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接收到這個暗示,他想了想問,“那麼你們想去哪裡,我在離島還有點人脈,可以儘力幫忙。”
話說到這裡,令季和維克眼神對上。
下一秒令季笑著對托馬講出他們選定的目的地,“八醞島,要走正規的渠道或者有合適的理由過去,我可不能背上偷渡的名聲。”
“這有點難辦,但我也有方法。”托馬一口答應。
令季得到托馬的回複,也做出保證,“那就好,我會給七星寫一封相對私人的信件,闡述我對稻妻局勢的看法,避免麻煩。”他還不想因為這次更改行程,鬨出外交事件。
“好,兩位想什麼時候出發?”托馬認真地問。
“越快越好。”維克接話,“這裡有危險。”
“危險嗎?我明白了,我會儘快安排,兩位注意我的信號。”記下維克的話,托馬一臉堅定的說,“我一定會保證兩位順利的前往八醞島。”
“那我們靜候佳音。”令季沒問托馬到底有什麼方案。
這麼大的事,托馬必定要和神裡家的家主商量,現在多問也問不出什麼,倒不如保持住這份默契。
托馬似乎也明白,結束關於前往八醞島的談話,他又恢複成最初見到的樣子。
又交流了幾句,托馬離開了旅館去準備,臨走前他笑嗬嗬地對令季維克建議,說他們晚上可以到離島的夜市逛一逛。
隨口應下托馬的話,在將他送走後,令季終於能閒下來。
和維克分彆回房間,令季在等維克從背包裡取出來行禮時,突然感慨,“勘定奉行和社奉行的人都來了,不知道天領奉行還會不會派人過來。”
“他們打不過我。”維克直截了當地說。
令季搖了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不過你說的有道理,天領奉行的人過來,我們也不用擔心。”在武力值方麵,除非執行官過來,不然維克都能應付。
這麼想著,令季提著行李箱回到了自己的旅館。
經過和勘定奉行的家臣和托馬的兩次交談,再加上舟車勞頓,令季在閒下來後隻覺得犯困。
眼看距離晚飯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令季決定先睡會,等著維克敲門把自己叫醒再出去吃飯。
如果睡過頭了,維克背包裡也有食物。令季安慰著自己,脫了外套躺到房間內具有稻妻特色的長沙發上沉沉睡去。
興許是太累,這一覺睡的時間遠比令季預估的長。
而維克也沒有如令季設想一般敲門叫醒他,反倒是破窗的響聲讓令季從夢鄉中醒來。
“誰!”令季在睜眼後發出一聲大喝。
然而衝進旅館內的人早有準備,一下子捂住他的嘴,熟練地用繩子將他捆起來。
令季拚命反抗,他踹翻了腳邊的茶幾發出巨大的聲響。
聲音吸引過來其他的人,淩亂的腳步聲從房間外的走廊裡冒出。
奈何終究是晚了一步,外麵的人還沒衝進來,麻袋已套到令季的頭上。
令季感覺自己被人扛在肩上,不知被帶到哪裡去。
這時候他是大徹大悟為什麼沒人願意來稻妻了。
不僅是因為戰爭,還有
治安問題。
令季一邊希望維克和旅館的保安能快點追上來,一邊繼續反抗。
可惜他的反抗都被一一化解。
直到過去不知道多久,令季終於被放到一把椅子上。
在落地的下一秒,身上的麻袋就被人取走,微弱的光亮照亮了令季的臉。
雖然令季此時的頭發淩亂,左邊耳朵的璃月流行款菱形單邊耳飾不知道在掙紮中落到什麼地方,隻留下一個光禿禿的圓環,顯得非常狼狽,但他的神情卻異常冷靜。
嘴上的布條被取下來,能說話的令季當即克製住怒意發問,“是誰指示你們的。”既然這群人沒有直接殺了他,而是綁走,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這意味著他短時間內死不了。
“抱歉,是我。”
耳熟的聲音讓令季錯愕的抬起頭,隻見托馬滿臉歉意的走來,“這是我想的唯一能夠快速安全去八醞島的方法。”
“你可以提前說一聲。”令季聽到托馬這麼說,怒火被澆滅,留下的是無語。
“我暗示了。”托馬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走之前說過,兩位晚上可以去離島的夜市逛一逛。”他本想在夜市動手,哪承想隻有維克去逛街,令季根本沒有出現。
至於綁架維克這件事,托馬是沒有想過。
實在是沒有辦法,他隻能讓人冒險來到旅館‘請’令季過去。
親自為令季鬆開繩子,托馬解釋起來,“等到了八醞島,會有人負責引薦九條裟羅小姐。”
“九條裟羅小姐雖是天領奉行的將領,為人卻極為公正公義,知道你的身份和任務後,一定會配合你調查走私船一事。”托馬說到這裡,“另外很抱歉,我沒有透露計劃。”
“因為這個計劃的關鍵正是出其不意,要讓所有人相信璃月的特使被綁走。”
令季這下臉色不太好看,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動了動手腕,“你的意思是,社奉行要在璃月特使被綁架一事做文章?”
說出這句質問時,令季產生懊惱的情緒,之前的他的注意力全在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身上,沒想過社奉行也會動手。
這可能是在船上得知神裡家主會進卡池而變得放鬆,又或者是因為托馬的好態度,抑或是他覺得托馬的行動不會那麼快,畢竟他給七星的致函還沒有發。
想到給七星的信函,令季不免又想起他為了寄信做出的種種安排。
現在這些安排全都作廢。
令季的本滅下去的火氣因所有的努力變為無用功又燃起來。
好在托馬及時的開口,讓令季沒有那麼不舒服。
“不,請相信社奉行不會拿這件事做文章,我們一直以來都是想結束衝突,不願再看到衝突加劇。”托馬說得非常真誠,然後他再次為沒有提前告知道歉。
令季雖還是不高興,但也沒有責難。
從理性的角度來分析,他能理解托馬的用意。
首先社奉行不能在明麵上直接
乾預他和維克去八醞島,那麼隻能另辟蹊徑,而在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的關注下,讓他們‘名正言順’從離島消失,又在八醞島出現並不簡單。
篩來選去,唯一剩下的選項確實正如托馬所說,要出其不意。
現在他成功被綁去八醞島,那麼維克是他的安全顧問,必定要負責把他找回來。
而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就算是想阻攔,也無法阻攔。
維克身為一家至冬私人安保企業的老板,從各個角度來說都不受稻妻官方的管轄。隻要接到消息,他就能借著尋找客戶的名義,直接前往八醞島。
如此一來確實是在社奉行不露麵的情況下,把一切事情搞定。令季暗想著,扭頭問托馬,“要多久能到八醞島?”
“這是一艘快船,明天上午就能到。”托馬說著塞給令季一個行李箱,“裡麵有替換的衣服,還有一件特殊的信物,它可以幫助你尋找接應者。”
令季接過那個箱子,同時記下托馬的話。
“明天早晨我會親自去告知維克先生真相,告訴得太早,我怕會出現漏洞。”經過下午的短暫相處,托馬看出來,維克是個很直接的人,如果他的反應不對會被看出來做戲。
那樣的話,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托馬長長地歎了口氣,表示自己一定會對維克好好道歉。
“你可以備一份禮物。”令季冷不丁地接話。
“是個好辦法,我回去選一選。”托馬讚同令季的提議。
但接下來令季的話讓他捉摸不定。
“他很可能會送給你聖遺物,你接過聖遺物,然後作為回禮,把你準備的禮物給他。”認真講述著,令季對托馬保證,“這樣維克一定會高興。”
托馬不太懂維克為什麼要送個他聖遺物,但既然令季這麼說了,那他會注意。
看到托馬聽進去自己的話,令季沒再多說。
而托馬也有其他的事要處理,便先一步離開,臨走前他不忘囑咐將令季綁來的人一定要保護好他。
在船艙裡的令季聽著托馬的話,不知為何感覺這件事還沒完。
似乎是印證令季的想法,窗外閃過幾道雷光,隨之而來的是轟鳴的雷霆巨響。
真是不眠之夜。令季揉了揉太陽穴,誰能想到他才剛到稻妻。
令季閉上眼無聲的感歎著,此時他感覺乘坐的船收起錨,在雷雨中起起伏伏。
雨水落在船艙上的沙沙聲加上晃動的船體都讓令季昏昏欲睡。
但是緊繃的神經和那股揮之不去的奇妙預感又催促他保持清醒。
終於在一陣短促的敲門聲之後,令季猛地睜開眼。
“令季先生,請您快下船。”焦急的女聲從外麵傳進來。
聽著她這句話,令季沒有任何驚恐,反倒有種靴子落地的安心。
稻妻這局勢,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會出意外。
比起即將要麵對的危險,令季更好奇的是哪一方實力又
莫非是兜兜轉轉弄了一圈,是碰見走私船了嗎?
令季一邊去打開艙門,一邊猜測著,感覺倘若真是遇見走私船,那也算是回歸主線任務。
可是當她打開門,迎接他的不是負責護送他的社奉行的人,也不是一隻眼睛蒙著眼罩的颯爽船長,而是幾名持有武器的愚人眾。
最初叫令季出來的女孩已被打暈在地。
令季看了眼那名女孩,冷靜的對愚人眾說,“你們最好不要殺了他們,這些人隸屬於社奉行。”
愚人眾的領隊皺起眉頭嗬斥,“我沒有問你話。”
“我隻是提醒你們而已,我和愚人眾還是打過不少交道,知道你們的風格。”令季的語氣裡帶著疲倦,不知為何,看見愚人眾登場,他居然沒有一點驚喜感。
“那麼你又是什麼身份?”愚人眾的領隊意識到令季不一般。
令季笑了一聲,熟練的從內衫的口袋裡取出四封不同風格的信物。
那分彆是一隻鯨魚的徽章,有著群玉閣標誌的黃玉令牌,月海亭高級秘書的銘牌,以及托馬交給他的,一枚木製的令牌,上麵有著神裡家的家紋。
“你們可以猜一猜我的身份。”令季用慢悠悠的語調故作神秘的說。
也是趕巧,此時正好一道雷光閃過,慘白的閃電讓愚人眾看清那些信物。
刹那間那些愚人眾的臉色皆是一變。
也就在這時,屬於少年的聲音越過愚人眾響起,“哦?你認識公子?”
那些愚人眾紛紛側過身,分外緊張地為戴著華麗鬥笠的少年讓路。
令季看到那標誌性的鬥笠,知道他遇見的是誰。
可不等他說點什麼,領頭的愚人眾忽然想起什麼,他急忙對走向令季的少年喊道,“長官!他正是公子大人提到過的,幕後操縱璃月全局,奉獻出一切,隻為獲得神明一瞥的人!”
這句話一出,令季看向愚人眾。
突然間他很好奇自己在愚人眾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按照愚人眾的八卦程度,不會把他那天玉京台上說的話,理解成岩神是他的唯一摯愛吧?不會吧,不會這麼離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