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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蘭你們曉得吧?現在北邊炒的可厲害了,說是一盆君子蘭能炒到一萬塊!哪怕品相一般也能賣個大幾十塊一百塊。人家那市場,東邊買一盆君子蘭,西邊就能賣上十來倍的高價。全國各地的人們都在那裡炒君子蘭,有點本錢就能上,怎麼買都能發。老二啊,我心也不大,你借給我一千塊,等我賺了錢,翻倍還你。”

錢晴跟周皓對視一眼,北邊現在君子蘭的熱潮,全國上下又有誰不知道?

一盆品相好的君子蘭,有人敢拿汽車去換。北麵全省都在瘋狂炒君子蘭,各家各戶的窗台上都有三五盆,去年為了遏製君子蘭的高價,政府甚至出台了通知,說是一盆君子蘭不能超過兩百塊,但收效甚微,反而是越賣越高。現在還沒開春,但廣播裡傳來的有關君子蘭市場的消息卻越來越熱,成交價也逐步超過去年。

周皓看著滿眼都是興奮的錢大伯,潑上一盆冷水:“現在進場已經晚了,裡麵都是些資金豐厚的炒客,彆說一千,你就是拿一萬去,也彆指望暴富了。”

暴富的神話太多,多數人也沒親眼見到幾個。隻憑著一個想要發財的夢衝進去,誰知道會落在哪個點上。資本市場猶如擊鼓傳花,看的不是花的妖嬈多姿,而是在誰手裡麵暴雷。

在周皓看來,君子蘭市場遲早都要暴雷,如果是資金豐富的人,那進場多少能搏一搏,哪怕掙不到錢,賠了也不心疼。但借錢傾家蕩產去炒君子蘭的,最後的結果隻怕不會像他們想的那樣美好。

錢大伯卻不覺得這是個事:“我買回來自己養總行?我就不信我還養不出來一個天價貨。老二,你就說借不借吧?”

錢父又不蠢,這會兒還能聽不明白?大哥是魔障了,非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最幸運的那一個。

他堅定搖了搖頭:“這東西不該咱們沾的,大哥你還是腳踏實地做點實事。”

這話一出,錢大伯氣漲紅了臉:“不借就不借!離了你我還借不到錢了?笑話!”

說著就怒氣衝衝甩手走了。

錢奶奶看看大兒子,心裡也歎氣。本來想要的是讓老二給解決錢步和白桂芬的工作問題,現在可倒好,哪樣都沒落到手。

本著不走空趟的原則,錢奶奶表現出對二兒子的關心。

“今年是真冷,我坐驢車一路過來都凍的不行了。幸好桂芬給我把舊棉襖裡的棉花提前弄出來彈了一遍,穿上還算是暖和。老二啊,你可得穿厚點,身上這件衣裳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薄了點,再凍著了怎麼辦。”

錢晴:……

這話說的,她爸肯定心裡愧疚死了,畢竟老人都是穿著彈了又彈的棉襖,他一個當兒子的卻穿新衣裳。

果不其然,錢父一臉慚愧:“是我前頭忘記了,咱媽怕冷,棉襖穿一年又一年的,越穿越薄。回頭我買點棉花給您送回去,做條新被子,也把棉襖裡的棉花換換。”

錢奶奶心裡滿意,麵上卻還推辭:“給我買啥啊,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還穿啥新棉花舊棉花的,有的穿就得。你年歲上來了,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彆跟你大哥一樣,一入冬就乾咳,一直好不了。”

錢晴:……

果然,錢父也分出了點心神去關心大哥:“大哥去看過醫生了嗎?怎麼說的?”

錢奶奶:“開了點藥吃著呢,就是普普通通的感冒,再吃幾天就好了。就是那藥忒貴,想出根還要再多喝幾天。”

錢父從兜裡掏了又掏,拿出來十塊錢遞給錢奶奶。

錢母眼不見心不煩,不想搭理錢父。反正這人就隻有每個月六十塊錢的工資,四十塊錢交給家用,剩下二十塊錢錢父還要吃飯,隨便他造吧。全給他老娘都行,隻要彆把人安排到錢雨錢晴眼皮子底下來。

白桂芬還想再掙紮一下,舔著臉跟錢雨說道:“大妹,真不行嗎?養豬場我也可以的,我給你記記數字之類的行嗎?”

錢雨輕笑出聲:“嫂子,我這邊管記錄是技術員,準備從中專裡頭請專業對口的。”

錢步這會兒也懶得裝了,整個人沒骨頭一樣斜倚在凳子上:“得了,有錢就忘本的人咱又不是沒見過,大家三十年河東河西的,往後還指不定有誰求到誰的時候。”

錢晴看著錢步歪歪斜斜一點精氣神沒有的神色:“河東河西的,跟你關係都不大。”

就這樣的人,河底下的石頭子才是他。

錢奶奶帶著錢步白桂芬走了,錢父出門去送。

錢雨錢晴本也沒指望能把她爸扭過來直接不認她奶,想也知道不現實。不過,錢父這個大孝子在麵對老娘時候仍然能堅持住原則,不該應承的事不應承,到底是讓錢晴覺得錢父也可以放出來體會下個體戶的辛苦與勞累了。

錢父送完老娘回來,就看見錢雨手上拿著一樣東西。

見到他就遞過來。

“爸,我那個養豬場,你要不然過去幫我看著?”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情節修改了,麻煩大家再看一遍吧,雖然不好意思,但不得不承認,確實在這個情節上卡文卡到哭泣。今天我要整理下大綱,三更合一,加更也會有,統一都在晚上九點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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