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嫁的世子起死回生了(2 / 2)

葉善原本是躺著敲的,有一搭沒一搭,聽到腳步聲,隻當她那個便宜婆婆又來查崗,忙規規矩矩跪好,敲得一本正經。

房門打開,顧誠看到原本他的臥房被擺成了靈堂,他的牌位端端正正放在正中,有供果有糕點,香火不斷。還有個不認識的小丫鬟正在給他超度。

顧誠很疲憊,揮了揮手讓她離開。

葉善第一次見顧誠,就從他身上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是那種曆經沙場,殺伐果決的味道。他個頭很高,身形精悍,高眉骨下一雙略微凹陷的眼,顯得深邃又狠戾。下頜線緊繃,一看就不好說話的樣子。總之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好惹。

葉善不喜歡她,但也不怕他。

下人們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開始拆靈堂,扔供果。

葉善覺得那些又大又紅的果子扔了好可惜,趁人不注意,拿了一個藏在袖子裡。

顧誠的供品,每天晚上都會被她偷了吃,第二天換新的,也沒人說她。

她被趕了出來。

*

顧老太君與侯夫人正在彆家奔喪,聽了消息後,又差點暈過去,哭哭啼啼的跑了回來,祖孫母子三個抱頭痛哭,又是一番兵荒馬亂。

一直到天黑透了,葉善從無人注意的角落裡走了出來,問守著主臥的大丫鬟:“銀燭,今晚我睡哪?”

銀燭仿佛才想起她,麵上一白,一時變得很難看,支支吾吾,“少,少夫人。”她壓低了聲音。

然而,屋裡的人還是聽見了。

顧誠將他們叫進了屋,上上下下打量她,今天他剛一回來就注意到了,擱在他屋裡的牌位寫的是“亡夫……”

因為剛經曆了一場殘酷戰爭,他心力憔悴,無暇他顧,然而事情擺到了麵前,不得不問一問了。

他沉沉的目光壓下來,銀燭先受不住跪了下來。

“銀燭,你說。”嗓音沙啞的不成樣子,迫人的壓力。

銀燭搖著頭一個字都不敢說,她又不是傻,這件事連太夫人夫人都沒說,輪到她這個小丫鬟插什麼嘴。況且世子爺此番負傷歸來,誰敢給他添堵。

顧誠又叫了人進來,主院的小廝丫鬟不少,見大丫頭不說話,也都緊閉了嘴,沒人敢透露半個字。

葉善覺得有意思,她本尊在這兒呢,他不問她,給彆人施什麼壓?

“你死了,”葉善細細弱弱的聲音,不緊不慢道:“你娘花錢把我買來你們家,和你的牌位辦了冥婚,按你娘的說法你現在是我丈夫。”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響起。

銀燭扭頭看向她,神色驚慌。想捂她嘴,又不敢。

葉善朝她笑了笑,之前她們關係一直很好。

顧誠冷冷的看著她,隻覺得荒謬可笑。

但“丈夫”這個詞從一個陌生女子嘴裡說出來,又覺得新奇,還有一種古古怪怪的感覺,可能是這個詞太親密了吧。

“拿紙筆來。”顧誠有些艱難的從床上移了下來,眉頭緊皺,目光不自覺的落在腿上。

三月前,他被敵軍追至絕境,唯有跳崖,拚死一搏,幸而撿回一條命,腿當時就摔斷了,後來倉促間找了大夫包紮,如今仍能行走,可筋骨歪了,便是正常行走也如有挫骨之痛。

紙筆很快備好,顧誠提筆,這才想起來,問:“你叫什麼?”

葉善:“葉善,花草樹木的葉,我是好人的善。”

顧誠:“。”

片刻後,顧誠收筆,攤開的紙略晾了下,這才看向她,表情倒還正常:“銀燭,你從我私庫裡取一千兩給這位葉姑娘。”

銀燭脊背一僵,又似了然般,表情看不出太驚訝。

顧誠將晾乾的信紙塞進信封,遞給她。

葉善不認識這裡的字,問:“這是什麼?”

顧誠:“休書。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家,想必有了這些銀子,你在娘家也不會太為難。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若我能辦到……”

葉善捏住《休書》:“你想把我從這個家趕走?”

顧誠抬了下眉,神色意外,緊接著,他的瞳孔驟然緊縮,一股壓抑的暴怒迅速堆積心口,厲聲道:“你乾什麼!”

葉善將手裡的《休書》撕了個粉碎,扔向他,糊了他一臉。

語調平平:“我不同意。”

驚呆了!嚇傻了!在場的下人集體失去了反應。

顧誠隻覺得氣血翻湧,從戰場回來,一直憋在心口的那股淤堵氣悶,忽然就頂上了喉管,衝向了腦門,“哇”得一聲,噴了出來。

葉善被濺了一裙子血。

幾乎在同時,侯夫人與顧老太君前後腳進屋,顧夫人年輕腳程快,剛好看見兒媳婦往她兒子臉上砸東西,正要嗬斥,卻見他兒子臉色突然漲紫,吐出血來。當即臉就白了,一下子衝了上去。

“我的兒呀……”

這下子,比之前顧世子起死回生更兵荒馬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求收藏。

鞠躬!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