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吃飯, 今天我不做了, 帶你去茶餐廳。”嶽臨澤見她乖乖聽話, 眼底帶上了笑意。
陶語知道這是非去不可了, 隻好不情願的答應了:“嶽先生先出去等吧, 我需要收拾一下。”
嶽臨澤看她一眼出去了,他一走, 陶語立刻鬱悶的坐到了地毯上, 隨後想到如果順利的話,今天晚上就不用留在這裡了,她心情立刻愉悅了些。
再忍忍, 馬上就自由了。
陶語調整完心情,果然覺得好受多了,換了件衣服出門了。嶽臨澤本來以為她會故意拖延個把小時,已經做好了久等的準備, 誰知她這麼快就出來了,讓他覺得有些意外。
不過這小丫頭的腦回路向來奇怪, 他就是猜不到也是正常的。
嶽臨澤微笑著朝她走去,同時向她伸出一隻手,看著竟是要去牽她,陶語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你想乾什麼?”
“你拉鏈沒拉。”嶽臨澤正直的提醒道。
陶語一驚, 忙低下頭去看, 結果看到自己的褲子拉鏈好好的, 一點拉開的樣子都沒, 她覺得自己又被調戲了一次, 怒道:“嶽先生,請你放尊重點。”
“是真的沒拉。”嶽臨澤無辜的點了點她的包,陶語這才看到自己的手包拉鏈是開著的。
……這混蛋絕對是故意的。陶語抬起頭看他時,他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她也不好再去找他掰扯這件事,隻好看著他的背影磨牙跟上。
如果說剛認識時的嶽臨澤給她的感覺,那就是個非常神秘非常高貴的大佬,一眼看過去就清楚的認知到兩個人差距有多大,忍不住想對他臣服的那種。
後來的治療中,慢慢開始覺得他也是人,不是什麼不用吃飯睡覺的神仙,也會和其他人正常友好的交流,但還是會讓人感覺到距離感。
但現在……陶語小步快走的跟在嶽臨澤旁邊,飛快的瞟了他一眼,隻覺得這人就是個神經病,偶爾高貴冷豔偶爾地痞無賴,人設經常性崩塌性格隨時變換,總的來說就是個集齊了所有副人格最鮮明性格的悶騷。
還是手握生殺大權氣死人不償命那種。
陶語氣哼哼跟在他後麵,看到他為自己開車門後矜持的道了聲謝,然後繃著臉坐進了車裡,車子開走後,她的臉刻意對著車窗外,堅決不看旁邊開車的人一眼。
開車的人……陶語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我昨天叫人在車裡準備了些小零食,你如果很餓就先吃一點。”嶽臨澤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陶語愣了一下後,驚恐的看向旁邊,嶽臨澤知道她在看自己,也沒有扭頭和她對視,隻是餘光掃著她恐慌的臉問:“怎麼了?”
“怎麼是你開車!”陶語忍不住叫了出來。
嶽臨澤斜睨她一眼:“成年之後的一個月,我就把駕照拿了,當然可以開車。”
陶語沒心情跟他開玩笑,一扭頭發現後座也沒有保鏢,當即驚恐的抱住頭,“嶽先生,你是不是忘記帶保鏢了?我們回去吧!”
那群高利貸可還等著她呢,隻有兩個人這麼出來的話,和找死有什麼區彆!陶語簡直要瘋。
嶽臨澤看到她擔驚受怕的樣子,抓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一下,眉頭輕輕皺起,也沒心情逗她了,輕聲安撫道:“我出來怎麼會不帶保鏢,放心,他們在後麵的車裡,待會兒也會就近保護。”
他先前隻是想利用那些人把她留下來,卻沒想到給她帶來這麼大的心理壓力,好在今天之後,這件事就會解決,她也不用再擔驚受怕。
陶語盯著他的唇,看出他不是開玩笑的後才鬆了口氣,隨後發覺自己的表現實在是太激烈,實在是惹人懷疑,猶豫一下為自己解釋:“嶽先生身份尊貴,如果不帶保鏢的話,萬一有什麼事可怎麼辦。”
她說完覺得這話有點詛咒的意思,又忙補充一句:“當然,我不是咒嶽先生,我隻是太擔心您了。”
“我知道,”嶽臨澤眉眼溫順,聞言隻是溫和的安撫,“你隻是太擔心我了。”
“……隻是醫生對病人的擔心,嶽先生不要多想。”陶語警惕心極強,聽到他曖昧的話立刻打破這種氣氛。
嶽臨澤淺淺一笑:“好的,我知道了。”
陶語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索性閉上眼睛假裝睡著,這樣就不用跟他說話了。
他現在的模樣,像極了雙胞胎世界裡已經愛上她的嶽臨,那種仿佛可以將所有溫柔都給她的感覺,叫她再強的心理防禦都忍不住動搖。陶語忙彆開臉,在心裡默念清心咒。
她之前強行把所有的感情都壓在心底,導致現在那些情緒不斷發酵,加上嶽臨澤本人一直在猛烈追求,讓她都快要魔怔了。她之前一直很好的把虛幻和真實分得很清楚,但現在要因為嶽臨澤這個人開始模糊邊界了。
幸虧今天晚上就要離開,她不用再一點點深陷。
陶語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假困漸漸變成了真困,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夢裡沒有那麼多煩惱和逃避,讓她沉迷其中不想自拔。
嶽臨澤開車到了一片園林中,在如畫風景中又開了會兒,才算到了茶餐廳的門口。門童看到他的車後忙小跑過來,準備幫他泊車,被他一個眼神製止後又默默回到原地站著。
這裡的景致不錯,說是茶餐廳,卻沒什麼客人,周圍的環境更像是休閒山莊,處處都透出一股閒適的感覺。
嶽臨澤看著副駕駛上睡得正香的陶語,竟然也覺得困了起來,他勾著唇角打開遮光板,把自己和陶語的座椅都放低,兩個人都成了半躺的狀態。
如果不是中間還隔了一點距離,他們現在這樣就算是同床共枕了吧。嶽臨澤心情頗好的將她的手握在手心,安心的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他最近集團出了些麻煩,本來忙就不說,還要每天定時回來給陶語做三餐,身體一直乏得厲害,現在一閉上眼睛,就不受控製的陷入了黑甜的夢境。
車子就隨意的停在茶餐廳門前,偶爾有服務員經過好奇的想往裡麵看,都被門童給嚴厲的製止了,不準任何人過去打擾,車廂裡的人好像和車外的人徹底隔絕了。
陶語睡了一會兒後,是被茶餐廳裡的香味給生生勾醒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嶽臨澤躺在她旁邊,愣了一下後才想起他們在什麼地方。
……副駕駛上的人睡著也就算了,駕駛座上的人跟著睡是什麼操作?陶語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正打算起來,突然看到兩個人的手竟然是握在一起的,她猛地把手縮回來,動作大到把對方吵醒了。
“什麼事?”嶽臨澤睡意朦朧的看了她一眼,又閉上眼睛假寐。
陶語知道他已經醒了就不會再睡,當即不客氣的質問:“嶽先生為什麼要趁我睡著牽我的手?”
這人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心,她都已經明確拒絕過了,他還動不動占人便宜,雖然她晚上就要離開,但不代表就這麼算了。
她要拒絕職場性騷擾!
嶽臨澤聽到她的質問睜開眼睛,眼底再無半點睡意,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盯著陶語,讓陶語莫名覺得心虛。
“我沒有趁你睡著故意占便宜,是你一定要拉著我的手,我沒辦法掙脫,隻好跟著躺下了。”嶽臨澤坐起來淡淡道。
陶語聽到他顛倒黑白就覺得生氣:“你可彆了吧,我怎麼可能睡著了還要拉你的手,難不成我突然得了夢遊症?”
“我也不知道,”嶽臨澤平靜的聳肩,對她連番的質問沒有動氣,“或許是做夢了,你抓著我的手不放,我想讓你鬆開,你卻告訴我花了二十萬兩黃金買了我,就是為了讓我□□的。”
陶語猛地僵住,因為她已經聽出了這段劇情是什麼。
嶽臨澤不冷不熱的掃了她一眼:“我一想也有道理,阿語畢竟在夢裡花了二十萬兩黃金,我怎麼能讓你的錢打了水漂,隻是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會夢到這樣的場景?”
陶語被他給問住了,對上他清澈的眼睛時,難得有一瞬間的失語,因為她總不能說,自己可能是夢到了精神世界的人和事吧!
“你醒了之後說是我牽的你,應該是忘記了做夢的事吧,”她還沒想出個理由來,嶽臨澤已經自然的遞了台階,臉上的表情是情真意切的遺憾,“不過這夢應該挺有趣的,可惜我聽不到了。”
陶語訕訕一笑:“夢裡能有什麼好玩的事,走吧走吧,我快餓死了。”她說完不敢去看嶽臨澤的眼睛,飛快的下了車,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才調節好。
嶽臨澤跟著下了車,把車鑰匙交給門童之後就帶她進了餐廳。餐廳裡隻有三兩桌客人,和嶽臨澤似乎都認識,看到他後忙起身打招呼,嶽臨澤沒有過多理會,帶著陶語直接去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