦肆內的二層小樓,做下注之用,比賽還沒開始,就有不少人開買種子選手了。
*
“天呐!”
丹修門派的小師弟朱顏嘴巴張成了圓圓的“O”型。
因人手不夠,主辦方的小師弟、師妹們紛紛來當誌願者,他們有的被安排坐引導,有的負責算賬,有的做登記。
朱顏在棚屋那賣票,跟孔雀一族的孔生亮搭班,他結結巴巴道:“我們這是賣了多少張票啊!”
孔生亮有孔雀一族的傲氣,即便他也很震驚,卻不願表現出來,隻凶巴巴道:“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不就是這點錢嗎?”
心說:也不少了。
朱顏道:“那可是八角子一張的票啊,怎麼會……”
話還沒說話,就聽見簇擁的人群中傳來吆喝:“三靈石一張票,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朱顏:=口=!
轉手三靈石,怎麼不去搶!
淳樸的小道士被黃牛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