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印是玄龍的一縷魂晶,與道士用的召喚符類似。不過,道士是向天上諸神借法,能借到幾分要看天時地利人和。
桓行素的龍印,直接能召來玄龍,威力之強,是前者無法匹敵的。
無須任何輔助工具,隻要在心裡默念一段咒文,就可以發出定位,讓桓行素知道她在哪裡。
不過,那段咒文並不好記,冗長還繞口。
桓行素讓她以打坐的姿勢,和他麵對麵坐在寒玉台上。
一開始,俞鹿想著這是一個保命法門,聽得還挺認真。
但她終究不是修煉的料子,慢慢地,眼皮就不受控製地發沉。身子也失了自控,驀地往前傾倒了。但額頭沒有撞上硬邦邦的膝蓋,而是被桓行素的一隻手擋了擋,整個人被他架住了。
俞鹿趴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窩著不動了。
桓行素看向了懷中的小妖怪,無奈地一歎,將她抱了起來,回房休息去了。
縱然還不累,他也沒法學那坐懷不亂的聖人,懷抱著喜歡的小妖怪,也可以繼續心無旁騖地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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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俞鹿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靜悄悄的。桓行素果然已經出去了,桌子上放了早點,用法力溫著。
俞鹿打了個嗬欠,看了眼昨晚還在不斷波動的進度條。現在還是54%,看來是穩住了。不過顏色是一種帶著陰灰色的暗綠,不太明朗。
係統:“叮,劇情任務掉落:去書房哄桓行素,在小半柱香內,使得進度條小幅度回落至50%。”
原來桓行素今天沒出門,在書房麼?
俞鹿頭發飛翹,迷惑地問:“昨天不是已經哄過了麼?進度條已經不動了呀。”
係統:“在下一個主線劇情之前,進度條不能超過55%。你能保證在那之前,不會再發生任何事,讓進度條突破55%麼?有降低的機會還不趕快抓緊。”
俞鹿一想,係統說得也有道理,凡事保險一些總是沒錯的。
昨天太累了,沒有沐浴就睡著了,雖然聞了聞身上沒有異味,但俞鹿總覺得受不了,就去了仙奴用的浴房。這個時間,浴房裡幾乎沒人,俞鹿匆匆衝了個身,換了衣服,就摸去書房了。
怎麼哄人,是一門學問。
這事兒講究無聲勝有聲。要是讓對方看出她抱著目的,有強烈的功利性,那就會顯得心機,弄巧成拙。
得找個借口接近他。
路上,俞鹿正巧見到兩個仙奴端著精致的蟠桃果盤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不由喜上心頭,一把跳了過去,攔在了他們的麵前,笑眯眯地說:“這是要送給仙君的嗎?我正好要去書房,我給你們送過去吧。”
俞鹿才進府幾天,就已經混到了戮仙君的身邊了,還被欽點為守夜的仙奴。仙宮中彆的仙奴們都能看出她的地位不一般,自然也不會輕易開罪她,順水推舟,就將果盤交給她了。
書房在仙宮的東南角。獨居高嶺,四周雲海渺渺,門是開著的,隻布了一層結界。俞鹿試探地伸出了一隻腳,輕輕地碰了碰結界,沒有被攔住。
果然,這是作為高級仙奴的待遇吧。俞鹿得意地心想。
係統:“……”這有什麼好驕傲的?
她端著果盤進去,走到了書房的門口,像模像樣地行了一禮:“仙君,我來給你送新鮮的水果。”
桓行素坐在桌子的後方,麵目端肅,在處理公務。聽見她的聲音,微微一怔,就笑了笑,說:“有心了,放下吧。”
語氣很溫和。
和昨晚那個散發著森冷氣息的他,判若兩人。
隨即又低下了頭,一副很忙的樣子。
好不容易借這個由頭進來了,俞鹿怎麼可能輕易走掉。好在,這種死皮賴臉纏著桓行素的事兒,她乾得太多,已經毫無心理負擔了。
將果盤放在了桌子上,俞鹿小心地避開了堆積如山的書卷,彎下了腰,支著腮,趴在了桌子上,好奇地眨巴著眼:“仙君,你一直在處理公務,不累嗎?”
以前,桓行素在擎山渡劫的時候,她以為他是初出茅廬的少年道士,就天天嬌嗔他“道長”,甚至還叫過“行素哥哥”。現在換了“仙君”的稱呼,語氣也換湯不換藥,聽在耳中,彆有一番滋味。
再加之沐浴新妝後,一張芙蓉麵,不施脂粉,清豔脫俗。因為托著腮,衣袖微微下滑了一點兒,露出了兩截白皙嬌嫩的手臂。
手腕上,還殘餘著昨天晚上被捏出來的幾道指印。引人遐想。
桓行素的目光微凝,握筆的手也頓了頓。俞鹿以為他要上鉤了,心中雀躍,但下一刻桓行素也隻是微微地笑了笑:“不累,無需擔心。”
俞鹿不死心地說:“可是,這些水果都是用冰鎮過的,放久了冰化了就不好吃了。仙君吃一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