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忠犬攻略 秀木成林 11366 字 10個月前

穆寒整個臉色都變了,韓菀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用力過猛了?

接下來是不是得緩一點兒呢?

畢竟,穆寒肯定已產生懷疑了。

韓菀拿不準,畢竟她沒什麼經驗,也隻是摸著石頭過河,但她其實還是希望過程能自然一點,浪漫一點的。

誒,看情況再說吧。

想起穆寒,韓菀翹了翹唇,她現在以戀人角度看穆寒,沒一處不合她心意的,就連他驚慌失措的表現,也覺得分外可愛。

穆寒這麼陽剛堅毅的形貌,實在讓人很難用可愛一詞形容他,可她偏偏就覺得可愛最合適,韓菀翹唇微笑,抱著引枕倒在榻上。

她睡了一會兒。

醒來的時候,穆寒已經回來了,和韓渠馮勝一起回的。

信是他和韓渠一起去送的,馮勝焦急等在門口,碰上一起往裡來了。

“見過主子!”

利索跪地問安,穆寒是個克製內斂的人,不管內裡如何,他表麵已恢複正常。

“起來罷,坐。”

韓菀瞅了他一眼,有外人在,她並沒如何,隻專心先說正事。

“文書送過去了?”

韓渠拱手:“已送至。”

“高垣君大悅,言道明日就上表,說主子那丹方,慢慢翻找不遲,他使人先試練手上這方。”

說是慢點其實就是催促,韓渠聞弦音而知雅意,立即表示,家主已使人催促,想必不日就至,高桓君很滿意。

韓菀點了點頭,“如此最好。”

現在都下午了,上表不合適,明日是最快的了,她鬆了一口氣。

希望能順順利利。

她招來羅平阿亞,吩咐盯緊栗竺,慎防他出幺蛾子,她可沒忘記還有一個李翳在暗處。

韓渠道:“主子放心,黃勝屏退諸仆才與我二人說話,我們放在君府的眼線也沒傳回訊報。”

換而言之,黃勝對丹方一事刻意捂著,並沒大肆宣揚廣而告之。

丹方這玩意,信的人趨之如騖,不信的人不屑一顧。不過不管怎麼樣,這類天家丹方是極珍貴的,很該獻與縉王,或和盟友分享鞏固關係。

由此可見黃勝氣量狹隘又吝嗇,他既不願意上獻,不願意分享給盟友。

不過,這樣對韓菀來說反是好的。韓渠意思她明白,他們的眼線沒得到消息,栗竺想必亦然,在對方還在斟酌籌碼的時候,明早奏表就上去了。

奏表一上,就算是黃勝本人也不好隨意改主意了。

韓菀終於露出輕鬆神色,看了眾人一眼,視線在穆寒身上頓了頓,她微笑:“若順利,我們再慶功。”

接下來,馮信趁機稟一些縉國事務,重要的事情當麵和韓菀商議了。

兩人一問一答,韓菀時不時詢問思索,穆寒一直微垂的眼瞼才動了動,有些不受控製,下一瞬就落在她的身上。

穆寒今天格外沉默,他甚至沒有抬頭看過她一眼。

但實際,他整個感官都在她的身上。

她一倚一靠,抬手側頭說的每一句話他都察覺得異常清楚。

他平時也極關注她,但今日這種專注又格外不同。

出去走了一趟,寒風撲麵,穆寒的心緒平複了不少。

也能開始冷靜思考了。

他再三告訴自己這是誤會,他太敏感了,由於他深藏的隱蔽的心思,導致他過度解讀她一個隨意的小動作。

她待自己親厚親近,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主子於他天高地厚之恩,他怎可用這種可恥的想法去揣度她?

他隻是一個羯奴。

這個念頭一閃過後,穆寒瞬間一醒。

理智頃刻壓過那一絲懷疑。

現實就如同寒夜冰河,從有些騷動的曠原無聲流淌而過,帶走一切喧鬨和溫度,隻留下無邊靜寂和淡淡的苦澀。

他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穆寒閉了閉目,再睜開,人感覺徹底清醒了,也能重新直視韓菀了。

韓菀心裡翻個白眼。

她不知他想了什麼,但這家夥自我調解還挺厲害的嘛?

不過韓菀沒生氣,她反挺心疼穆寒的。

將馮信上稟的事一一記錄下來,能回答的馬上回答了,不能的先留下,她再斟酌一下。

韓渠馮信二人便告退。

“穆寒?”

韓菀站起身:“你怎麼了?”

“今兒怎不吭聲,不舒服嗎?”

她抬眼看他,兩人麵對麵站著,一雙點漆明眸目含關切,穆寒輕聲說:“卑職無事。”

他俯身:“謝主子關懷。”

韓菀不樂意了,扶起他,“快起來,不是說了不許多禮的麼?”她嗔道:“你這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不成?”

“卑職不敢。”

韓菀細細看他,過分深邃陽剛的五官如同山棱岩角,不管經過多少風雨侵襲都依舊崢嶸堅毅,一雙淺褐的眼眸,始終沉靜堅韌。

她聲音變得輕柔:“穆寒,馮信說的我有些明白,你和我說說好嗎?”

她纖手向下,輕輕拉著穆寒的手,繞回另一邊的座位去。

動作輕柔,距離很近,到位置她就輕輕鬆開手,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她願意更溫柔地對待他。

“這處我不大懂,河水不是改道了嗎?為何碼頭還沒撤?”

她的手柔軟,輕輕拽他力道又輕又柔,一觸及收,聲音柔和婉轉,溫情脈脈。

陽光從半敞的檻窗撒進來,映在她的身後,她半身沐浴的金色的陽光中,如同神女一般。

穆寒的心在戰栗。

他感到到了她動作間的憐惜和珍重。

好不容易重新建起的牆垣頃刻塌陷,他握緊雙拳,身軀和心臟在一起顫栗。

不,不可能,不會的。

他不能誤會,他隻是一個羯奴!

穆寒不敢置信,他與真實答案之間其實隻相隔一層薄薄的堤圍,輕輕一戳,就能戳破,可他根本不敢碰觸。

思潮洶湧,在即將衝破堤壩的前夕,廊道急促腳步聲起,有消息傳回來了。

穆寒霍站起:“卑職去拿!”

韓菀沒有阻他,隻任他匆匆疾步而出。

他隻是一個羯奴,卑賤如泥,怎敢這般揣度他的主子?她是君府貴女,文王嫡脈,哪怕君府三世而斬,她也配得起楊於淳綽綽有餘。

如此過了四五次,穆寒才勉強鎮定下來。他快步迎著廊道往外,阿亞手執密報肅然疾步而來,兩人碰頭,穆寒伸手接過。

一看,他神色登時一肅:“怎會如此?!”

……

局勢有變,急轉直下。

栗竺得了李翳回信,當即直奔高垣君府。

才進一刻,裡頭傳來大笑聲,黃勝立馬讓廚下準備,他要和栗竺痛飲三百杯。

上表一事戛然而止。

眼線見勢不好,火速將消息傳出。

方才絲絲溫柔繾綣的氛圍瞬間中止,韓菀霍地站起:“怎會如此?!”

她一把將信帛擲下,“楊夫人呢?楊夫人可有消息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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